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血战打了很久,直到天光,快要破晓,已经有第一缕阳光,洋洋洒洒的照进这一方小院。
卓阑和沈雨都有些疲惫不堪,只有褚俞神色从未变过。
不知是谁一声令下,黑衣人偶率先撤退,那些血人偶不知道怎么回事,直接原地消失了。
真的就是原地消失的,凭空消失,连影子都找不到。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院子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人和唐浔,以及那个管家。
那个行动灵活自如的少年人偶也不见了。
地上除了残留一地的鲜血,什么都没有。
唐浔刷的一下瘫倒在地上,神情疲惫,声音颤抖:“辛苦你们为了我厮杀一个晚上。”
卓阑三人都沉默不语。
唐浔目光复杂的看向卓阑:“我就说有些人偶不听话了,他们居然想杀我,我可是他们的父亲!”
〔啊啊啊啊啊啊他妈的能不能让我进去杀了这个jian人!〕
〔那些血人偶明明就是他招惹过来的,就是想杀他们三人!〕
〔不是他图什么呀?〕
〔真服了,明显他那一批人偶是坏的,那一批黑衣人偶应该是好的吧?〕
〔不会是我大家长要杀他吧?他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真服了!〕
〔我现在看他就挺欠揍的。〕
太阳渐渐升起,已经到了平时他们起床的时候。
平时这个时候已经有下人过来叫他们起床了,但是很奇怪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卓阑刚想直接质问唐浔,就听见耳边远远的传来一道道惊呼的声音。
褚俞皱了皱眉,看向外面。
清溢一连逛了三位主子的小院,都没有找到人,本来不抱希望的到昨天刚来那客人的院子里找,没想到三位主子都在这。
清溢看到满地的鲜血和狼藉,吓得脸色发白,声音都在抖:“这…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少爷们没事儿吧?”
褚俞冷静地开口:“去看看其他院子有没有事儿。”
“是。”清溢连忙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他又折返了回来,神色惊慌:“少爷,那个刽子手来我们府上了!!!”
这是什么意思?
卓阑看向清溢,清溢声音都在发抖:“少爷,有几个侍卫被剖了心……”
众人皆是一惊,看来昨夜的袭击是有预谋的。
唐浔一脸震惊:“怎么会这样……我……”
卓阑不想再配合他演戏,眼神犀利地看着他:“你应该瞒了我们不少事,你是判官?”
他的语气满满都是坚定的质疑,很显然,他已经完全不相信唐浔了。
唐浔神色却冷了下来:“我知道,因为我的原因,让你们府上的几个人受到了伤害,但这也不是我想的。”
“而且你们是玩家,你们的任务就是保护我,不是吗?”
卓阑冷哼一声:“我们的任务不是保护你,是保护判官。”
他加重了判官两个字。
唐浔沉默了一会:“既然你们不相信我,就把我送回昨天那个地方吧,你们不保护我,自然会有其他玩家保护我。”
他并没有解释自己到底是不是判官这件事,三人目送着他离开。
不是不想直接把他铐起来问,而是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弄明白,他们还不能轻举妄动。
“我们先去看看那些侍卫吧。”沈雨率先开口。
清溢带着三人来到了现场。
这个位置在主府已经是很偏僻的角落了,四处都是高高的围墙,这片空间明明不大,却有七八个侍卫横七竖八的倒在那里。
熟悉的死法,同样的致命伤,同样不翼而飞的心脏。
一连串的问题连起来,卓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些人偶刨取心脏,不会是为了给自己用吧?
那天在城西破庙里看到的那些人偶,因为心口大开,里面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
所以他们就是一个人偶,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是黑衣人偶们弄了晶石放进他们的心口,他们才变得活力,有生气起来。
他虽然不知道黑衣人偶们手里的那个晶石是什么东西,但是这个东西跟人偶是否能和人类一样正常行动有着至关重要的联系。
怎么就这么巧合?都是在心口的位置。
那么,这些血人偶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没有晶石,只能通过挖取人类的心脏放入自己的胸口,从而获取行动的能力。
这样的话就能解释,为什么他们刺穿了血人偶的心脏,血人偶就不能再行动?像是真的死亡了一样。
而且他们的心脏居然还能喷出血来,那浓重的血腥味足以表明,这是真的心脏。
卓阑将这个猜测跟两人说了,褚俞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眼睛里带着一丝赞许。
沈雨也点点头:“确实有这种可能。”
〔我靠,阑阑老婆的分析,好像真的……〕
〔他真的好聪明啊,我就没有想到这方面。〕
〔你别说,还真有可能哈。〕
〔那这也太恐怖了吧,为什么我可爱的人偶宝宝们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们明明连扑到的蝴蝶都要小心保护,最后放生,怎么可能残忍到深深挖取别人的心脏来给自己用啊?〕
〔而且真的是这样的话,大家长也根本不会允许他们这样做吧?〕
〔我看他们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即使有了心脏,他们还是像人偶,哎呀,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是你们懂我意思吧?〕
〔你的意思是说,明明他们也行动自如,但是动作却僵硬无比,就像提线木偶? 而不是我们印象中那些可爱的小人偶宝宝?〕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或许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他们变成这个样子,现在也只有找到大家长才能解释得通了。〕
〔希望他们尽快找到大家长吧。〕
卓阑一行人回到房间,整理线索。
他们发现,自从进入副本后,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
而唐浔的身份更是疑云重重。
“难道他真的是判官?”沈雨提出疑问。
“如果他是判官,为什么会引来攻击?”卓阑轻哼一声,他现在对这个虚伪至极的人非常厌恶。
“不管怎样,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其他线索,如果他不是判官,那真正的判官又会在哪里?也许跟着他,就能找到答案。”沈雨皱眉。
然而,唐浔却并没有四处乱跑,而是真的回到了昨天的酒楼里面,把昨天晚上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跟里面的玩家说了一通。
引起了玩家们的强烈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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