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棣说着就向怀中摸去。
火折子是南北朝时南朝宫女的发明,这世界线里还是有的。
但刘梦棣做为王爷怎么可能身上会带这种的东西,即使有需要也是让下人们带着的。
刘梦棣正摸着自己的身上,那蒋宗宪连忙上前一把握住了刘梦棣的手腕。
“做甚做甚做甚?信不信本王就地躺在地上把你的底裤都给讹没了?”
“六爷六爷!臣可没想那许多,臣只是觉得豫王之事是皇上的家事,臣又是外臣,不好去触碰。臣也没想到皇上会找您办这事呀!再者而言,白侍郎那里不是、不是还好好得做着他的吏部侍郎吗?您要是真把兵部给点了,皇上那里可真饶不了您!”
“你给本王捅这么个大篓子,将来大哥与二哥哪一个不得把我往死里整?反正结果都一样,倒不如早早得进那宗人府里吃喝不愁地躺着,省得将来头上一刀!”
“六爷!您且慢!臣、臣这里打听到一个消息,对您绝对有益,您消消火!您可听说前朝周昭宗时曾将国库与宫库里的银子全都搬空了么?”
“嗯?”
刘梦棣一下子来了兴趣:“你打听到什么了?”
蒋宗宪连忙说道:“当年周昭宗身边有四位御前高手,分别白云蛟叶无梗、金盘螭江海滔、青髯虬雷天鸣、黑甲虺计难施,这四人合称五岳四龙!听说当年运那些库银之时他们四人倒都在其中!近日曾有人在长安城里见到了那位黑甲虺计难施!他可还活着哩!”
“什么黑加灰?还黑指甲呢!”
“没与您开玩笑!真有人在见着他了!”
“那他现在在哪?”
“这……这臣就真不知道了!”
“你!你耍本王玩是不是!”
蒋宗宪连忙解释道:“六爷!臣知道的真就只有这么多了呀!臣手上尽是密探,有的也只是密探而已,真就没有什么武林高手呀。朕要办点什么事情还得拿着圣旨是去兵马司调人呢!就算是找到了,臣也不敢马上下令拿人呀!拿不住人不说可能还得死伤那么几个,得不偿失呀!”
“本王不管这些,就问你,现在这事你要怎么解决!要怎么赔本王!”
蒋宗宪两眼一转,马上说道:“六爷,要不然……臣给您弄几名美女去?”
“本王经营着长安城四大销金窟,里面的姑娘一个顶一个漂亮,用得着你去给本王收罗什么美女!”
“再如何那也只是青楼姑娘,是庸脂俗粉。臣给您找的可是正经人家呢!您可听说征西将军有一个极为漂亮的女儿?”
刘梦棣想了想,小心地问道:“你又打的什么鬼主意?”
蒋宗宪正气地说道:“臣可没打什么鬼主意!听说贤妃娘娘去找了太后,太后与皇上说,您明年都二十了,但还没大婚呢。皇上当时就满口答应下来给您选个王妃!”
“呵!这时候想着给我找王妃了?早几年做什么去了!你又是什么意思呀?”
“臣的消息最为灵通且最为真切!您得相信臣呀,那征西将军的女儿……”
“少跟本王说这些!别以为本王不知道,齐国那边最近闹得很凶是不是?要不然如何会有齐国使者来我汉国?父皇担心汉齐一旦开战关中空虚,西凉的征西将军曹经恒会以勤王为名引兵东进占据长安!别说不是!当初太祖皇帝就是这么做的!要不然哪里有我刘氏子孙的现在!你是为了稳住征西将军才与父皇说让本王去联姻娶其女的是不是?”
“您不亏呀,那可真是位美人!”
刘梦棣一拍桌面,气极得说:“那你怎么不进言让薛太子妃改嫁给本王?你怎么不进言让秦相的女儿给本王做王妃呀?征西将军反心已现,要不然父皇能忌惮成那样?这时候让本王去娶他女儿?等着将来他造反本王被牵连进去呀?你还想怎么害我,你说!”
“六爷!臣!臣真没想害您呀!您、您有什么吩咐您就说,臣一定给您把事情办了!”
刘梦棣冷笑了一声说道:“你是父皇的心腹,本王哪里指使得动您呀!”
“您说即是了。”
“我要内务府七品以上所有人的档案,最好带有他们的黑料!你别说你没有!”
蒋宗宪一愣,问道:“六爷您要这个做甚呀?”
“问父皇去!别来问本王!他要敲打太子党,教训一下裹乱的五哥,却把我架火上烤!你们一个一个的可真是人精呀!本王要是少一点心眼,都够被你们埋五百回了!别的不多说了,就问你有没有吧!”
蒋宗宪连忙应道:“有有有!臣这就给您去准备,天黑之前一定派人给您人送到里所去!”
里所指的是特定的某某单位。
蒋宗宪口中的里所指的是皇子里所。
所有皇子在十岁左右就不能再在宫中生活,而是要抱出宫外住进皇子里所里,由专门的太监宫女嬷嬷照顾。
成年后的皇子若是封了王,则是可以住进王府去,或是在长安城或是去地方就番。
但现在这个刘汉朝却是有些不同。
凡是二字的王爷都没有被赐下王府,还住在皇子里所里,就只有一字王可以开府。
但皇子里所就那么大,成年后的皇子想找几个美人乐一乐别的皇子却是都能听得见。
所以像刘梦棣这样财大气粗的皇子即使没有王府也不住在里所里,而是住在外面的外宅里。
现在住在皇子里所的其实就只有守规矩的八皇子一个人而已。
刘梦棣言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本王不住皇子里所,送到我的五叶庄去吧!别说你不知道五叶庄在哪?”
“是是是。晚些时候就给您送去。六爷,您……您是不知道了什么?”
刘梦棣没好气地问道:“知道什么?你又想说什么?”
“早朝之时出了大事了,太子党与陇王党……”
刘梦棣冷笑一声说道:“大哥与太子哪天不掐呀?”
“这一次是来真格的了!已经有一位被送进了大理寺了!”
刘梦棣一愣,问道:“进去?谁进去了?”
蒋宗宪移来一把椅子,在案前与刘梦棣面对面地坐着。
蒋宗宪轻声问道:“六爷,那天您进宫面圣,到底与皇上说了些什么呀?”
“呵,你这是在质问本王么?是父皇让你问的?要不要给本王上刑具呀?辣椒水?老虎凳?”
“六爷您就别玩笑了,皇上怎么可能会让臣来问他本就知道之事!这一回可真是出大事了!今早一上朝,皇上就提到了清丈田亩,说是要将大汉国所有的田地都清丈出来!”
“朝政上面的事情本王不管,也不懂!这事与你一兵部侍郎好似也没关系吧?”
“整个朝堂都被卷进来了!”
“呵呵!”刘梦棣一下子来了兴趣,他说:“这本王爱听,说说、说说!”
“六爷您还幸灾乐祸呢?皇上一说清丈田亩,户部褚尚书便直言说现在已然入冬,关中好些田地都被大雪盖住了,不好丈量,最好是等到春天再说。且地方上都没准备好,得先把之前的黄册翻出来,然后把户籍人口先盘查一遍,然后再看看每一户都有多少田,再去一一核实!”
黄册即是地方官府的人口户籍档案。
这个名词原本是明朝才有的,但在前朝周室之时却已经改制在用了。
刘梦棣笑道:“褚文儒说的其实也在理,但却不是因为地方官府准备不足,而是他不想得罪薛裴杨韦这些世家而已!若问谁隐匿田产、造假地契最多,那就是这些世家了!即使褚文儒同意清丈田亩,也一定会让这些世家先有所准备。让他们把关系都铺好了、证据都平灭了、账都做好了,再来清丈田亩!”
刘梦棣轻敲了一下案面说道:“就算是这样,也得查出不少猫腻出来!他褚文儒只要敢去查,就得得罪这些世家子弟!即使薛氏一门都是太子党,那也得跟同是太子党的褚文儒不死不休!这是谁给父皇出的清丈田亩的主意呀?这也太损了点吧?这是要把太子党弄得分崩离析呀!”
蒋宗宪看着刘梦棣贼喊抓贼的表情,也轻拍了一下着桌子说道:“与六爷您说得不差!吏部裴尚书是大爷党,他说自己裴家是清白的,没隐匿田产,且同意清丈田亩!他还当堂弹劾褚户部,说褚户部是在偏袒薛家,施缓兵之计在给薛家争取时间呢!”
刘梦棣笑出了声来:“薛裴两家从盛唐开始就在互斗了,这百来年更是纷争不断。薛家是不干净 ,他裴家就干净得了么?裴绰就是算准了太子党与薛家不敢应下这个活,所以才这么说的!”
“是呀裴吏部把褚户部是好一阵弹劾,结果褚户部将话锋一转,说是可以先拿一个府来试一试,就是陇西府!还说当地的乡绅隐匿了许多田!”
刘梦棣笑道:“褚文儒这分明就是冲着他户部的侍郎李荛去的嘛,户部里多是太子党,却是钉上了李荛这么一个陇王党,不把李荛排挤出户部,他褚文儒哪里真能在户部说了算?褚文儒与李荛撕破脸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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