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的姑娘现在在哪?”
韩枭咬牙问,同时再次动身朝那边的人走去。
等出地窖他就让人把那姑娘嫁了。
断掉季清欢的妄想!
“哎哎,”季清欢双手护着脖子往墙边靠,动作跟要掐死自己似的,“她现在在——”
就在两人又要靠近的时候。
地窖头顶盖着的木框架,忽然被人敲响。
紧跟着传来钟恒的声音。
“老大!老大?我给你送茶水来了,还有些饭菜”
“!”来人了。
季清欢面色一喜,仰头喊:“放下来,你脚边应该有麻绳。”
“哼。”韩枭眉眼阴恻恻的退回去,盘膝坐回角落里。
他不着急逼问,反正还有两个时辰呢。
今天总要问出个究竟来!
“”
片刻后。
木架盖子被人掀开,顶上露出钟恒清瘦的肩膀。
“老大,你怎么样?”钟恒探头努力往下看。
他皮肤不黑,才显得鼻翼几颗浅褐色斑点明显。
脸上有一双遗传他爹钟都督的圆眼睛,酒窝也圆,
但却因为少年正长个子,太瘦了,得笑起来的时候才能瞧见酒窝。一般只要他黑溜溜的眼珠子开始乱转,就代表这小子要起坏心思了。
这个年纪的少年最是耀眼,各有各的俊。
季清欢抬头看钟恒,回他:“我没事儿,你们受罚了吗?”
参与打架的几个人估计都得受罚。
谁也逃不掉。
“罚了!罚我们铲马粪,好在初春够冷还没到臭气熏天的时候,否则我这会儿已经晕倒了,最受不了粪臭味儿你等等啊,我把食盒放下去。”
钟恒一边嘟囔着一边忙活,手上动作麻利。
很快就把黑色食盒放下来了。
“慢点儿。”季清欢抬手去够,食盒沉甸甸的还触手温热。
这个重量是因为钟恒偷偷往里面放了食物,怕他老大饿肚子。
当然也给面子的放了韩枭那份。
麻绳被钟恒收上去,但他舍不得离开,趴坐在顶部朝坑底的人说话。
“老大,再过一会儿天就要黑了,你们今晚可不好过。”
估计不用等天黑。
地窖里就得黑沉沉的啥也看不见。
“我有一根火折子,韩枭那儿应该也有。”
季清欢蹲地上挪着食盒盖子,扬声朝钟恒说话,此刻他姿势是背对着韩枭的。
他估摸着时间,刑罚结束应该是现代的晚上九点左右。
也就是天黑后再熬一个时辰就行。
打开盖子第一层就放着茶壶,以及两只白瓷茶碗。
季清欢忽然抬头看井口:“哎对,猴子,你有没有问咱们什么时候能出阵?”
说话的同时——
他把刚从腰间拿出来的白玉瓷瓶,攥到掌心里。
身后的韩枭看不见。
但顶部钟恒能看见他的小动作!
钟恒:“?”
他老大手里捏的那只瓶子,他见过。
是之前老大睡不好的时候,曾经当着他面服用过的安神药。
只是能让人快些入睡,并没有毒。
“咳,”季清欢的手还算白皙,放在黑餐盒上打手势能让钟恒看的很清楚,毕竟色差极大。
放慢的几个手势过后,钟恒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了。
哦。
看来是两人在坑底还要打架?
他老大就想给世子下药,好能休息一会儿。
明白!
钟恒当即声音放大,替底下‘干坏事’的人打掩护。
“我不知道啊,反正今天这事儿还挺严重,我瞧见几匹马出营往青源城方向去了,也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去跟王爷汇报的,世子啊,世子?”
钟恒乱喊几声。
让正盯着季清欢背影的韩枭,无法避免的分神了。
韩枭不耐烦的抬头看:“说。”
“唉,不是我说您,您今天确实做的太过了,怎么能”
钟恒一边说话。
一边看季清欢往某只茶盏里放药丸儿。
“篡改计划的事儿您以后可不能干啊,我都看不下去了。”
“看不下去就滚!”韩枭这会儿烦得很。
也就这么一抬头的功夫。
那边角落里。
季清欢已经把药丸放茶盏中摁碎,又快速把白玉瓷瓶收回腰间香囊里。
用茶水一冲,药丸瞬间就化了。
完成!
这颗可不是安神药。
这是‘一瓶两居’里的迷魂散,无色无味,阿姐特意准备着让他防身用的。
此刻刚好能派上用场。
保准叫韩枭一觉睡到天亮,刺他两刀都不带醒的!
哎呀。
季清欢算是彻底松了口气,抬头朝钟恒呲牙笑。
“猴子你走吧,没事儿了。”
“哈哈哈,哎,”钟恒喜滋滋的应声,“那我滚了!”
看那一盏茶喝下去,世子还不得任他老大为所欲为?
嘿嘿!
谁让前几天贺铮把他按地上揍,世子在旁边眼睁睁看着都不开口劝一句的。
哪家少君这么不管事?
钟恒对世子的小怨气已经憋好几天了。
今天就算报仇!
随着头顶脚步声蹦蹦跳跳的远去。
季清欢拎起食盒顿了顿,把两人中间的干草踢开,小心翼翼将食盒搁在露出的砖石地面上,放平放稳。
他蹲下身子掀开木盖,露出里面已经倒好的两杯茶。
左边是他的,右边是有迷魂散的。
季清欢朝韩枭扯出一抹温和的笑,嗓音松弛感十足。
“别吵了,先喝点茶水润润嗓子吧,喏,这杯是你的,你也渴了吧。”
“”
韩枭垂眼瞥过茶水,一言不发的站起身走近。
“——喂!”
季清欢以为韩枭是要来拿茶碗。
不料这人脚步不停,径直向他走来!
身高一米八多的少年身穿黑武袍,体型修长正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站起身让周围本就不宽敞的地窖,更显得逼仄!
再配上韩枭这张阴鸷桀骜的脸,面无表情。
简直压迫感剧增!
“!”
“你别过来了,”季清欢当即后退。
正常人当然不想跟疯子硬碰硬。
他心里琢磨。
怎么才能让疯子喝下迷魂散!
等后背贴住墙壁,退无可退。
季清欢大喊:“等等!我有话想跟你说,你别动”
“说吧。”韩枭跪下来单膝压着地面,把身姿停住。
黑色靴面在地上弯出折痕,腰背逐渐挺直,当真没再逼近。
他倒要听听季清欢想跟他说什么。
“”
季清欢咽了咽口水:“那个,我”
该死,说什么能让韩枭喝茶啊。
“呲——”
是衣裳布料被撕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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