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专家脏口骂人,图乾很生气。
也不惯着对方,图乾同样拍了一下老专家的桌子,直接把桌面拍出了个窟窿,
“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不讲规矩了?”
能拍坏桌子你就牛逼了?
老专家脖子一梗,他还真就不怕图乾这个,对着其他两位专家道,
“我这么大岁数了,害怕你这个。
老哥几个评评理,我这谈着价呢,他突然来插一杠子,这是不是坏了规矩?”
鉴定玉器的老专家点头,就要开口附和。
图乾却没给他说话机会,立刻回怼道,
“你那谈价的规矩是在古玩店里,是在古董摊上,这里是电视台,没你那些规矩!”
图乾的话引起观众的一阵叫好,都有人骂老专家臭不要脸、倚老卖老了。
老专家一看现场,已经众怨沸腾了,心道坏了,刚才一门心思,全落在那画上,忘了场合了。
哎,自己也是着急了,节目之后再找人收画就好了。
可谁又有前后眼呢,要是早知道这小子懂画,我肯定不会这么干啊。
这里是待不了了,老专家心念电转,忽然捂住胸口,一点点下蹲,最后躺到地上去了,
“哎呦喂,我的心脏病啊,被这不守规矩的小子气犯了。”
这演技太假,观众们都看不下去了,一阵阵嘘声传来。
虽然知道是假的,但导演还是跑上来查看,就怕个万一。
见老专家面子上挂不住,执意要去医院,他只好派人送医。
好在字画只有这一幅了,拍好的素材也够用了,老专家走了也就走了吧。
明天换了一批观众,想必老专家面子上过得去了,还能回来。
送走了字画专家,导演觉得可以继续拍摄了,不料玉器专家又站了起来,
“导演,国有国法,行有行规,我们不可能和不守规矩的人一起录节目,我也告辞了。”
玉器专家要走,这后面的节目还怎么录?
导演忙过去劝,可惜没用,人还是走了。
回到专家席,导演对着图乾叹息,“图先生啊,你们这一行的规矩我也不懂,你看看这可怎么办啊?
今天剩下的古董不多了,把明天补录的瓷器调换到今天拍还能凑合着拍完这期。
但明天呢,看玉器专家的样子,明天怕是也不会来了。”
图乾笑,“导演不必担心,这不是还有我呢么。”
导演摇头,“别跟我说字画和玉器你也懂。”
“没错啊。”
图乾将夏昶的画拉到自己面前,“字画我是从字画鉴赏大家黄老邪那里学的,古玉鉴定我是从玉器大师白昆那学的。
您就放一百颗心,我都能拿下。
不信咱们这幅画重新拍一遍,你看看我的斤两。”
见图乾这么自信,导演放心多了,笑道,
“没想到你还是个全才,那就靠你了。”
导演转身,看杂项专家也站起来了,眉头一挑,“您也要走?”
杂项专家讪笑,“不走不走,坐累了,起来伸个懒腰。”
他其实也想走来着,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轻,他也觉得该教训一下。
但见图乾什么都懂,那通过电视台施压,教训图乾的路子,肯定是走不通了。
走也是白走,自己还会被取代,那还走个屁,平白得罪了电视台和图乾。
再说了,自己和那两个相熟的老家伙不一样,我又不认识他们,没必要跟他们共同进退。
杂项专家萎了,殊不知他要是走了,图乾还真没辙。
图乾对大多数杂项,是都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各部门重新就位,录制开始,画被卷了起来,重新送到了专家席。
这次是图乾鉴定了,且专家席只剩下了两位专家,与嘉宾数量一样了。
如果是第一次看这节目的观众,没准都分不清哪头是嘉宾,哪头是专家。
因为图乾可比嘉宾帅多了。
一个人占四个座,这张长桌现在图乾是可以可劲使了。
图乾将画轴完全摊开,开始讲解起来,
“这幅画,是夏昶的墨竹图轴。
对于夏昶这位画家,大家可能不是很熟悉。但在明朝,他是大大的有名。
有名到什么程度呢?
他当时画竹的知名度,不但在大明朝着名,甚至声明远播海外。
他的作品被朝鲜、日本、暹罗等海外诸国悬赏抢购。
那可真能算得上当时的文化顶级红人,当时有夏卿一棵竹,西凉十锭金的美誉。
有名的原因,追跟到底,还是因为艺术造诣高。
所以说,如果有专业人士对你们说,夏昶不出名,那么他要么是个假专家,要么就是居心叵测。”
图乾的话,又引起一阵议论,观众们再次讨伐夹着尾巴逃跑的字画老专家。
声波平息后,图乾继续,
“之所以夏昶现在名声不如郑板桥,还是受了文化传播的影响。
实际上,在画竹一道,这二位都是大家,只是风格不同,难分高下。
我们来看看这幅竹,大家看这些竹子的枝干,像不像楷书的笔画?
这正是夏昶画竹的特点之一,以楷书笔意入画,使得竹子线条挺拔有力,富有节奏感和韵律感……”
因为是第二次录制,观众也都知道了价格,所以图乾讲完,便直接定价了,后期会有剪辑。
“综合以上,这幅画,竹子挺拔劲力,逼真生动;淡墨与浓墨相互映衬,很好地展现了光影变化和层次感;绘制一气呵成,气韵生动;整体布局气势恢宏。
可以说,具有很强的艺术表现力和感染力,是一幅非常难得的上上之作。
我的估价是一千两百万到一千六百万之间。
一千两百万是好流通的价格,一千六百万,是上拍可能会达到的高度。”
一阵剧烈的掌声过后,郭睛晴继续采访持宝人,
“恭喜恭喜,您祖传了一幅过千万的名画……”
持宝人大姐这会儿哪还有心思应付郭睛晴,她急问图乾道,
“专家,您刚才说愿意一千两百万收我这幅画,还算数么?”
图乾笑,“当然算数。不过我出的价格只是保证我不赔的价,我建议您还是上拍,那样会利益最大化。”
大姐摇头,“我哪里找得到拍卖的门,况且也来不及了,我老公的药只剩下三天的量了。
我来就是卖画来的,一千两百万,我老公吃到死也吃不完,尽够了,您就收了吧。”
如此,图乾只好现场与大姐签了合同买了画。
为了照顾大姐,图乾又加了五十万。
这些,观众们都看在眼里,全场没有一个人催促的。
大家伙这是看到了什么是真心善,什么是假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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