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曲院,温知意枕着段衡的胳膊,犹豫不决道。
“阿衡,我爹想要拜访胡大夫,就在陆府里,可你也知道我与她的关系。”
段衡:“好,此事我去与她说。”
温成杰是个坐不住的,缠着温知意要去参观府里,正巧陆清悦和丫鬟们从对面回廊经过。
温成杰眼睛都看直了:“妹妹,那位是?”
温知意淡淡抬了抬眼:“府里的大夫人。”
温成杰暗道,妹夫真有福气,既娶了他的妹妹,又有一个如此漂亮的正室。
“我听闻大门大户里的夫人都喜欢磋磨人,你没被她欺负吧?”
“那倒不曾。”
除开起初不允她进门,到让她以妾室的身份进门以外,陆清悦的的确确没有为难过她。
且她和陆清悦住得相隔甚远,不常见面,井水不犯河水。
就连平时去与王氏请安,两人也能相安无事。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
陆清悦一听,段衡来找她,便知是有事。
可夫君好不容易来一次,她当然要积极迎上去了。
段衡对她的态度很受用,从前都是他哄着她,如今反过来了。
段衡与她说了些话常,陆清悦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不久,段衡终于切入了正题:“悦儿,胡大夫现是在丈人府上?”
“是,在为我爹爹调养身体。”
“知意的父亲,想要拜访胡大夫,你能否引荐一番?”
陆清悦虽为当家主母,可温知意的父亲终为外男,不方便见面。
因此,温知意的父亲来了也有两三日了,陆清悦也没有见过他们。
“可以,不过,胡大夫见与不见,就要看胡大夫自己了。”
段衡不免微微皱眉,他可记得那些小姑娘说,是她要求胡大夫教那些下人学医的。
怎么到了他这儿,只是见胡大夫一面,都没个准信。
“悦儿,知意的父亲也是善通医术,在于州远近闻名的大夫,他若能与胡大夫见面,说不准对丈人的病也有好处。”
陆清悦细细思索片刻:“我会尽力劝服胡大夫。”
“好。”
陆清悦随后写了一封信,令红棉送回了陆府。
胡大夫答应了相见,但只见温林之一人,温林之激动得无以复加,对段衡的态度都好了不少。
段衡:“丈人不必客气。”
温林之:“不,此番确得谢你。”
见面的地点只有胡大夫和温林之两人知道,温知意自作主张跟着去了。
她也想见见这位连自己爹也佩服的大夫。
并且在温林之和胡大夫聊得兴起之时出现。
声称自己是温林之的女儿,也懂些医术,因敬仰胡承,才冒昧跟来,望胡承见谅。
放在以前,胡承可能会有几分兴趣,毕竟今时今世,放眼望去,学医会医术的女子甚少。
可在陆府,当他亲自教了那么多女娃娃医术,又见识到了某些天赋极佳的女娃娃后,他对女娃娃学医就没那么稀奇了。
胡承有些恼怒对着温林之道。
“老夫见你,是瞧你有几分诚心,加上陆小姐极力举荐,没想到你竟不讲诚信。”
温林之忙赔罪:“胡大夫息怒,我实在不知犬女跟了来。”
后又对着温知意道:“你无端跟来做甚?还不快给胡大夫赔不是。”
温知意弯腰行礼:“胡大夫…”
胡承甩了甩袖子:“不必,今日会面就到此处吧。”
他气哼哼地走了。
温知意还想去拦他,温林之赶忙拉住她。
“你这个…”温林之没能骂出口。
“爹,你们把胡大夫说得神乎其神,我自然也想见一见。”
凭她在医术上的见解,她有信心能让胡大夫刮目相看,到时,说不准还能拜他为师。
可没想到胡承此人脾气如此古怪,说生气就生气,说走就走。
温知意着急:“爹,你别拦我,趁胡大夫还未走远,我再去赔个不是。”
“行了,胡大夫就是被你气走的,你再追上去也无济于事。”
温知意皱起眉,她总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温林之叹气道:“你这种性子,日后怎么在高门大户里活下去。”
温知意不解:“爹说的什么话,如何不能,我是阿衡的妻子,他爱我尊我敬我,我又是正儿八经的二夫人。”
“你也知你上头还有个大夫人。”
温知意:“阿衡与她没有感情。”
“段衡此人,我看不透他,那王氏瞧着也不简单。”
温林之是过来人,他语重心长道。
“我们家的家世怎能跟京城里的人相比,他不可能只凭一腔爱意,就娶了你。”
温知意下意识要反驳,温林之打断她。
“就算他是真心对你,你又怎知,他日后会不会再凭一腔爱意娶别人,你迟早要吃大亏。”
“以前你总想着去闯些名堂出来,拦你也拦不住,既然你选择了如此,日后你好自为之吧。”
温林之将要回于州了,温成杰不大愿意走。
“妹妹,你跟你爹说,让我留下来吧,替我在京城找个谋生的活儿,日后有人欺负你,我也好替你撑腰。”
自己孤身一人在京城,确实是孤立无援,温知意费口舌去劝了温林之。
温林之气得吹胡子:“你这混小子,才来几日,就被迷了心窍,我不管你了,到时你爹问起,你自己解释去。”
各受灾害的地方重建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交给当地衙府即可。
百姓们欢送赈灾的官员和士兵们,陆府的小姑娘和小伙子们,跟着姜立的队伍一起启程回京。
姜立和御史中丞早早就去了折子,向皇帝奏请,奖赏陆府和那些小姑娘小伙子们,当然也没忘了温家人。
折子早已送到皇帝手里了,如今赈灾的官员陆续回京了,他便下了诏令,召见温氏和陆氏。
皇帝亲自召见,温林之哪能不去,只得将回家之事往后推迟。
陆回患着病,不便出门,改召了陆清悦入宫代替受赏。
陆清悦心里咯噔了一下,一晚上辗转难眠。
翌日,她心不在焉地任由红棉绿玉为她梳洗装扮,然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上了入宫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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