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而然,金可凝把厉元朗拒之门外,送给她的玫瑰花直接扔进垃圾桶里。
厉元朗并不意外,金可凝一时难以接纳,属于正常反应。
他专门去找校长,租下金可凝旁边的房间,安心做起她的邻居。
看着她每天忙碌教学的身影,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只要每天能够看得到她,厉元朗就心满意足了。
白天,厉元朗没事就去附近山上转悠,熟悉这里的地形。
晚上回来,他自己做饭,惬意的享受这种悠闲自在的生活。
每次做好吃的,不忘分出来一半,送给金可凝。
但是每次,都被金可凝无情的轰出来,把东西倒掉。
认可过着清苦日子,绝不接受厉元朗的任何好意。
两个人虽为邻居,金可凝从不和厉元朗说话,把他当成一个讨厌鬼,一团空气。
好几次去找校长,要求换房间,都被校长以各种理由敷衍过去。
厉元朗没有骚扰她,更没做出过分举动,金可凝讨厌他,却也无可奈何。
她不能离开旧城村,这是太爷爷生前留下的话。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晃到了端午节。
水婷月的病情没有好转,厉元朗为此专门去了一趟怀城市,和她的主治医生谈了半天。
最后接受建议,把水婷月转到条件相对好一点的允阳市精神病院。
一来离着厉元朗近一些,方便看望。
另外,允阳是水婷月工作生活的地方,熟悉这里的一切,对于她的病情恢复有帮助。
秦景在安江省没有收获,儿子谷雨的下落,仍旧是个谜。
谷政川哥俩的案子还未结束,水庆章倒是判了。
五年刑期,在这拨人里面,算是最轻的了。
谷红岩都被判了七年,想必谷政川肯定比他们严重。
谷闯一审被判处死刑,他正闹着上诉。
谷家这次彻底完了,还有金家。
坏消息接踵而至,厉元朗都能听到金可凝那屋有轻微的抽泣声。
可他每次敲门,关心问候,金可凝照旧不理不睬。
端午节这天早上,天还没亮,厉元朗听到隔壁传来一阵穿衣服的窸窸窣窣声音。
他一早得知金可凝和两个女同事商量好,要去附近山上踏青。
早上用山泉水洗脸,采艾蒿,是当地的风俗习惯。
厉元朗偷偷跟随着金可凝及两名女同事。
旧城村附近山上有一处天然泉水,聚集了不少踏青的人,全都围着泉眼,争前恐后洗脸洗漱。
厉元朗远远观察着金可凝她们,心里做着打算。
当看见两名女同事把金可凝带到一个天然山洞里面,这里路况不好走,很容易让人迷路。
瞅准一个机会,两名女同事以上厕所为名,偷偷甩掉金可凝,和厉元朗见面后,厉元朗对她俩表示了感谢。
女同事狡黠一笑,拿着厉元朗的表示,欣然离开。
临走时,还不忘预祝厉元朗追求成功。
眼望着两名女子走远的背影,厉元朗逐渐收起笑眯眯的样子,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巨大空旷的山洞里,只有厉元朗和金可凝两人。
因为厉元朗躲在暗处,金可凝没有发现他。
此时的金可凝有些惊慌,不住呼唤着两名女同事的名字。
她的声音,在山洞里响起清晰回音。
“别叫了,她们不在。”
此时,厉元朗终于从暗处闪现出来。
金可凝借着外面微弱的光线,看清楚是厉元朗,不免紧张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吓得她本能的用双手护在胸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厉元朗并没有往前逼近,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说:“记不记得一年前,我们在松连山风景区的遭遇。那时候的你,清纯干净,多好啊。”
金可凝怎会忘记,那是在她记忆里,最为深刻的一段经历了。
她已经冷静下来,看样子厉元朗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再者,这里手机没信号,也没有其他人,狂喊乱叫起不到任何作用。
相反,还会刺激厉元朗做出非常规举动。
她索性站住,情绪淡定的说:“提那事干什么,没有意义。”
厉元朗反驳道:“我提起这事,是让你做个有效比较。”
“其实你早就知道海向军是白晴失散多年的弟弟,对不对?”
金可凝一惊,诧异的看向厉元朗。
“你利用海向军,或许他被你的姿色吸引,你给他画了一个感情大饼,让海向军对你言听计从。”
“一定是你把海向军拉进来,联合偷走我的儿子。我一直纳闷,海向军躲藏那么久,为什么这么巧被我发现?这里面一定是你的功劳,是在你的计划之内。”
“我抓住海向军,肯定要对他严厉审讯,逼他说出我儿子的下落。这样一来,很容易造成我和白晴之间出现误会,有了嫌隙。金可凝,你这一招可真够阴损狠毒的。”
“墨林园一事,特别是曝光的那条网上消息,也是你的手笔吧?司马文瀚和张至宝以及张家的关系,你应该清楚。你就是想把这些事的所有责任,全都推到我身上来。”
“你们金家出事,你报复不了别人,只能报复我。你认为我和王家是一体的,报复了我,也就等于报复了王家,算是给你太爷爷、给金家人一个交代。”
“金可凝,你太爷爷外号叫金老滑,至少他只是滑头,你却跟他不一样,你是坏,坏透了。”
“让我丢了儿子,又受到免职处分,这就是你最想看到的结果吧。”
“表面上看,我是在追求你,实话告诉你,我不仅要追你,我还要娶你。”
“你也太坏了,你稍微动一动心眼,就给我造成巨大伤害。我只有把你放在我眼前,放在我能看得见的地方,这样才能给我一个安全保证。”
“否则的话,今后你难免还会有坏主意,对我采取更为疯狂的报复!”
“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可以说,我们相互间是仇恨的。但是,仇恨不代表不能结婚,我只有把你和我紧紧拴在一起,让你体会到,我倒了,我不好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样,你才能安稳,才能不会想着坏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厉元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金可凝怔怔看着他,哑口无言。
没错,厉元朗分析的大体就是这样。
万没想到,她自认为瞒天过海的计划,却被厉元朗彻彻底底揭露出来。
她能说什么,她还能说什么!
良久,金可凝昂起头,冷声说:“厉元朗,你以为你是谁,说娶我就娶我,做梦,根本不可能!”
厉元朗冷笑道:“要说以前我认可,金家现在树倒猢狲散,你什么都不是了。我不一样,我还有机会,还有可以帮上忙的朋友,搞定我们两个的结婚证不成问题。”
“别看我被免职了,可我比你强多了。你没有机会,你的事情我一旦揭发出去,你要受到法律的严惩。记住,是严惩。你的后半生,有可能和你父亲一样,要在牢狱里度过了。”
“金可凝,你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和我结婚,可以保证你自由的活着,你不吃亏。”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你有这个权利。只是后果你自己琢磨,我想你太爷爷也不会希望你和金家其他人那样,身陷囹圄吧。”
“我该说的都说了。金可凝,我给你时间好好想。想通了,就和我一起去接我儿子。”
你儿子?
金可凝再次震惊,禁不住脱口而问:“你、你知道你儿子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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