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乐从金玉满堂楼出来了之后,一路思索着刚才和夏晟等人交流所得到的一些讯息。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夏晟以及其他几个宗主的心里面的真实想法……
祁乐认为他们更加倾向于把那浮空寺和商丘宫给灭掉。
而乾武帝夏长生是死是活,其实他们并不是很关心。
甚至于乾武帝夏长生在背后还会搞什么阴谋,他们似乎也不是很关心。
“不对劲啊,不对劲!总感觉这背后似乎还有什么阴谋,我没有看清。”
祁乐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不多时,他还是决定将自己心中的好奇心给压制下去。
毕竟他寿元悠久,任你有再多的阴谋诡计,在岁月长河的洗刷之下,都将化作黄土一抔。
眼下要紧之事,便是收集齐十二道月法,得到天玄元经年轮功晋升宗师的仪式。
眼下自己虽然面对宗师,已经有了一些自保之力,但晋升宗师之后到底会有何种手段,祁乐还犹未可知。
祁乐回到杏花巷子的时候,已经快子时了。
此时,他远远地看到落霞谷的弟子们,也在准备收拾东西,似乎准备趁着夜色直接离开此间。
祁乐也看到了穆红霞站在人群的最前面。
她两手空空。
见到祁乐出现,她立刻朝着祁乐走了过来。
此刻一轮弯月,悬在高空之中。
“这次我要食言了,之前说好了,走之前要和你打一架的,但是我的灭冬剑丢了!”
穆红霞极其无奈地说道。
她的每个字说出来,仿佛都带着深深的遗憾一般。
不过这句话却是让祁乐心头一惊。
他诧异地看着穆红霞:“什么情况?你的灭冬剑丢了,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红霞跺了跺脚,那一张圆盘似的村姑脸蛋儿上,露出了一抹恨恨的表情来:
“我也希望是在和你开玩笑,那日那长乐广场惊天的变化让我也猝不及防!
“也就我在仓促保命之间,不知何时,我手中的灭冬剑就不见了!
“到目前为止,我也感应不到它的存在,仿佛已经被人切断了我和它之间的感应一般!”
祁乐微微皱起了眉头:“在那般要命的情况下,居然还有人有心思把你的灭冬剑给偷了?”
穆红霞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认真地提醒祁乐道:“你一定要注意了,不知道是不是铸剑山庄的人寻着机会找上来了。
“反正他们一直想要把灭冬剑收回去,想必他们对你这岁月刀的想法也是一样的!
“你一个人在这上京城之中,自己注意要保护你的小命!”
说完这话,穆红霞冲着祁乐抱了一个拳,然后便回到了落霞谷弟子之中。
祁乐便看着落霞谷的人,在这月色的映照之下,七八辆马车缓缓出了杏花巷子。
不远处,十三娘也俏生生地立在门口:“祁乐,我最近新研制了一款很好喝的酒,今晚你要不要试一试?”
祁乐冲着十三娘摆了摆手说道:“今晚就不了,今晚我想早点回去修行!”
武林大会的恐怖氛围,渐渐在上京城落下了帷幕。
因这次武林大会前来上京城的修行者们,也一队跟着一队的,渐渐散了。
杏花巷子又空出来了不少的空屋子。
这两天陆续有邻居搬进来。
第二天,天刚灰蒙蒙的,祁乐就起了床。
天上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祁乐和十三娘等人都穿着黑色的衣衫,撑着黑色的雨伞,跟着皮影剧团的人,一起出了城。
今日是尹玉川下葬的日子。
尹玉川的儿子尹小玉和他的媳妇两个人,走在人群的最前面。
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僵硬。
两个人也都没有撑伞。
一行人神色肃穆地出了上京城,来到了那藏土之上。
尹小玉一铲子一铲子地把他老爹尹玉川埋进了这藏土之中。
他又亲手为他老爹竖起了一块墓碑。
上面刻着他老爹的名字。
他老爹这么多年走南闯北的一些事迹,都被他请人细细地写在了这墓碑之上。
此时雨下得越来越大了。
漫天的纸钱刚刚甩出来,便尽数被雨水打湿,粘在了尹玉川的坟冢之上。
尹小玉先是给自己老爹认真而又恭敬地磕了九个头,然后才站了起来,立在了祁乐的身边。
接着便是其他的一些亲戚朋友,街坊邻居,还有皮影剧团的人,纷纷上前给尹玉川上香烧纸。
“祁先生,当日你便在长乐广场之上,你能告诉我那幕后的凶手真的就如传闻之中的,是那浮空寺的觉空主持和那商丘宫的王道长吗?”
面无表情的尹小玉脸庞已经完全被雨水打湿了。
但他一双黝黑的眸子却带着无比坚毅的神色,落在了祁乐的身上。
祁乐迎着对方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听说这两个人都是极其强大的修行者,连祁先生你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尹小玉继续问道。
这下祁乐倒是没有什么动作了。
他抬手轻轻捏了捏自己有些发僵的脸,旋即探出一只手,拍了拍尹小玉肩膀,道:
“小玉,我知道你想给你爹报仇,但是你听我一句话……
“你现在连修行者都不是。而那觉空和王玄真两个人,是站在所有修行者最顶尖之上的实力,不要怪我实话实说,你小子没有机会的。”
十三娘在一旁竖着耳朵。
虽然祁乐的话说得很直白,但十三娘心里面非常同意祁乐说的这一番话。
别说尹小玉根本就不是一个修行者。
就算他是一个武道上三品的修行者,又能拿觉空和王玄真有什么办法呢?
心中有仇恨……其实不是一件坏事。
但若尹小玉真的想要为他父亲报仇,此事基本上是没有做到的可能。
话说到这里,尹小玉也就不再说话了。
一行人在大雨淋漓之中,回到了上京城。
晚上祁乐趺坐在床。
在经过了几天的调整之后,今日,他准备尝试修炼一下一月法。
这是他将要修行的关于天玄元经年轮功的第四道月法。
因为白天下了一整天的雨的缘故,整个屋子里面,空气非常潮湿。
祁乐微微合上了眸子,默默地开始运转玄功。
他全身的修元时而涌起,时而消散。
当此时。
漆黑的屋子之中,只有面前那桌子之上,有一个蜡烛在幽幽地燃烧着。
整个屋子安静得落针可闻。
祁乐呼吸吐纳,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整个人进入到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之中。
少顷,他的耳畔忽然响起了一道苍老的、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大郎,喝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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