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之上行军,自然也有小技巧。
汉贲军除了盔甲外,眼前还横着一个竹片。
竹片上仅有两条细长如刀片般的开口。
直视雪地过久,会造成眩晕,呕吐,凝视久了甚至会患上雪盲症。
等到了祁蒙山脚下,董献握拳抬手,后方军队便逐渐停止前进,转而开始列队。
“他奶奶的,大冷天非要给本将找事做。
兵分三路,全军堆砌雪墙,待本将命令一下,大军压上一个不留!”
“是!”
半个时辰后,天色已经昏黄变暗,雪花点点从空中落下。
董献在凹陷处,马匹不安的来回走动。
“将军他们来了!”
总算来了,再不来董献都要骂娘了,若是天色黑透,双方交战下定然损失不小。
祁蒙山上,一个个西戎人绷着脸,朝着山下试探着出路。
一万多人,经过大半日的攀爬,仅仅只剩下了九千多人,一旦滚落下去,也别想着能活。
“咱们的任务就是吸引淮城军,他们定然在下方埋伏。
为了西戎尽忠的时候到了,随我冲!!”
董献头盔探出凹坑疑惑道。
“被发现了?他娘的,吹号,砍死这帮杂种!!”
呜!~~
牛角声响起,雪墙后的汉贲军纷纷冲了出来。
长刀出鞘,两帮人发起冲锋。
“袖弩都用起来!!别给本将省着!!”
什么都没有麾下士兵的命重要,董献翻身上马,护卫们递上双锤。
“驾!”
手持双锤,董献坐在马上朝着敌军冲了过去。
气势爆发下雪花还未接近便已被蒸发,外功顶流强者的境界与气势逐渐攀升。
“来的好!!是汉贲军那帮狗崽子!
董献疯狗!你巴赤爷爷在此!!”
挥舞着狼牙棒,西戎军队调转方向,朝着董献的方向冲杀而来。
“杀!!!”
双锤与狼牙棒撞击下,地面积雪纷纷被震开。
“西戎杂种,通通去死!!”
董献没有与对方纠缠,双锤不断翻飞,一个个西戎士兵纷纷被打的骨断筋折。
“汉贲军,镇!!”
副将一脸无奈,董将军自然勇武,就是一根筋,打起来便只顾自己。
弩箭不断被击发,双方缠斗在一起,鲜血将积雪融化,到处都是喊杀声。
正所谓慈不掌兵,汉贲军其中有一万多是新军,并未见过血。
被派来此地,就是练兵。
西戎人各个高大魁梧不假,但对方大半天翻越祁蒙山,体力已经不足平常的三分之一。
再加上以二敌一,若还是活不下来,那便是命。
就在此时,祁蒙山上十个穿着厚皮裘大衣的人,颤抖着手将信号点燃。
尽管他们已经尽最快的速度来通知撤退,依旧还是晚了一步。
失败了吗?
巴赤心中苦笑,但现在撤退已经来不及了。
“陛下!!巴赤绝不偷生!!西戎的勇士们随我冲啊!!”
若能突围还有一线生机,到了搏命的时候,每个西戎人都涌起一股搏命的血勇。
汉贲军不断有人倒下,董献调转马头,朝着即将溃散的地方冲来。
“入本将汉贲军,应知勇者无畏方无敌!!
众将士随本将杀!!”
“杀!!!勇者无敌!!”
“杀啊!!”
淮城一幕如果说是战场的壮丽与优雅。
祁蒙山脉则是人与人的搏杀,充斥着血腥与残忍。
西戎冲击势头被止住,后方汉贲军压上,已经成合围之势。
“不要放弃!!杀出去,杀出去才能活!!”
巴赤双目紧紧盯着董献,就算逃不出去,也要杀了董献这条疯狗。
“杀了董狗!!虽死犹荣!”
祁蒙山脉上的传令官跪在地上,双眸带着悲戚与怨恨。
西戎勇士一个个倒在地上,逐渐被合围消灭。
巴赤挥舞着狼牙棒,四周皆敌,他亦没有退缩,仿佛不知疲倦一般。
“都退下!!”
董献一抬手,汉贲军停止进攻。
巴赤浑身浴血,拄着狼牙棒喘息,露出牙齿笑道。
“继续来啊!康国的懦夫!
你们除了会躲在城墙上,还能做什么!”
一跃飞落下马,董献拎着双锤闷声道。
“区区西戎杂碎,亦敢狂吠!
本将来会会你!”
重锤落下,巴赤抬手便挡,却被巨力击飞了出去。
汉贲军躲开,巴赤砸在雪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本将左手一百三十斤,右手一百八十斤。
仅仅左手一锤你便不行了,小小西戎不过如此!”
“你!!”
咬着牙巴赤撑起了身体,他捡起狼牙棒再次摆好架势。
若是没有翻越这祁蒙山,内力也不会消耗的如此之快。
“手下败将何以言勇!
不如你跪下骂声塔塔烈是狗娘养的,本将便放你一条生路!”
“去死!!杀!!”
巴赤目眦欲裂,发起拼死一击。
董献闪身躲开,一锤便砸在了巴赤的后脑上。
“倒是忠勇,来人,葬了他,其余的全烧了。
分出五千人迅速统计伤亡,其余人到隔壁镇中集合。”
又派人拿了腰牌去知会镇守提前安排住所。
董献将双锤放在地上,后面护卫上前将双锤收好。
他摘下古铜将军盔,脑袋上冒着白烟,目光借着余晖看向祁蒙山上的几个黑点。
“他娘的,看个鸡毛,有种下来看!你们过去吓吓那几个杂碎。”
一队士兵闻言,迅速朝着祁蒙山上跑。
“大人,我们被发现了,还是快走吧!”
“该死的康人,这笔血债一定要用血来还!”
董献看着被撵着跑西戎传信兵发出畅快的大笑声。
“哈哈,好像一群被追逐的野狗。”
将军发笑,带动下面的汉贲军士兵跟着笑了起来。
悲伤与杀戮都被冲散了一些。
临近午夜,密室中的唐武才收到战报。
全歼敌人九千一百一十三人。
汉贲军阵亡两千八百二十四人,轻伤五千,重伤一千二百六十一。
“抽调粮药去救治伤兵。
抚恤也安排一下。
至此一战,汉贲军可重用了。”
唐善领命离开,唐武开始写奏报,后续的银钱得尽早送来才行。
没多久,唐善返回,却多带了一个人。
“唐将军。”
唐武闻声抬头,仅看到了对方戴着的银色面具便知道是谁。
“临王一路辛苦,且坐下喝杯热茶。”
“有劳唐将军,一路虽有些不开眼的贼匪,好在不辱使命。
第一批粮草已经安全运送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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