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尔顿说完,周身气息一凛,俊美面颊黑色蛇鳞若隐若现,竟是想要化形!

    雄性兽人在争夺猎物时,最本能的占有欲和攻击性此刻尽显。

    尤里并不惧怕道尔顿。

    他绿色狼眸冷沉,并无任何退缩之势。

    可沈茵茵却怕再惹出什么事端来。

    特别是尤里伤势未愈,真要动起手来,根本打不过强大的道尔顿的。

    她当即主动挣脱了尤里的手,一把抱住了道尔顿胳膊,小声央求道:

    “道尔顿、我知道错了,我甘愿接受任何惩罚,只是这次的事和尤里无关,你不要为难他……”

    道尔顿知道,少女不是知错了,而是为了尤里,才向他低头的。

    她每次认错很快,却从来不改。

    娇气又满嘴谎话的小骗子,最会摆出那副柔弱可怜的模样,让所有被她迷住的人不忍苛责。

    道尔顿侧颊的蛇鳞褪去,将对尤里的杀意压了下去。

    离开时,沈茵茵经过尤里身边停下了脚步。

    因为急切,她压低声音匆匆留下一句:“我的东西你藏好了,千万别打开,不能打开,就当是还我那天帮你的人情了……”

    唇瓣有一瞬碰到了尤里的耳朵,沈茵茵却丝毫没有察觉。

    她神色紧张地盯着尤里,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对方身上。

    尤里的耳朵被那一触即分的温软烫了下。

    喉咙微哑,他看着被道尔顿带走的沈茵茵,语气认真:“我会等你……”

    闻言,道尔顿脸色愈发难看。

    “离她远点,她不是你这种有妇之夫配染指的!”

    道尔顿冷冷警告了尤里一句,便带着沈茵茵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到庄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路上,面对道尔顿的询问,沈茵茵回答的滴水不漏。

    加上有尤里为她作的伪证,道尔顿似乎相信了她一直都在陪着尤里的事。

    看到沙发上已经等着的特洛伊和路易斯,沈茵茵主动屈膝跪坐在地毯上,耷拉着小脑袋,一副好孩子乖巧认错的模样。

    情况和昨晚出奇的相似。

    只不过,这次的沈茵茵不再是只小醉猫,想要蒙混过关是不可能了。

    道尔顿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摘掉了眼镜捏了捏鼻梁,似乎有些疲惫。

    没了眼镜的遮挡,他身上的斯文气荡然无存,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邪气俊美。

    “昨晚是莱伯特,今晚是那个有了妻主的雄夫尤里,呵、我竟是猜不出,明晚又会是谁了……”

    道尔顿的话,让脸皮薄的沈茵茵有些臊得慌。

    他怎么把自己说的像是个到处勾引人的小妖精一样?

    她才没有好吧!

    昨晚是为了钱,今晚是为了买药剂。

    如果不是道尔顿,她今晚应该会很顺利的才是。

    这个道尔顿果然克她!

    “怎么不说话?”

    “刚才和那个尤里不是有说不完的话吗?怎么、对着自己的三个主人反而无话可说了?”

    低垂着小脑袋的少女,羽扇般的卷翘长睫轻颤着,在姣白的小脸上投落下两道剪影。

    乌发红唇,雪肤晃眼。

    沈茵茵不安地抬眸,略带愧疚地偷偷瞄了眼特洛伊。

    对方浅淡如冰霜的眼眸看向自己时,面无表情的模样,有种难以言喻的冷漠。

    沈茵茵的心脏颤了下。

    粉唇嗫嚅,她想说些什么,却又开不了口。

    两次骗了特洛伊,确实是她不对,可她没有选择。

    克拉家族和哈金斯家族的负债,半奴契约规定了,主人不能插手。

    而原主家境贫寒,明明只是个雌性残次品,却因为不甘心,想和正常的雌性一样享受优越的条件,吃穿用度大手大脚。

    再加上买药剂的钱,家里和义兄温特的钱都被花了个精光。

    为了调查莱伯特,也为了还钱,她不得已才去勾搭别莱伯特公爵的……

    可这些,沈茵茵全都不能说。

    特洛伊没等到沈茵茵的解释,薄唇弧度只剩下冰冷和锋利。

    “你骗了我。”

    冰雪碰撞的声音,十分好听,却也格外无情。

    沈茵茵别开了眼,不敢再看特洛伊,只小声说了句:“抱歉……”

    路易斯接收到沈茵茵求助的目光时,无奈笑了下,“小家伙,别这样看着我,这次,我也帮不了你了……”

    特洛伊站起身,看也没看地上的沈茵茵,直接越过对方,留下一句:“十分钟,收拾好自己来我的房间。”

    沈茵茵不敢耽搁,小手小脚爬起来,急忙跑回房间收拾起来。

    她锁上房门,有些发愁自己偷偷带回来的两支药剂该藏在哪里,才不会被发现。

    而重新回到实验室的道尔顿,仍然静不下心来。

    目光落在实验桌上的蓝色抑制剂药管上时,道尔顿的眸光暗了暗。

    他真的信了沈茵茵的说辞了吗?

    并不见得。

    毕竟,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

    沈茵茵还没想好东西该藏在哪里,突然就响起了敲门声。

    心头一跳,沈茵茵还以为是特洛伊来催她了,只能匆忙将药剂藏在衣柜里,便去开了门。

    看到道尔顿的时候,沈茵茵怒气不打一处来。

    “你来干什么!”

    她语气硬邦邦的。

    道尔顿却自然地绕开沈茵茵,巡视了一圈她的房间。

    最后,姿态慵懒地靠在了柜门半开的衣柜上。

    沈茵茵紧张得不行。

    道尔顿东拉西扯了一大堆,沈茵茵全都听不进去,只能敷衍着对方奇奇怪怪的问题。

    这时,沈茵茵的光脑亮了。

    看到又是格雷森那家伙,沈茵茵不耐地切断了联系。

    道尔顿换了个姿势。

    谁都没有看到,那支被沈茵茵藏在衣服堆里,壁管光滑的信息素转化剂,无声地滑进了道尔顿宽大的白色实验大褂里。

    看似自讨没趣的道尔顿,终于离开衣柜,要走了。

    沈茵茵松了口气,转身准备换衣服,道尔顿却突然声音温和,好心提醒了句:“喂,小家伙,你的药剂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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