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大早,公孙锋就提着早点,在12号女生宿舍楼门口等着了。
这几天乐小橙神龙见首不见尾,公孙锋一直没有黏上去的机会,实在是想得慌。
“疯子?这还不到七点,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乐小橙出了宿舍门就看到了公孙锋,很意外。
公孙锋见正主出来了,忙迎了上去,“我见你这几天好像很忙,怕你顾不上吃早点,就给你送来了。”
乐小橙见公孙锋提的早点,开心一笑,
“还买了双份,疯子你真贴心,我替我家利达谢谢你。”
说着,乐小橙就把早餐都接过去了。
公孙锋心里麻卖批,谁给你男朋友买了,那份特么是我自己的!
当然,这心里话公孙锋不能说,他反而还表现出确实如此的大度样子。
“小橙,最近你忙什么呢?每天行色匆匆的。”
乐小橙一边疾步走,一边应付着公孙锋,
“利达这不是要上班了么,这两天我们在他律所附近找房子来着。昨天刚租好房子,今天我去收拾收拾,再采买些用品。”
玛德,小窝都絮上了!
公孙锋心中很不爽。
整理了一下心情,公孙锋才难看地笑道,“需要我帮忙么?采买东西没有车可费劲,我可以去我二姑那把宝马借来。”
“不用了,昨晚联系了图学长,他会帮我们运东西的。”
听乐小橙提图乾,公孙锋黑了脸,虽然他的脸本就很黑,熟悉的人也能看出来他很生气。
又他妈是这个图乾,你给老子等着!
图乾也是真冤,被乐小橙拉出来做了挡箭牌,还被公孙锋这个抓不住重点的脑残记恨。
其实乐小橙根本没有联系图乾,她单纯是不想让公孙锋和男朋友见面。
没办法,公孙锋过于殷勤了,她怕男朋友吃醋生气。
公孙锋陪着乐小橙走到校门口的公交站,才勉强压下对图乾的愤恨。
“小橙,我在附近发现一家袖珍博物馆,有时间一起去逛逛啊?”
这才是公孙锋的真正目的,什么送早点啊,帮忙啊,都是铺垫。
就为了让约会显得不那么突兀。
乐小橙摇头,“周末这两天是不行了,下周再说吧。”
图乾起得也很早。
周末嘛,古文化街出摊的人会很多,图乾惦记着去大杀四方呢。
还有,就是试试摆摊卖铜钱,看看能不能多条稳定的出货渠道。
古文化街广场。
周末和工作日就是不一样。
工作日的时候,练摊的人来得都晚,大都九十点左右,甚至还有下午才来的。
周末就不一样了,才八点多,就已经来了好几个摊贩了。
师父还没来,图乾便自己先看看。
就近走到一个中年大叔的摊子前,图乾开启了时间之眸。
还真有几件上了年份的东西。
图乾感叹周末就是不一样。
这摊主看着面生,头几天应该没来过。
图乾选了一件最老的,指着问道,“老板,这件天青的瓶子怎么卖?”
摊主见图乾上来就盯着几件老货瞧,还以为是个行家,没想到是个棒槌。
这特么是天青么?
你就算说一句苏麻离青也算靠点边啊。
连青色瓷和青花瓷都分不清,这样的玩瓷器不就是送财童子么。
摊主将鄙视藏在了心里,抬手做了个三的手势。
图乾也是昨晚翻书太匆忙,一大堆知识在脑子里缠着,名词和物品根本就对不上号。
想着现学现卖装装逼,不知道自己的底裤都给人看了。
“三百?还行,给我包上吧。”图乾觉得价格还可以。
图乾觉得可以,摊主觉得不可以。
“你想什么呢?”摊主气乐了,枣红的脸上不太有存在感的眉毛翘起,
“我这是元代的青花,少三十万不卖。”
这回轮到图乾鄙视别人了,他刚查了年表,瓶子明明是清光绪的,这摊主真是狮子大开口。
我昨天那明朝的碗才值七千,你一清朝的瓶子,就敢要上万?
还是三十万。
三千我都得考虑要是不要。
果断退出付款页面,图乾起身要离开。
摊主见人要走,怒容立刻化开了,微笑着大声道,“别走别走,你倒是还个价啊。买卖嘛,可以谈。”
能谈当然好,图乾也不想错过老货。
“400,不能再高了。”
摊主摇摇头,“二十九万八。”
我谈?我谈你奶奶个短!
图乾生气了,扭头就走,无论摊主怎么喊都不回头。
“十万……一万……八千……”
看着图乾远去,摊主咂咂嘴,到底没留住肥羊,他有点遗憾。
图乾又逛了一会儿,收获一个鼻烟壶。
卖鼻烟壶的摊主可能刚才注意到了图乾,报价还算实在,只要两千。
但讲故事就扯淡了,明明是晚清的,非说是明朝的。
也就是图乾不懂,不知道鼻烟壶是个什么东西,才愿意勾着他讲讲鼻烟壶的知识。
当注意到师父来了,图乾还了个四百的价就起身,爱卖卖,不卖拉倒。
那摊主还真就卖了。
这又让图乾感觉亏了。
帮着师父码好铜钱工艺品,图乾也在师父摊子旁铺了一小块布,摆了几枚铜钱。
王红军坐定了,才问图乾,“昨天老杨什么价收你的铜钱?”
“八成。”图乾老实道。
“还行,”
王红军点头,“那老小子也算是我带出来的,总算没丢了良心。”
看着游人还不多,图乾指着不远处狮子大开口的那个红脸摊主,
“师父,你认识那个人么?”
王红军看过去,“红脸的那个?那是老吴,大名吴双喜。在铲地皮的人里,算是有眼力的。怎么了?”
图乾有点不高兴道,“我看上一个瓶子,嘛他张口就是三十万。”
王红军呵呵笑,“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这都正常。你要是想在古玩这行当里淘换东西,就要适应。
你再去,就说我让你去的,看他怎么说。”
图乾这会儿其实已经不想在老吴那里买东西了,但师傅都说了,他也只好抬屁股站起来。
“记得叫吴叔啊。”王红军在图乾背后嘱咐道。
图乾来到老吴的摊子前,“吴叔,我师父让我来问价。”
“你师父?”
老吴顺着图乾的来处看去,见王红军正在向自己招手。
“你是王红军的徒弟?早说啊。这个瓶子你给五百拿走。我收货也花了三百多呢。”
这就三十万变五百了?
图乾感叹师父有面,扫码付了钱。
“谢了吴叔。”图乾拿起青花瓷瓶告别。
吴双喜点点头,“跟你师父说,有时间来家里喝酒。”
图乾回到摊位,王红军接过了瓷瓶问道,“多少钱?”。
“五百。”
“还行,小玩可以。”
先看了看瓶身,又看底足,王红军道,“没有款,八成是民窑。我看这不是康熙的就是乾隆的。”
图乾强忍着没笑出来。
原本他看师父瞧得煞有介事,以为师父也懂些看瓷器的技巧。
没想到也是个半桶水。
不过师父还真会懵,康熙乾隆这爷孙俩,加一起一百二十年,占了清朝快一半的时间了。
只要是清朝的瓷器,就有一半可能说对。
师父还真是个老狐狸。
这厚脸皮……得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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