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开始整个榕城的宗族祠堂,有近乎一半的人打算跟着段奕成的步伐,对抗政府迁移祠堂工程的。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只是一两天的时间而已,不少宗族改变了想法,先后退出了宗族生死签祭祀仪式,到了现在,仅剩下四五家了。
究其原因,主要是政府给出的福利待遇实在是太丰厚了,一般人拒绝不了啊。
这搞得段奕成非常被动,不得不安排一些人出来带节奏,否则这些宗族中人都快要动摇了。
如果不抽宗族生死签的话,他连跟徐凡谈判的筹码都没有。
那些该死的老家伙,真的是命长,有他们在,就算是段家也无法左右其他宗族的想法。
此时此刻,段奕成就站在人群当中,这种场合他肯定是不敢亲自出面的,毕竟他还是个副县长,在这种时候跟政府对着干的话,他的下场毫无疑问就是前程尽毁,就连他爹也保不住他。
他的目的也很简单,到时候宗族跟政府施工队发生冲突,最好是闹出人命,再次一点也得是重伤,群体事件特别严重的那种。
届时上面也关注到这边了,见到了徐凡等人的无能,而他段奕成再站出来力挽狂澜,化解危机。
毕竟这些人都以他马首是瞻,只要他站出来说句话,这个事情也就翻篇了。
这样的表现,再加上他父亲再省城稍微活动一下,入常是肯定的,指不定徐凡都会被调离,那样位置不就空缺出来了吗?
最不济,那县长的位置不还空缺着的嘛,十有八九是他段奕成坐上去。
要是没有着宗族生死签的话,绝对是轮不到他段奕成的。
他们父子两谋划这一切,无非就是想让段奕成走捷径而已,至于这些宗族中人,不过是些无知的棋子罢了,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终于,五个姓氏宗族的人开始抽签了,有七八个青壮年抽到了死字,然后给先祖上香,磕头。
这些人这段时间都会住在宗族祠堂里面,一旦有施工队来了,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
当然了,没有人不怕死,但他们更加愿意相信政府不敢乱来,更不敢闹出人命,最后妥协的肯定是政府,这也是他们的底气所在。
与此同时,徐凡还在今天结婚的一对新人家喝酒呢。
一开始大家还有些拘束,毕竟徐凡虽说没什么架子,但人家毕竟是个县委书记,榕城最大的官儿,但很快就放开了。
因为徐凡那真的是一点儿也不像县委书记,身上也没有当官儿那种盛气临人的压力,张口就是大哥大姐或者大叔大妈的,这样的人物,老百姓怎么可能会跟他有隔阂呢?
马莹也是被不少人围着敬酒,知道她是五金厂老板,不少人都在说好话,希望能帮忙安排个工作。
就婚礼上的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马莹都答应了下来,让他们下周一直接过去报道就行了,也就几十个人,还是能安排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青年端着酒杯凑了上来,笑呵呵的对徐凡道:“徐书记,宗族祠堂那边今天下午抽宗族生死签的事情,您知道了吧?”
本以为徐凡会不高兴呢,谁知道徐凡举杯跟他碰了一下,然后一脸笑意的道:“我的秘书第一时间就给我发消息了,其实大家看到的只是表象,宗族祠堂迁移这个事情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在争夺各自的政治利益。”
“当然了,这是体制内的事情,今天在这儿喝酒嘛,我就给大家瞎扯几句。”
“有些人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向我施压,甚至是想把我赶走,只可惜他们的算盘注定会落空,想升官儿凭本事嘛,拿出实际行动来多为基层群众干些事实,这才是正道,走这些歪门邪道,注定不会得逞。”
顿时在场所有人都露出八卦的表情,这些东西从一位县委书记的口中说出来,对基层群众来说绝对是核心机密了。
毕竟在场的基本上都是平头老百姓,官场上的事情,尤其是县委大院,说实话距离他们真的太遥远了。
偏偏徐凡还不介意,直接就跟他们说了。
有人愤愤不平的道:“徐书记,从小到大,说实话您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一心一意为老百姓干实事的县领导,那些人是咋想的呀,为什么一定要处处为难你呢?”
“就算他们不愿意干实事,难道也不愿意让别人干吗?”
不少人顿时竖起了耳朵看着徐凡,想知道更多官场上的事情。
徐凡扬起脖子一口喝下小半杯的酒,然后才伸手挡了一下老乡点燃的打火机,香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这才指了指省城的方向,毫不避讳的道:“我们的先辈浴血奋战,为了什么?”
“民主!”
“什么是民主,顾名思义,就是让老百姓当家做主,可有的人官儿越做越大,忘本了,试图让自己的子孙后代也和他们一样,权势滔天,不管后人是否有那样的能力,所以,他们为了达成目的,就会不择手段,今天榕城宗族祠堂发生的事情,不过是小道儿。”
“当然了,只要我还当这县委书记,榕城就不允许存在贪 污腐 败,更不允许世袭,一切靠能力说话。”
开什么玩笑,世袭罔替,那是封建王朝的事情,这都多少年了,还来那一套呢?
段河那点儿小心思,徐凡早就看出来了,也猜到了他们父子两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只可惜有他徐凡在,段河父子两就不可能得逞。
就段奕成那点儿本事,副县长都还是他爹拔苗助长给提起来的,他有什么能耐当常委呢?
喝酒吹牛,这个徐凡还是能拿捏分寸的,再说了这些话也不怕传出去,某些人听到了又能怎么样,还敢去举报他说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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