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面带喜色,将窟窿扩大,很快便将金丝木盒拿到了手里。

    再三确认没有别的暗格后,飞速出了密室,一路奔到北城门附近的客栈中。

    等到了马厩里,借着客栈上的光火,达克勒拿出盒子,轻轻打开。

    一个洁白如玉的瓷瓶出现在盒中。

    “本长老倒要看看这装的什么东西!”

    四下看了看,确认自己没被跟踪,达克勒双臂拉直,将瓶塞打开。

    不是毒药,没有危险。

    卸下防备将里面东西倒了出来,一张纸条出现。

    轻轻在手中展开,上面是如同鬼画符一样的狂草字体。

    “东,东方,十里藏银地。”

    一头雾水,二长老逐渐开始怀疑人生,他感觉到自己好像被骗了。

    但这纸条可是他跟踪了一路的结果。

    “可恶!”

    在草料上翻了个身,京中西胜堂被几乎铲了干净,身边现在连个能用的人都没有。

    东方十里藏银地,他倒要去看看。

    不过未免唐朝朝在故布疑阵,二长老天未亮便又开始监视起国公府。

    那两个昏迷的人将事情汇报,知道盒子没了,唐朝朝必会有所动作。

    果然没多久,二长老便看到昨日那金玉阁的掌柜匆匆赶来。

    “嘿嘿,惊不惊喜?”

    悄悄隐匿下去,等了不到一炷香,唐朝朝便骑着绝影飞快朝着东城门赶去。

    守军被调动,集体出发,二长老达克勒眼神一喜,难道在十里外,真藏了大批的银子。

    陡然间,二长老灵魂附体,一道精芒闪现。

    明白了,全明白了!

    浙南世家之财丰厚,康健帝还富于民是假,实则暗度陈仓将大半银钱全部藏在了城东十里处。

    之所以不入国库,便是为了掩人耳目。

    “哈哈哈,好一双卑鄙的狐狸!

    本长老如今识破了你们的盘算,必定让你们好看!”

    溜溜达达离开了京城,二长老达克勒也不着急,派人搜寻不过是警戒,那么多金银,必定不能轻易开启挖掘。

    因为开启后,整个康国都会知道康健帝食言而肥,贪了浙南百姓的银钱。

    唐朝朝带人搜寻了一圈,宫里自然也派人去通禀了消息。

    “公主有何安排尽可直说。”

    慕容獨被康健帝派出来配合唐朝朝,到现在他也不明白,这一出到底是要做什么。

    看着被挖掘出的深坑,唐朝朝笑道。

    “近些日子便辛苦慕容獨前辈了。”

    慕容獨一愣,指着深坑道。

    “公主,不会是老夫想的那样吧?”

    “正是,绝世可不好抓,到时候我与前辈一起,必定能将那达什么的二长老擒下。”

    “那他要是不来呢?”

    西胜堂若是不上当,自己难道一直被埋在这里?

    “不会的,父皇即将下一道旨意,拨出五百万两现银前往淮城,以定军心。

    西胜堂想要动手,必须在户部拨出银两前。

    最长也就七日时间,辛苦前辈了。”

    “唉,行,依你就是,别忘了留个气孔给老夫。”

    仅仅一天,城东十里外便被搬来了一座亭子。

    慕容博看着自己东宫里的观景亭只剩下一个平台,不由疑惑。

    父皇说要在城东十里弄个亭子,为何不命人建造,而是要搬东宫的呢?

    其中到底有何深意?

    慕容博转动着轮椅,灵光一现,他懂了,父皇是在暗示自己不可久留东宫,往东而去,那不就是辽海?

    老三和老五都在外面赚名声,反而自己身为太子依旧名声不显。

    父皇这哪里是搬亭子,分明是在点拨自己。

    急匆匆被护卫推着轮椅入宫,当康健帝得知太子也要跟着朝安前往辽海时眉间微蹙。

    “朝安去辽海是为了给朕祈福,你去做什么?”

    “儿臣上次去西宁办事不利,如今三弟在浙南辛劳,五弟也在淮北整肃官场。

    父皇,儿臣身为太子,总要为康国做些实事。

    不如趁此机会与皇妹在辽海之地视察一番,了解民间疾苦。”

    康健帝额头青筋跳了跳,但又压了下去。

    “嗯,既如此你便随她去吧。”

    “儿臣谢父皇。”

    领了差事,慕容博连忙拱手,激动的转动木轮出了御书房。

    康健帝阴沉着脸,太傅们究竟是如何教的太子,此时大好机会,不应该稳在京中壮大羽翼,为何偏偏要出去。

    京郊外李府,当太子慕容博将事情尽数跟李明阳说了。

    只见对方瞠目结舌一脸震惊,他不由得意道。

    “此间深意,本宫总算明白了父皇的良苦用心。

    辽海之行必定得做出些名堂来。”

    “高,高啊太子殿下!草民经您这么一推敲,果真如您所料,陛下也是在点拨您要去办些实事。”

    竖着大拇指,李明阳一副茅塞顿开的模样,仿佛得到了高人点化。

    “三弟与五弟能做的事,本宫必定要做的比他们更好。

    你收拾收拾,待朝安出发,咱们便一同出发。”

    “草民遵命。”

    等太子走了,李明阳嗤笑一声,太子慕容博这是人在低谷,心乱而失了智。

    越在低谷,越想摆脱困局,人就越要静下来,不动便不会出错。

    急中有稳,稳中有急,一静一动,又如阴阳轮转。

    思绪纷乱时,越按照感觉走,越容易出错。

    “抽丝剥茧,方能跳出困局,落入网中,越是挣扎,死的便越快。”

    李明阳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笑道。

    “好茶!

    一叶障目不见本真,张阁老,你可能窥出其中奥妙?”

    张府在收到这消息时,张行远张大了嘴,待反应过来,一甩手便将茶盏打落在地上。

    “胡闹!谁出的主意?!

    此时离京,好处未必会有,但坏处是一定有!

    是不是李明阳在捣鬼?!

    备车,本阁老要去东宫面见太子!”

    距离京城一百里,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的人,多达三百。

    名义各不相同,这些均是西胜堂得了二长老的传信,匆匆赶来的串子。

    “二长老,咱们何时动身?”

    二长老达克勒看了看天色道。

    “传令下去,今夜秘密出发,京东十里外汇合,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待挖了浙南银款,能带走多少便带走多少。

    带不走的便将其丢在附近,到时百姓见此情形,流言安排上,且看康健帝如何收场!”

    一箭双雕。

    “二长老不愧是咱们西胜堂的智者,连这等隐秘消息也探了出来。

    康国必定亡于咱们大西戎!”

    “算不得什么,本长老略微出手,便知那唐朝朝与康健帝的猫腻。

    将铲子撬棍都带上,那地方除了金银必定还有大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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