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桃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百两的银票,两个下人有些局促的看着。
“事情烂在心里,你们敢说出来,这康国也没你们容身的地方。
再说,这本就是我堂姐给我的体己银。”
“小姐,这事我们保证烂在心里,绝不会吐露半个字。”
“对对对,小姐您就放心吧。”
下人拿了一百两,两人便在上面等着继续运土,唐云桃对着深坑道。
“哥,我给了他们赏钱。”
“每人给个二两就成了,也没卖多少银子,你就瞧好吧,迟早把旗子钱挖回来。”
“我出了,不用哥你操心。”
唐云桃说完不经意看向两个下人,她翘起嘴角,恩威并施,从今天起,在下人中谁轻谁重应该也会有数。
自从被堂姐打了几次,再加上大哥唐耀祖的不作为。
作为唐文的嫡女,唐云桃痛定思痛后,发觉这家中的男人根本靠不住。
她要给自己谋个出路,留给唐云桃的时间不多了。
天下女子很少能与堂姐唐朝朝一样,手握重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最多再过两年,她便会被嫁出去。
如今在唐云桃心中,唐朝朝更像是一个追逐学习的对象。
不远处拎着食盒的梅川,快步走来。
“云桃姑娘,我在饕餮楼给你弄了些小菜。
还热乎着呢,外面天寒,我那搭了帐篷,进去暖和暖和。”
挖掘开始前,梅川本来没太关注过唐云桃。
倒是好奇问了一嘴,才知这位竟然是朝安公主的堂妹。
上来结识一番,却被对方的沉稳能拿主意的性格所吸引。
论姿容,唐云桃自然比不过朝安公主,但这发号施令的劲头,却不同于闺阁女子。
梅川知道自己脑子不太灵光,但有一点,他学到了精髓,那就是借势。
当初梅川与庄世平,苏晨同来京中。
三人中苏晨最聪明,他便什么事都看苏晨。
梅家不能在他手中没落,娶妻定要寻个持重能压的住事有主见的贤内助。
“小姐且去,咱们在这里守着,绝不会出了问题。”
唐云桃点了点头道。
“若是有情况,随时来报。”
梅川在前面领路,唐云桃跟在后面等到了帐篷,她便行了个万福道。
“云桃谢梅公子招待,堂姐在辽海的事情,多亏梅家从中出力。”
“都是家父安排的,跟我没什么关系。
来,快趁热吃吧。”
为了避嫌,帐篷都是敞开的,唐朝朝看着在帐篷中吃饭的两人,微微蹙眉。
这俩人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
“公主,有发现。”
唐朝朝从椅子上起身,随手拿起剑匣。
一块块黑色琉璃瓦被翻开,唐朝朝蹲下拿起一片道。
“都让开!”
附近的城卫军飞快离开。
唐朝朝扶摇而起,又如流星坠地,一脚踹在了地面上。
闷声传来,明显的震颤扩散,地下土壤虽厚实,里面却是空的。
一拍剑匣,九柄剑飞出。
“九剑归一!合!去!”
咔嚓一声,仿佛巨树倒塌,一大块土地瞬间塌陷了下去。
一个黑黢黢的洞口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不可能!老夫算的明明是这里才对。”
大长老瞪大双眼,翻了翻书才猛然想到,地龙翻身会将原本宝地位置上的东西推移出去。
两人距离足足差了两百丈,由此可见当时地龙之汹涌。
“公主且慢,里面还未通风,还是等等再进去吧。”
唐朝朝收剑入匣。
“封锁此地。”
“属下遵命!”
尽管再次被城卫军驱散,但百姓们依旧在外围盯着。
爱看热闹的天性驱使着人们不肯离开。
“这得出多少好物件,一看便是一座偏殿吧,还被保存的如此完整。
不得了,不得了啊。”
“谁说不是呢,这银子没白花,看了一场大戏。”
“也不知多久才能挖掘完。”
等人拿了只鹅丢入下面,听见叫声,唐朝朝确认没问题便让人拿了火把给自己。
跃下坑中,火光将四周照亮,唐朝朝也是倒吸一口气。
以唐朝朝为中心,旁边垮塌掉落的土,金丝楠木房梁已经断裂却还是在支撑着。
宝匣美玉被摆在架子上,脚下全是黄金铺就,头顶上镶嵌七十二颗夜明珠,慢步来到主位上,一男一女两具枯骨相依在主位上。
“淳勉?这是那位皇室玉雕大师的府库?”
看着两人至死都依偎在一起,唐朝朝看着旁边桌案上三根金条,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前朝启国与康国所用文字皆一样,依次拿起观看。
唐朝朝很快便了解了事情经过。
这上面刻着的乃是淳勉被埋在地下逃生无望所留。
而旁边的女人,是他生前最爱的女子,白璃,容貌绝美,为了与对方在一起。
淳勉放弃了皇族封王,独守定居。
因其是皇族嫡系,所出手的玉器金器,皆受绕城显贵者吹捧。
七云降为五云,淳勉依旧我行我素,除了赚钱便是与白璃相守在一起。
启国等级森严,就算淳勉据理力争,依旧只能给白璃一个姬妾的名分。
地龙翻身,所有人都在跑,淳勉带着白璃躲进了三皇子的私库。
却不想他们被掩埋在地下,逃生无望,白璃说可割下她的肉,等到朝廷大军来救援。
淳勉当场拒绝,最终在留下这段文字后。
淳勉选择与白璃殉情在此。
“此生未白首,携手共黄泉。
愿受三世苦,再续今世缘。”
唐朝朝看着大鹅扑闪着翅膀,嘎嘎乱叫,上前将其抓住,一跃便出了洞口。
此地距离这房舍两丈多,难怪当时出不来。
“公主出来了。”
“这也看不到,大鹅怎么也出来了,不会什么都没有吧?”
乱糟糟的议论声传来,唐朝朝却对着旁边的指挥使道。
“去准备一副上好的棺椁来,夫妻同葬。”
“属下遵命,那这里?”
“小心挖掘,下面是启国三皇子的私库,其中宝物甚多,精细着挖掘。”
别人听不到唐朝朝在说什么,但大长老赤哈斯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当即他面色一白,十五万两打了水漂,连个响声都没有。
“老爷,咱们继续挖吧?
看来这不是咱们的。”
戴忠康说完小声苦笑。
“唉,十五万两,这怎么跟总堂交代,算上京中投入这都六十多万两了。
只换了一些破房子。”
房价再高,西胜堂也不会将到手的东西卖出去,西胜堂多次失败,光在京中就赔了两百多万两银子,还不算死掉的人手与投入。
“戴忠西,老夫还没聋呢!
你在抱怨什么?!”
“老爷,总堂可是说好了,这京中由属下来负责。
现在赔了这么多银子,如何向上面交代?
没了银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其余据点已经来了消息。
说是没银子,最近朝廷在清扫咱们的赌庄,大家过的都难。”
“我看你是活够了!区区十五万两,这钱由老夫来出,好好做你的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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