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虫军放走的战舰,载着沈茵茵,在破晓时分,恰好与奔赴前线的莱伯特公爵一行人,错过了。
沈茵茵醒来的时候,周围空无一人。
而固若金汤的战舰目的地,被设定在帝国首都。
沈茵茵知道,这是特洛伊他们为她争取的生机,可她不能、也不会抛下他们!
沈茵茵修改了战舰的目的地后,想起了修对她说过的话。
他说过,帝国会让她后悔、会让她失望,可他也说过,他的光脑,会永远为她而开。
沈茵茵没有办法,帝国已经放弃了第八星,放弃了他们,她的光脑,似乎也被切断了,谁都联系不了。
唯一还有反应的,只有修。
而他也是离第八星最近、她能求助的唯一一个了……
可是,光脑亮了一遍又一遍,沈茵茵一直都没有得到阿修斯的回应。
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光脑才终于接通了。
昏暗的画面里,沈茵茵看不清阿修斯的脸,只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
“修!我想见你!”
“可我不想见你。”
对方开口时,声音嘶哑,语气更是从未有过的冷漠。
沈茵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红着眼,近乎哀求地重复道:“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你让我见见你好不好……”
沈茵茵知道,星际海盗和帝国向来水火不容,让他们去救帝国的军队,简直犹如天方夜谭。
可是她必须试一试!
阿修斯看着光脑上狼狈苍白的少女,沉默片刻,到底还是心软了。
房门外的军师听到首领愿意见沈茵茵的时候,气得面色铁青:“首领!她出卖了你,你还要再相信她吗?!”
“首领您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差点死在了她雄夫手里,她怎么还能有脸来见你?她这样的骗子就该——”
“够了!”
阿修斯厉声打断了愤怒的军师。
不论对方说的是不是事实,他都不会容许别人说她任何的不是。
沈茵茵再次踏上海盗星舰,发现所有人看向她的目光都带着复杂的怒意。
那个给她带路的下属语气更是可以用恶劣来形容。
但她没有退缩,只是更加拘谨,更加小心翼翼。
阿修斯的房间没有开灯,沈茵茵走到门口时,只能模糊看到他坐在沙发上的身影。
她带着鼻音的声音很轻:“修……”
和上次的温和不同,沈茵茵能感觉到,修看她的眼神锋利如冰刃,似要将她刺穿一般。
她的心跳有些快,强压着慌乱,慢慢靠近着对方。
突然,她听到他问:“为什么一定要来见我?”
她看不清修脸上的神情,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帝国放弃了第八星,也放弃了所有在前线的将士,我想求你帮——”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冷笑打断了。
“所以、你这么迫切地来见我,就是为了这个?”
“他们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走吧……”
轻蔑而冰冷的声音,让沈茵茵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她指尖的血液似乎都凉了下来,唇瓣嗫嚅着,她还想再说什么,可刚才还冷漠的修近乎失态地、暴躁地打断了她——
“够了!我不想再听这些,我刚才不是说了让你走吗?走啊!”
阿修斯犹如受伤而绝望的困兽,无力地愤怒嘶吼着。
他刚包扎好的伤口再次崩裂,可这疼痛,却比不上他心痛的万分之一。
门口的下属看到首领再次受到刺激,没忍住上前推了一把沈茵茵。
“没听到首领让你滚吗?!”
沈茵茵身体本来就虚弱,突然被凶的她,正无措的时候被人高马大的下属推了一把,踉跄着,眼看就要摔倒。
昏暗中,一只修长冰凉的手却紧紧抓住了她的胳膊——
“我只是说了让她走,没有让你对她动手!滚!”
下属离开后,阿修斯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漠,松开了手。
沈茵茵摸着手臂上残留着的冰冷触感,她知道,刚才修拉住她的那只手,是覆着仿真皮肤的机械右臂。
而对方刚才维护她的举动,也让她重新燃起了希望。
她走到沙发前,屈膝缓缓跪了下去——
可她的膝盖还没有碰到地面,面前看似冷酷的人,却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强势地将她拉到了他的双腿间。
“我并没有逼你、为什么要跪?!”
阿修斯咬着牙,声音滞涩。
她永远……都有办法让他溃不成军,让他心软、让他失态!
沈茵茵抬起头,被泪水打湿的眼睫抖了抖,卑微道:“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修,我求求你,救救他们好不好……”
深爱之人的哀求,让阿修斯几乎无法呼吸。
可他还是强忍着,冷漠拒绝了:“凭什么?凭什么我要救他们?”
他说着,抬起手。
昏暗的房间里,刺眼的灯光亮了起来,而沈茵茵直到这一刻,才看清了对方身上触目惊心的伤。
“你怎么……”
看到少女眼中的震惊和心疼,阿修斯俯下身,抬起她的下巴,近乎自虐地问:“你也会关心我吗?”
“可是,这不就是你希望的吗?”
告诉路易斯我的踪迹,将我送你的晶石交给他,明明可以那么狠心,为什么现在又露出这样让我动摇、让我心软的表情呢?
为什么即便是这样、我也还是控制不住地沦陷呢?
尤其是看着她噙着泪,红着眼注视着自己的模样……
唇线紧绷成一条锐利直线,阿修斯戴着面具的脸,逼近着面前的少女,许久后,冷硬地吐出一句:“给我一个答应你的理由。”
听到这话,沈茵茵原本黯淡的眸子再次亮了起来。
她语气坚定:“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
阿修斯紫藤萝色的眸子幽深晦暗,声音低哑:“我要你……”
“就现在。”
沈茵茵愣了一下,轻声道:“好……”
她说完,跪坐在他面前,颤抖着指尖,开始解自己衣裙的纽扣。
看到这一幕,阿修斯突然想起,他和她初见的时候,他也是像现在这样,高高在上地看着她脱/衣服。
只不过,那时候的他,张扬桀骜、自大且自负。
因为那时候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对曾经恨之入骨的雌性沦陷。
他看起来强势,实则却最是卑微。
就连现在,她也不是真正的想要将她的身体和灵魂给他,她只是、对他有所求而已。
她真正在乎的,也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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