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王爷会在宫中设宴,也请了将军回来,到时候你自己问吧。’
除夕夜,王宫设宴。
他老爹季沧海要回王宫参宴!
这消息让季清欢高兴懵了,险些蹦起来给羊老八一个拥抱!
总之这些日子憋在心底的焦虑,被老爹亲手雕的无事牌治愈大半,他近几天吃饭的胃口都好了。
每天晚上睡觉前都抱着无事牌数日子
腊月二十九他老爹才回来,日子过的可真慢。
也因为这个消息。
才让季清欢有心思跟韩枭进行抓贼比赛,稍稍恢复些少年意气!
此刻看韩枭盯着他的宝贝木牌。
不会是要抢吧。
季清欢表情淡定,抬手扯着红绳飞快塞到衣裳里,贴身放好。
“就普通木牌子材料又不金贵,你想要多少都有。”
韩枭直接伸手:“摘下来给我瞧瞧。”
就一破木牌确实不金贵。
可季清欢跟防贼似的都不让他多看一眼,还塞衣裳里藏起来。
这让韩枭很不高兴。
他瞄了一眼旁边的炭盆,朝季清欢说。
“只瞧一眼就还给你,又不要你的。”
“”
少放屁。
季清欢确信,他给出去的瞬间韩枭就能丢炭盆里烧了。
因为——
假如位置调换此刻是韩枭落魄。
季清欢看见韩老登给韩枭送东西,韩枭还小心翼翼宝贝的很
他也会抢过来直接毁掉。
随后就能看韩枭愤怒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说不定还会气的发疯。
那场面肯定特别解恨!
只可惜
现在落魄到无可奈何的人是他季清欢。
这是老爹亲手雕的,他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发生。
怕惹急了韩枭会强行夺走。
季清欢佯装淡定,语气随意的周旋着。
“本来给你看看也无妨,但绳子被我打成死结了不好摘,还是别看了吧,又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内室里安静一瞬。
韩枭动手挽起玉色袄袍的袖口,声调亲和力十足。
“我帮你解开吧,否则你晚上沐浴这东西又不能泡水,也是不方便。”
“?”
诡异的亲切。
季清欢心底一沉,假动作忙活着收拾桌上笔墨。
“不用,沐浴的时候自有小厮会帮我摘下来,你也不嫌麻烦昨天不是说想玩投壶赢我吗,现在上楼?”
他想转移这人的注意力。
“哎,这话就太见外了,能帮你的忙我怎么会嫌麻烦呢。”
韩枭挽起袖口的双手搁在桌面上,唇角还挂着一抹温和笑容。
“季清欢,你过来。”
他一双墨眸凝视着对面的人,笑意不达眼底。
就像正盯着猎物的猛兽,随时都能亮出利爪扑过去。
这是对那块儿木牌势在必得。
“”
咚,咚,咚。
季清欢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跳声,舔了舔干燥的唇。
某个瞬间。
屋檐悬挂的银风铃被风声吹动,叮铃一声。
坐在软榻上的两个少年同时动身!
季清欢蹿起来蹦下软榻,大步往外跑:“你休想!”
“站住。”韩枭玉色身影随即追过去。
他紧追两步猛地一跃,扑到季清欢穿着黑袍的肩背上,手肘摁着季清欢的肩窝。
双腿死死夹住季清欢劲瘦的腰身!
一只胳膊直接锁喉,另一只胳膊往季清欢胸口衣襟里摸。
这是要把无事牌硬拽出来!
韩枭整个人都挂在季清欢后背上,把人往下按。
“你藏也没用,赶紧交出来。”
“——来人,韩王世子抢劫了!”
季清欢话喊的弱,反击可不弱。
他指甲抠进韩枭锁他喉的这只手臂里,是能抠出血的力度,另一只手紧按着胸口木牌,死都不给。
可红绳已经被韩枭攥住了,正用力往外扯。
细绳很快就勒进他颈肉里!
很疼!
韩枭手指也被绳子勒疼了,呲牙咧嘴。
“我看谁敢进来帮你,今天非烧了这破木牌不可!”
不就显摆着有个好爹了不起吗。
烧了看他还怎么显摆!
“你——”
季清欢气到失语。
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红绳就得被扯断。
他脖颈也已经让细绳勒出一道深红印子,喉结是尖锐的刺痛感。
不行。
狗韩枭很快就要得手了。
会把他老爹做的无事牌烧掉,烧掉
绝不可以!
季清欢清冽眉眼染上怒气,被勒的声线嘶哑。
“是你逼我的,谁去告状谁怂蛋。”
说完,他扛起韩枭猛地冲向墙壁,瞬间转身。
把背上的人狠狠往墙上撞!
“砰!”
韩枭后背疼的发麻。
他眼尾跟着浮起猩红怒色,彻底恼了。
“我今天不夺过来烧成炭,算你这条贱狗——”
“!”
季清欢没等他骂完,一脚重踢到这恶霸侧腰!
“呃,”韩枭狼狈的往旁边滚出去,撞倒一枝青铜烛台。
“季清欢!”
这该死的贱狗出手真狠。
韩枭感觉侧腰骨头都快被踢断了,疼的直吸气。
“”
季清欢抬手揉着被勒出线痕的脖颈,勒的眼眶都涨出湿意了。
但这点疼都抵不过此刻的怒!
“你简直是条疯狗,恶霸!”他眼眶泛红的吼韩枭,“一只普通木牌就这么碍你的眼?”
为什么非得烧掉?
他老爹喜欢木作品,可别的东西都没来得及带出城主府,全部葬身火海。
现在就剩这只木牌了,在冰天雪地里拿匕首给他雕的!
被匈奴烧完还得让韩枭烧。
为什么一定要烧掉,烧掉他的家,烧掉他的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
季清欢外表一直都是清冽温润的。
看着冷酷接触起来却也是好脾气,好教养。
这是第一回被惹到神态都维持不住了,眼眶猩红凶相毕露!
他攥紧木牌,冷声朝地上躺着的阴鸷恶犬说。
“难怪你身边所有人都厌恶你!既没朋友也没家人,每天只能仗势欺人彰显你那点儿可怜的存在感,野心勃勃的王爷没给你做过这种东西,你嫉妒死了吧?”
“但嫉妒也没用,你永远都不会有。”
“缺爱又可怜至极的世子殿下!”
“”
好狠的话!
韩枭听懵了。
正要起来的动作僵住,愤怒脸庞只剩惊愕和不敢置信。
他死盯着季清欢,咬牙道:“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你!你喝酒断片儿我却都记得,你不就是嫉妒我有家人疼爱,你还想当我老爹的儿子你做梦!”
想到韩枭要把木牌丢炭盆里烧掉。
季清欢恨不得追过去一脚踹他脸上,忍了忍站着没动。
“你没有的就不许我有?”
“那要叫你失望了,我爹给我做的远不止这个木牌,从小到大我每年都得收好几个,能摆满一屋子!全都是我老爹一刀一刀用心雕刻出来送给我的,你这辈子都不会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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