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没有过几天,给陈彦川和桑晚玉赐婚的旨意就到了陈家。
“这是怎么回事?”最难以接受的人反倒是陈半夏,因为他不想那个糟心的桑天启做亲家。
而陈彦川更是脸色铁青,他前段时间已经知道桑晚玉入宫当了医女的事情,但是总想着只要两个人没什么交集就行。
完全没想到,对方竟然还能来这一出。
“娘娘这是得了什么病?”陈陵游突然有些不解地说,“没道理,日日都是平安脉,突然就出现什么不得了的大病吧!”
“二叔的意思是”陈彦川不愿意把人往坏里想,但是人性却又最经不起考验。
陈陵游没有说话,只是第二天照常给几位主子把平安脉,等轮到这位宠妃的时候,他发现了一点端倪。
这脉象不太像大病初愈,倒有些像是中毒,不过应该不深,而且已经在解毒的状态了。
只是他不精于此道,所以也不好多说什么。
那位妃子看陈陵游不说话便问了一句:“陈太医,可是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我看你神色凝重,又半天不说话。”
“臣也不好无端猜测。”陈陵游解释道,“如果娘娘同意,可以让我的侄子给您诊治一番,他最近倒是对你此种脉象颇有心得。”
一提到陈彦川,这位娘娘倒是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前几日刚刚给他赐过婚,行啊!你让他来吧!”
反正之前的病已经好了,而且桑医女也说什么都看不来,那些病倒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了。
没过多久,陈彦川就来了这边,听了前因后果后,就给对方诊脉。
也是巧了,他在之前得到的那本书里,就读到过这样的脉象,此前这位娘娘大概率是中过毒。
只是不知道这话能不能说?
看陈彦川欲言又止的模样,这位宠妃不耐烦地说:“有什么说什么!把个脉这么吞吞吐吐。”
“娘娘,你此前已经中过毒。”陈彦川咬了咬唇,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然后他又详细说了中毒后的症状,以及大概的解毒时间。
只是
“娘娘的体内还有余毒未清。”陈彦川说完那些后又表示,“此毒很是顽固,如果拔除的不干净会很麻烦。”
听了这话,这位主子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因为从时间上算,她中毒的时间恰巧是第一次见桑晚玉,此后就有一段时间很不舒服。
本来她以为是太过“劳累”,可是现在想来这里面太巧合了。
“来人!”她喊来了自己的心腹,“去,到桑医女的房间给我搜,凡是有什么坛坛罐罐的都给我拿过来,我要让人好好验验。”
短短一个时辰,宫人们就从桑晚玉的房间里带回了很多东西,其中就有让妃子不适的东西。
本来这事到此就该了结了,谁知这位是个睚眦必报的,她觉得只惩罚桑晚玉一个远远不够,所以干脆就让人把桑天启也抓了起来。
这下真是“拔萝卜带出泥”,一环扣着一环。
原来这些人在捉拿桑天启的时候,也按惯例搜查了他的屋子,这一下子可了不得了。
因为桑天启租的一个房间里,摆放了很多小瓶子,还有一些小坛子。
陈彦川在接到任务——检验这些东西以后,他惊恐地发现,这些瓶瓶罐罐里面都是毒药,而且其中一种跟之前在疫区所接触过的一模一样。
突然想起,当日百里瑧曾经在御前说过,那次瘟疫并非传染性疾病,而是被人投毒的情况后,陈彦川直觉后背发凉。
桑家父女是第一批赶到疫区的大夫,他们经手了很多病人的治疗,但是那些人都疾病上没有活下来。
后来等朝廷的人赶到以后,才有了些许好转,只是当时很多人已经病入膏肓了,因此后期还是死了为数不少的人。
如果,只是说如果,那场瘟疫是人为引发的,那做这些事情的人他得多丧心病狂啊!
陈彦川可以想到桑家父女可能不是好人,图名图利,但是这边草菅人命,他是怎么也想不到的。
可是这次验药,也不是他一个人参与的,今天的事情是怎么都隐藏不了了的。
犹豫了片刻,陈彦川还是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皇帝。
“陛下,是臣识人不明。”陈彦川跪了下来,重重地给皇帝磕了个头,“还请陛下责罚。”
皇帝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陈彦川,对边上的人道:“去,把桑家父女的嘴给朕撬开,我要知道全部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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