好生无礼的皇子,玖耀帝没再去看慕容易,将屋子门关上道。
“一边玩去。”
慕容易不屑道。
“有什么好神气的,小心眼,本殿下实话实说!”
玖耀帝愤怒的拉开门,却只看到一个背影溜出院子。
“可恶!”
龙月晞却劝道。
“陛下何必跟一个孩子置气。”
“这六皇子也不知是哪位先生教的,得空朕非得问问康健帝不可。”
要来便来,想走就走,就算来此为客。
哪有上门偷窥,还说别人小心眼的。
唐朝朝吩咐人煎药后,便去了宁婆婆的院里。
经过半个月的调养,宁婆婆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
“你不用总来看婆婆,知你现在贵为公主,还有许多事要做。
不该婆婆听的你也少说。
只是这人在外面,还是要多加注意些,莫要粗心吃亏。”
“我知道的,现在京中已经安全了许多,您可得好好养着才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另一边淮城将军府密室内,唐善将收到的消息送了进来。
密室非常宽敞,还有两条密道,一条通往将军府外,一条通往淮城外。
此地也不是什么秘密之地,是历任淮城主将所造。
西胜堂自然也清楚,不过将军府此时由唐善统御已经戒严。
外人根本靠近不得。
正因为如此,西戎才想逼迫唐武现身。
若他此时身在淮城,恐怕会坏了计划。
“注意到那些人的来路了吗?”
油灯下唐武挥动长枪,淮城外已经下起大雪,见唐善进来便收手,将长枪放到一边。
唐善放下文书才回道。
“根据帝听堂传来的消息,不仅淮城外西戎在集结人马。
咱们淮城西面五十里外的镇上,也突然出现很多身份可疑之人。”
“人数可有估算?”
“自是有的,西戎兵力大约一万之数,看其架势是想要翻过东面的祁蒙山。
西塞镇里约五百人左右,最近几日还在增加。
还有消息在文书上,还未来得及查阅。”
唐武来到书案前坐下,随手开始查阅,速度非常快,没一会便看完。
“西塞镇的是打家劫舍的流寇,对外宣称黄麟寨。
这帮畜生来此定然是吸引视线之用。
真正的后手应不止于此。
既然西戎想试探抛出了诱饵,那干脆便全数吞了。”
“可咱们先手,会不会让对方察觉有异?”
唐武摸着胡须思考片刻道。
“这个饵还是要吃,且行事张狂些,可带军中将士巡视西塞镇。
此镇多为商旅落脚地,最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反正见不到我人,他们也只能靠猜。
朝朝不是安排了个叫林峰的过来,人可靠否?”
“回将军,林峰这人不错,能吃的了苦,被属下磋磨到现在也没什么怨言。
不过许是磋磨的很了,三天前还见他躲在角落抹眼泪。”
唐武闻言哭笑不得道。
“你啊你,他无非是想搏个前程,大战一起,正是立功的大好时机。
何必故意刁难。”
“嘿嘿,属下也是不想让他给小姐丢人。
好在也吃得了苦,现在也算融入了进来。
不让那些大老粗同情心泛滥,这林峰必会遭受排挤。”
“那此事你别出面了,就由他去办。
五百多人的功劳也不小,到时将他那一帮人往上提一提。
有了晋升之资,余后便看造化吧。
那一万人,继续盯着,若有消息随时来报。”
唐善离开密室。
等他寻到林峰,对方正在城门口抱着杆长枪,双手不断揉搓哈着气。
“林峰你来一下。”
林峰转过头,见是唐善心里一突突,来了这些天他可算是吃尽了苦头。
训练强度也比旁人要高上许多。
别人此时都在城内休息,屋子里烧着柴火,不知有多舒服。
真是来了才知这淮城不是人待的地方。
别说他训练被累成狗,这才守城七天。
外面鹅毛大雪,除了扫雪就是检查来往商贩。
平时只能站在城门内,小风一吹冻成孙子一样,恨不得将脑袋都缩到肚子里去。
最美的时候就是下职,买上一壶酒,回去跟同职的兄弟一起温着,吃上两碟花生米。
淮城军中不禁酒,但限量。
主要是为了驱寒,不然冬天真正到来,那是真的会死人。
城中百姓,大多都是军中亲人,长期在此,也就落了户繁衍生息起来。
朝廷每年拨下大笔的银钱,除了军饷外,就是补贴米面粮油,蔬菜皆是淮城与周边百姓种植得来。
面为主,米为辅,一年也就一收,剩下的时间便都在种菜。
“来了!”
同职的守城士兵,露出一副算你倒霉的模样,起初还以为这家伙是来混的。
所以也都带着厌弃感看林峰,谁知第二天,这人便被罚加练,每日都被呵斥。
成了全队受气包。
他们一队十人,自打林峰来,再也没被骂过。
唐善看着面前的林峰,相比来的时候清瘦了许多,却更精神了。
“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俩人在一边交流,守城的剩余九人不禁用眼色交流起来。
更有凑近小声嘟囔着。
“你说林峰又哪犯错了?”
“不知道啊,昨天不是因为左脚进门被罚扫雪的吗?
这兵当的也太窝囊了。”
“谁说不是呢,听旁人说,他得罪了朝安公主,也就是二小姐。
咱去问林峰他也不说。
要不晚上,哥几个凑凑买些猪肉来,腌的小萝卜和酸菜都能吃了。
下了职咱们美美吃上一顿,好好翻翻肠子多沾沾油水。”
唐善聊了一炷香,临走前将营牌递给了林峰道。
“能不能出头,就看你这次的表现了。
事情若是办砸,你知道后果。”
林峰将营牌收进怀里,被寒风吹的绷着脸道。
“属下一定不负将军嘱托。”
“此事你一人知道就好,苦不白吃,那几个兄弟好好处着,战场上你的后背全靠他们了。
给你留了五斤肉在营房,到了报我的名号。”
一听有肉吃,林峰双眼都冒绿光。
实在是物资匮乏,运送非常困难,家家户户虽有腌菜与冻肉的习惯,却也不是都肯拿出来吃或是售卖。
京城里的肉就够贵的,淮城贵了三倍不止。
为了不给朝安公主丢人,他从来没露过富,大家吃啥他吃啥。
拍了拍林峰的肩膀,唐善便先行离开。
等回到远处继续站岗,几人便着急的问道。
“林峰,刚才唐护卫说啥了?”
“就是就是,看你嘴角都压不住了,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还真说中了!你小子要是发达,可不能把兄弟们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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