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弄错了吧!他可是南朝派来的奸细!是南朝使的美男计!”

    张玄听到这里有些欣慰,总算这些学生还肯承认自己长得俊。

    “窦将军莫要再为此獠遮掩了!我们明白将军的难处,但也不必编这等瞎话来糊弄我们!我们又不是什么三岁孩童!”

    人心一旦形成偏见,绝不是某个人三两句话便能解释清楚的,甚至事实摆在眼前也会视而不见。

    窦安国皱了皱眉头,他刚才说那话绝不是为张玄开脱,而是真心这么以为。

    张玄发明的火药和电台,配合分散穿插的战术才造就了如此辉煌的战果。

    越是资深的将领才越明白张玄这套的厉害之处!

    窦安国自问如果易地而处,自己是那三十万大军的统帅,恐怕也照样无还手之力。

    敌方想打就打,想走就走,自己的动向对方一清二楚,并且能够做出及时反应。

    感觉就是一群半大小子围殴一名行就将木的老人,场面残忍且无情!

    窦安国当时甚至对对方的主帅生出了一丝同情,同时也深深感到了张玄这套战术理论的可怕。

    而且这还是神武卫没有掌握熟练的情况下,如果之后进一步掌握这套体系,就凭这一万神武卫,天下何处不能往?

    然而这些让窦安国深感佩服的地方却没法对眼前的这些学生解释。

    无论是火药和电台,都是严格保密的。

    虽然军中人多嘴杂,即便下了封口令,不遵守的人大有人在,这两项机密也保密不了多久。

    但无论如何能保密多久是多久,敌人对自己的战术所知越少,己方的优势就越大!

    “多谢窦将军解围了!还是我来跟他们说吧!”

    见窦安国一脸为难,张玄便转身走到了旁边运送银两的马车上。

    “春闱和秋闱确实都是我叫停的!”

    张玄刚说完第一句话,下面的学生们就沸腾了。

    “他承认了!他果然是南朝的奸细!”

    “嚣张到这种地步,不给他点教训,他便不知道我们北凉好男儿的厉害!”

    “你那个做皇帝弟弟的三十万大军都灰飞烟灭了,你居然还敢这么嚣张!”

    窦安国见势不妙,立马持刀站到了张玄前面,同时让亲随去招呼城门下的羽林卫。

    听到学生们似乎要对乾王不利,这些羽林卫也不敢袖手旁观了,要是张玄有个三长两短,事后追究起来,他们在场,他们肯定免不了承受女皇的怒火。

    羽林卫的骤然加入,立刻浇灭了学生们叫嚣的气势。

    “有本事你就一辈子别出太极宫!我们走,改天再来找他麻烦!”一名学生领袖模样的人物见势不妙,便准备招呼同伴跑路。

    这些太学生们自然也知道秀才不和兵斗的道理,羽林卫的人都过来了,他们还要对张玄动手,那就是自讨苦吃了。

    “慢着!”

    这次出声让学生留步的是张玄了!

    羽林卫的人以为张玄要追究这些人的责任,于是连忙奔跑到了这些学生前头,持刀将这些学生又给逼了回来。

    那名学生领袖模样的人,不得不转过头来看向张玄,带着些许色厉内荏道:“你这奸贼想要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敢在这里把我们都杀了不成?”

    张玄闻言笑了笑道:“我不准备使用武器来批判你们,只是想同你们讲一讲道理!”

    “讲道理?就你?你有什么道理?”那人听了也笑了,紧接着众学生也跟着干笑了两声,之所以不敢笑的太放肆,主要是旁边还有手持利刃的士兵盯着他们。

    “别以为会写几首诗,有点口才就能把白的说成黑的,错的说成对的!道义可是站在我们这边!我倒要听听你还有什么道理!”一听张玄要和他们理论,领头的学生顿时胆气又足了起来!

    张玄笑了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立马警惕道:“你要说道理便说,问这些做什么?”

    张玄故意露出轻蔑的表情,“只是想知道和我辩论的对手是谁,而且总是你啊你啊的称呼,也有些不合礼数!当然,你若是不敢讲,便当我没问吧!”

    那人果然上当,大怒道:“谁说我不敢讲!云信侯之子尉无忌!”

    张玄点了点头,“原来是户部尚书的公子!那想必是家学渊源了!那不知《孟子》有没有读过?”

    尉无忌面露不屑道:“孟子谁没读过!”

    “好!”张玄面露微笑道:“那孟子里有句话,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话你作何解读?”

    “民贵君轻”是科举论策题中的老生常谈了,尉无忌自然无比熟悉,张口便答道:“这有何难?君依于国,国依于民,非天下以奉一人,乃一人以主天下!故而民贵而君轻!”

    张玄闻言拍了拍手道:“说得好!那你又如何理解皇帝之下的官员们呢?”

    尉无忌被张玄的问题弄得有些懵,但还是试着回道:“官者代天子以牧民也!”

    “好!”张玄又拍了拍手,“那请问现在我们北凉治下有多少臣民呢?”

    这下尉无忌彻底晕了,题目突然就从政治题变成了地理题。

    “这个,这个,我得回去问问父亲才行!”

    户部尚书自然有北凉的登记造册的人口数据,只是尉无忌平日对这些具体事务根本就不操心,如何答得上来。

    “我来告诉你吧!”张玄扫了一眼众人,“甲申之乱前,北凉在册人口一共一千二百五十八万零三百二十二!甲申之乱后,目前燕京实控人口三百四十五万余!”

    甲申之乱就是拓跋慎发动的叛乱,因为是甲申年,故而称之“甲申之乱”。

    张玄说道这里又看向了尉无忌,“尉公子可知目前燕京有多少官员?”

    尉无忌又宕机了,吞吞吐吐道:“这个,这个容我去问问元世伯!”

    张玄摆了摆手道:“不用劳烦吏部尚书大人了!我来告诉你!”

    “燕京七品以上的官员包括寄禄官在内一共六千三百二十五人,有实际职务者占三成左右,为两千一百二十八人!”

    张玄说道这里又扫视了一眼众人,“你们知道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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