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传来了张助理的笑声。
“陈副乡长可别这么叫,你是我的前辈,我有很多问题都想向你请教,你叫我小张就好。”
陈青松知道对方只是跟他客气,他如果真的叫对方小张,那就真的失礼了。
“什么前辈不前辈的?你也说了我是以前的助理,现在日新月异变化的这么快,我都有点跟不上了。”
“真要说请教,还得是我请教张助理。”
“改天有时间请你吃饭,张助理可千万别吝啬,一定要只教我一二。”
张助理被陈青松说的高兴,在电话里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他心中也是对陈青松佩服不已,果然是前助理,嘴皮子功夫果然不一般。
刚才那几句话说的,可是滴水不漏。
张助理清了清嗓子:“陈副乡长是这样的,给你打电话是通知你,区里明天上午8点,在殡仪馆为朱区长举行追悼会。”
“你作为朱区长的助理,李区长特意要求过,让你务必来参加!”
陈青松答应了下来,即使没有这个电话,在得知要给朱区长开追悼会,他也是一定要过去的。
陈青松给朱区长做了一年半的助理兼司机,工作上的事就不用说了,单单是个人感情,陈青松就务必要过去送朱区长最后一程。
本来今天到金沙乡,陈青松忙了一天,已经把朱区长去世的阴霾忘得差不多了。
没想到一个电话,又把这些阴霾提了起来。
陈青松心情不是很好的走回寝室。
这是一个二层小楼,不大,楼上楼下加起来也才10个房间。
专为家不在金沙乡的乡干部准备的。
1楼的5个房间全都空着,陈青松的宿舍在2楼。
来到宿舍门口,陈青松发现对门竟然有人住。
门口放着一个红色崭新的脚垫,屋里的灯还亮着。
若是没有刚才张助理的一通电话,陈青松肯定会敲门跟对方打声招呼。
也看看对面住的人是谁?
不过现在,他满脑袋都是明天追悼会的事,只是看了对门一眼,便推开门走到了自己宿舍。
殊不知,对门的沈清秋听到有人上楼,就猜到肯定是陈青松回来了。
她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等陈青松过来的时候打开门来个偶遇。
跟陈青松接触一下,多了解一些。
看看陈青松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也好判断到底要不要把那个秘密告诉给他。
只是沈清秋没想到,她还没等开门,陈青松竟然就回了自己宿舍,还把门给关上了。
沈清秋笑着摇头,这小子还真是个直男。
对面住着我这么个大美女,也不说来打声招呼。
阿嚏!
陈青松打扫宿舍卫生,飘起来的灰钻进鼻子里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无奈摇头,自从朱区长死后,他的待遇还真是一落千丈。
以前跟朱区长出去考察,住的要么是五星级宾馆,要么是当地的招待所。
哪还需要像现在这样,不仅要自己打扫卫生,甚至居住的环境也不怎么样。
好在这里卫生间和厨房都有,面积也不算小。
等都稳定下来,就可以自己开火做饭,总比去外面吃省事多了。
都收拾好之后已经是夜里11点。
陈青松冲了个热水澡,就躺到床上休息。
明早还要早起,赶回区里参加朱区长追悼会。
而且金沙乡开往三湖区的班车,还是在早上5点发车。
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早?
搞得陈青松4点就必须起来。
躺下后,陈青松就想着今天上班之后发生的事。
才发现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真有种忙不开的感觉。
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
可能是昨天太累了,这一觉睡得特别踏实,醒来的时候刚好4点过5分。
陈青松洗漱完毕,换上一身黑色西装,也穿上了黑皮鞋。
这是参加追悼会的标配,等到了之后,还会有工作人员发一朵白花,让他别在胸前。
走出金沙乡政府大院,陈青松便沿着到处都是垃圾的主街赶去金沙村十字路口。
班车会在5点的时候停靠在那里。
一路上,陈青松看到了至少二十几个垃圾堆。
甚至还看到有老百姓早上出门的时候,随手就把垃圾丢到路边。
看样子早就习以为常了。
陈青松心中无语,想到今天刘书记会开党委扩大会议,到时候在会上他一定要提一下环境卫生的事。
再这样继续下去。
金沙乡就会变成垃圾乡。
就不是流放之地,而是会成为被遗弃之地。
陈青松到的时候,班车刚好停在路边,5点的时候就准时发往三湖区。
不到6点,陈青松就来到了三湖区殡仪馆。
这个时间,区里的领导根本不会过来。
如今来的应该都是朱区长的亲属,陈青松作为朱区长的助理,应该与亲属们见个面,安慰他们一下。
陈青松走进告别厅,一眼就看到正中间摆放着朱区长的遗体。
遗体被化过妆,还换上了一身黑西装。
遗体旁边摆放着各种颜色的菊花,两边的墙上立着各单位送来的花圈。
而在遗体旁边,只坐着一位身穿黑色纱裙,年龄跟朱区长差不多的女人。
长得很漂亮,但是这女人很面生,陈青松做朱区长助理一年多的时间,也没见过这女人。
而在遗体稍远的地方,有10多位男女老少围坐在一起,低声谈论着什么?
从面相上看,这些人跟朱区长或多或少都有些相似的地方。
应该都是跟朱区长有血缘关系的亲属。
陈青松径直向朱区长的遗体走去。
从朱区长被害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朱区长,没想到如今竟然要瞻仰他的遗体。
陈青松心情复杂地来到遗体前面,仔细端详片刻,他弯下腰,深深的鞠了三个躬。
不仅需要送朱区长最后一程,还要感谢朱区长这一年多时间里对他的照顾。
以及给他讲述官场上的那些规矩。
鞠躬完毕,陈青松走到一旁把中间的位置让出来。
穿黑纱裙的女人起来向他走来。
陈青松看着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女人表情哀伤,向陈青松伸出了手。
“你是老朱的助理陈青松吧!”
听到女人叫朱区长老朱,陈青松就猜到她跟朱区长的关系不一般,赶忙伸出手与对方握了一下。
陈青松疑惑地看着她,问道:“您是?”
女人哀叹了一声说:“我是老朱的前妻田盈盈,这些年一直都在国外。”
“听到老朱的噩耗,我也是吓了一跳。”
“本来不打算回来,但是想到我们毕竟夫妻一场,而且我们又没有子嗣,所以才想着回来送她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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