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一时嚎啕大哭,连忙就让苏大伯背着苏父来了县里。
后面还跟着几个同村的男人,以便路上接力。
他们是先去了县里的回春堂,没想到在半路上正好遇见了去买点心的翠兰。
翠兰认识苏家人,一看这情况,也不敢耽搁。
连忙回去禀报何祖母。
何祖母听完之后,大惊。
忙问怎么回事。
但翠兰也不清楚,她只看到人背着满脸血迹的苏父往医馆走。
何祖母听完,思考一瞬,嘱咐翠兰,“此事先不要告诉研研,她现在怀着孕,这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的,她一听肯定害怕。”
“这样你现在就跟我一块儿去回春堂,我亲自过去看看大夫怎么说,有了结果了,再来告诉研研。”
翠兰连忙应是,上前扶着何祖母出门。
外面仆人也已经套好了牛车,何祖母一上车,仆人就稳稳的赶着牛车走了。
一路上何祖母心急如焚,不住的催促仆人快点。
因此不过一会儿,牛车就在回春堂门口停下。
翠兰扶着何祖母下车,然后扶着她进了回春堂。
今日回春堂病人很多,何祖母扫视一圈,没看到苏家人。
就拉住一个学徒问情况,那学徒一听,就知道她们找的是谁。
毕竟那边人刚来,才被送到后院的客房里,大夫正在诊治。
学徒就把何祖母一行人领过去了。
何祖母进屋,果然看到苏家人在这儿。
此时都围在床边,焦急的等待大夫给苏父把脉。
苏母看见了何祖母,忙迎上前。
何祖母拉着她走到门外,确保不会打扰到大夫诊治,才停下。
然后握住她的手,询问,“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苏母:“大夫正在把脉,还没说。你老人家怎么来了?”
何祖母拍拍她的手,安慰她,“翠兰在街上买东西,看到了你们,就回去禀报,我赶紧就来看看。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儿的。”
说着又解释,“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没敢告诉研研。”
苏母点头赞同何祖母的做法,“她怀着孕,经不起吓,等大夫看完之后,有结果了再告诉她。”
何祖母点头,一脸怜惜,“若是钱方面有什么不凑手的,尽管说,其他的别想,把人治好是正经。”
苏母感动的点点头,没想到何祖母竟然为他们想到这些。
这才是真正的雪中送炭,也让苏母原先担忧药费问题的心彻底放下了。
两人正在这说着,屋里传来大夫的声音。
苏母担心苏父,立刻进屋。
何祖母也跟着她身后进去。
屋内,大夫的确正在说苏父的伤情。
大夫:“虽然伤在脑袋上,但好在被头骨挡住了,没有伤到致命处。但到底是脑门受伤,最好是在药馆住两天观察观察,没问题了再回去。”
这话说的,很有回旋的余地。
好像是不严重,但是又说不好。
而且伤在脑袋上,大夫都不敢保证。
是回去,还是花钱在药馆待两天观察观察看看?
其他人不敢做决定,纷纷看向苏父。
苏父不愿意多花钱,听大夫的意思是没有什么大碍,就想直接回去,“没什么事儿就回家吧,待在这儿干啥?浪费钱。”
苏母瞪他一眼,“就你话多。”
说完自己也有些犹豫,她私心里是想在药馆待两天的。
哪怕多花几个钱,但好歹放心了。
但是钱的事情,的确是个大问题。
她们来的时候着急,根本没来得及回家拿钱。
虽然何祖母说了缺钱可以找她,苏母当时也决定了若是苏父真的严重,破了老脸也要去求何祖母的。
但是现在,苏父看着不是很严重。
她就不愿意再开这个口了。
毕竟向闺女的婆家借钱,即使以后会还,她也担心何家会看低她女儿。
若只是在药馆住两天看看,其实她这些年攒的钱是够得。
但还是那句话,钱在家里,远水解不了近渴,她这会儿拿不出来!
何祖母看出苏母的犹豫,明白她有难处。
就代替她回答大夫的话,“在药馆住两天观察观察吧,麻烦大夫给腾个房间,让人住着。”
又想到苏父脸上干涸的血迹,“头上的伤口怎么办?要上金疮药吗?”
大夫看何祖母穿着富贵,举止大气,且说话时其他人不反驳。
知道这是个能管事儿的,开口道,“这位病人头上的伤口不算小,来的时候敷的止血药草我也看了,效果并不好。若是可以,最好还是用金疮药,止血化瘀的效果更好。”
何祖母直接拍板,“那就给开一瓶金疮药。翠兰,你去跟着大夫拿。”
翠兰接受到何祖母的眼神示意,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微蹲行礼,“是,奴婢这就去。”
大夫看何祖母说话如此爽快,想了想又叮嘱苏父苏母一番,才出门去开药。
翠兰看大夫出了门,立刻跟在后面出去。
事情就在何祖母的雷厉风行下定下来,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些什么。
特别是来一起帮忙的其他几个前山村的汉子。
看到何祖母这气势,心里震惊不已。
暗暗咂舌,还是城里人有气势,说话做事就是不一样。
这么些钱,说出就出了。
看来苏家是真结了门贵亲啊,回家得跟婆娘说说,别一天天的乱嚼舌根。
以后对苏家人客气点,难保以后不会有啥要命的事儿求道到人家头上。
何祖母看看这剩下的人,问苏母,“这两天,亲家要留在药馆观察观察,你们打算留下谁照看?”
苏母回头看了剩下的几个男人,还有自己的大伯哥,“我留下来,大哥,你回去跟娘说说,我这两天就先不回去了,等大夫说没事儿,我跟老二一块儿回去。”
苏大伯点点头,“哎,我回家会跟娘说的。”
又想问问看病的钱的事儿,但是想想,自己这会儿手上也没钱。
若是问起了,到时候弟妹让他回家筹钱怎么办?
现在何祖母在这儿,很明显就是要替他们垫钱。
他若是提起了,不是就替公中揽下了这个账?
以后还钱肯定也要走公中的账,那里面可有他们大房一份儿。
想到这儿,他闭上嘴。
最好何祖母出完钱就别找他们要了,反正她家家大业大,替孙媳妇儿的亲爹出点药钱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好在苏母没有读心术,不知道苏大伯这些心思。
不然一定啐他一口,骂他跟他媳妇儿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一肚子的坏水儿。
不过这会儿她被苏父受伤的事弄得心神大乱,即使知道苏父可能不太严重。
也还是提心吊胆,也没了往日的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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