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我回去告诉郑沅芷这个好消息。

    她当即展颜一笑:“真是我的好夫君!帮我解决了难题。”

    “今晚我做顿好的,犒劳一下夫君。”

    我装模作样地叹气,自顾自地捏捏肩膀:“确实该好好犒劳一番,今儿千里迢迢跑到人家府上,再满头大汗地回来,委实辛苦啊。”

    她极其上道,上前帮我揉肩膀。

    “千里迢迢啊,那都跑出京城了?”

    她力道渐大。

    我保持微笑:“是啊。”

    “满头大汗啊?”

    “是啊。”

    “不如我给你找个美貌的婢女小意温柔地伺候一番?”她斜眼看我。

    我大笑一声,把她拉过怀中。

    “就你这个小婢女就好。”

    她气鼓鼓地打了我两下。

    我赶紧转移话题:“你那边还有什么事吗?”

    她摇摇头:“其他的事情我和安宁暂时能处理好。不过,安宁”

    她迟疑道:“安宁这段时间似乎心有郁气,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她。”

    我笑意微敛。

    上次见到安宁,还是布日古德的接风宴上。

    那时他当众求娶安宁公主。

    她胞兄陈嘉佑和母妃淑贵妃都同意和亲。

    幸好被皇后一力制止。

    再加上太子曾说安宁儿时被母妃利用一事,想来她在皇宫中无法得到亲人真心,过得也不自在。

    “她有和你聊过心事吗?”

    郑沅芷点头:“其实她当初主动来仁心堂找我,我心里还十分惊讶。原以为我们注定不和,没想到她会主动冰释前嫌。”

    她张嘴,犹豫片刻,只说:“她现在时常闷闷不乐。”

    我转念一想:“或许和七皇子有关,她心中还在意自己的胞兄,或许她对淑贵妃心中有怨,这些事,若她没主动告诉你,你便当做不知。”

    “平日里,可以多带她出去逛逛。”

    我摸了摸鼻子:“也可以让她忙一些。忙了,就没空想那些事情。”

    例如我刚刚和离那段时间,被派去徐州做事,就没空去想沈晚舟了。

    她点头应好。

    “也是,我原先便想着,她主动来仁心堂,便是特意找些事做。”

    时间眨眼而过,郑沅芷师娘的女学堂顺利建起来,去育婴堂领养了六个七八岁的女童。

    白日安师娘带着郑沅芷和安宁给病人看病,仁心堂掌柜的女儿也前来帮忙。

    而范南乔带着她们在后院读书识字,传授简单药理。

    晚上,安宁回宫,安师娘指派任务,由郑沅芷教她们辨别草药。

    每日郑沅芷早出晚归,兴致勃勃。

    我怕她太过劳累,又见她满脸喜色、生气盎然的模样,便咽下口中的话。

    只吩咐下人晚上备着点小食,早些烧好热水。

    这日晚上,见她迟迟才来,我好奇问:“为何今日这么晚回来?”

    她解释:“今日师傅有事,晚上我教那群孩子便晚了些。”

    这段时间郑沅芷正式认安师娘为师傅。

    安师娘本家姓曹,她便以姓氏区分他们二人。

    安大夫吹胡子瞪眼,也不敢说什么。

    毕竟是自己的媳妇,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我心疼地主动帮她拿过毛巾:“早些休息吧。”

    她笑着应好。

    谁知半夜,突然有人急切敲门,把我们从梦中吵醒。

    明路脸色难看地在外面回话:

    “回大人,是范府的下人,范夫人半夜难产,稳婆说胎象不好,叫夫人帮忙瞧瞧。”

    闻言,郑沅芷瞬间起身。

    我也起身穿衣:“我和你一起过去看看。”

    一路快马加鞭,我骑着马带着郑沅芷到了范府门口,进去后,范野衍和范南乔两人正在焦急等待。

    见我们过来,范南乔面上一喜:“沅芷,你快帮我嫂嫂看看。”

    屋内正传出范夫人痛苦的叫声,听得范野衍忍不住跺足。

    郑沅芷见事情紧急,当即叫下人准备好滚烫的热水、还有干净的棉布等等

    范南乔应道:“我之前听你们提起过,便让下人准备好了。”

    “好。”郑沅芷神色一敛,皱眉:“可有请了我师傅?”

    范南乔急急应道:“请了请了。”

    “就是她住的地方远,来得可能要慢一些。”

    郑沅芷正色道:“好,我一切尽力而为。”

    说罢,她便急步走进厢房。

    范野衍心中慌张,听着他夫人哀叫声,只叫他如行走钢针般忐忑不安。

    他失了力气,瘫坐在地上:

    “怎么听着这么痛苦?”

    他拉着我的衣袖,胸口喘着气:“你不知道,她已经生了一个时辰,血水端了两盆出来,人哪能流那么多血呢?”

    范南乔安慰他:“那只是擦拭血水的清水,没有流那么多的血。”

    “我这段时间在沅芷那边做事,知道她是有本事的,放心吧,会没事的”

    听到里头惨叫的叫声,范南乔皱眉,话语渐弱。

    她当即派下人再去请曹大夫。

    “快,赶紧去把曹大夫请来。”

    我蹲下身,拍了拍范野衍的肩膀:“放心,吉人自有天相。”

    他神色焦急,良久才应好。

    “是我的错,我本意是见胎大了,叫她多走动走动,谁知、谁知谈笑间竟让她滑了一跤,虽被下人扶住了,但她确实受惊。我没再多关心她一下,也不至于半夜突然破了羊水”

    范野衍难掩自责。

    范南乔哽咽:“哥哥何必怪到自己身上?是我从药堂里听说孕中该多走走。这样说来,是该怪我的。”

    范野衍叹气:“你是好心”

    突然,这时有脚步声匆匆走来。

    范南乔眼睛一亮,急叫道:“可是把曹大夫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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