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傅云琦出来打圆场。

    “这夜深霜重的咱们莫要站城门前叙旧,还是早早进城歇息吧,啊,王叔,你给季老将军安排了府邸,不知我和世子的住处”

    “哈哈哈,自然是亏待不了!”赵卓顺势接话。

    跳过什么调戏妇人的陈年旧事,直接领着他们往城里去。

    “贵客都快快上马,跟老夫来”

    “”

    季清欢跟韩枭又返身走向自己的马。

    过程中。

    “推疼了?”韩枭压着声音问。

    季清欢知道刚才是演戏,被推的顺势往后踉跄也是配合。

    听见韩枭问,他抬手推了韩枭肩膀一下,拽着缰绳上马坐好,目视前方:“疼么。”

    韩枭一笑,还是这般有仇必报不吃亏。

    就非得推回来。

    但他确实心里舒服不少,隐秘勾唇。

    “切,你就这点劲儿能疼到哪去,舍不得推我是吧,心疼我?”

    有病。

    季清欢被腻的直皱眉:“你别跟我说话。”

    他骑马缓慢往前走,等着赵卓领路。

    傅云琦没有回来骑马,直接跟在赵王叔身边走了。

    只剩韩枭他俩并排往前骑着进城。

    对话声音也只有两人能听见。

    韩枭目不斜视的回,语调懒洋洋:“算我错了还不行吗,别不理我啊,对了,我午后把暗卫都派出去找死羊头了,今晚你得保护我的安全,那个死胖子赵卓算了,我今晚到你屋里细说。”

    “?”季清欢诧异挑眉。

    今晚到谁屋里?

    韩枭却不给季清欢拒绝的机会,嘴里不耐烦大喊:“喂,你什么表情,还敢瞪本世子,想挨收拾是吧?”

    “赵王叔,本世子的府邸得离季家远一点,我怕他们害我!”

    “!?”

    前面不远处的赵卓猛地回头,眸底闪过精光。

    “城中府邸有的是,但贤侄你交代晚了,老夫安排的两座府邸是紧挨着,已经打点妥了,这样,稍后加派人手到你府中守着,保护你的安全,可好?”

    赵卓盼的就是他们互相刺杀!

    自然要给他俩创造机会。

    安排的两座府邸是紧挨着的,就跟左右院一样。

    中间连小巷都没有,只有一面薄薄的墙。

    谁想刺杀的时候只需翻爬墙头,尤为方便。

    韩枭很不情愿的回:“那好吧!派人守的严密些,本世子就怕这个不要脸的会爬我的墙”

    不要脸的,谁?

    赵卓瞥一眼浪荡世子旁边那位,坐姿端正、气势正派的季小将军。

    两两对比谁不要脸啊。

    赵卓敛着鄙夷,敷衍韩枭。

    “韩家贤侄放心吧。”

    “”

    季清欢没理会他们的对话,转头往马车里看了看。

    不知道老爹现在怎么样。

    军医说吃了南部医师配的药之后,目前老将军脉象还算稳。

    可见——

    连老爹病发后,他会逼韩枭请出南部医师会诊,这也在韩王的预料之中。

    连暂缓的药都准备好了。

    其实季清欢午后也给韩王去了一封信。

    内容简单直白。

    韩王不拿出解药,他就在西夏杀了韩枭给老爹陪葬!

    尽管韩枭身边有十二暗卫。

    但韩王心里应该清楚

    季清欢要是真想杀韩枭,百分百能成。

    所以现在就只能等。

    等着韩问天派人把解药送过来。

    袁州城内的将军府,灯火通明。

    季清欢礼节性的送走赵王叔,返身回到院内,先去看老爹。

    伺候着老爹洗漱完,也服了药。

    老头儿脸色看着好一些也说骨头不发麻了,呼吸稍稍顺畅。

    可见——

    南部医师的药,比季家军医开的管用很多。

    季沧海靠在床上:“不揉了,儿,你去歇歇。”

    儿子正在给他按摩膝盖骨。

    但赶路颠簸了一天。

    爹疼儿子呢。

    “好,那我明天早上陪您吃早膳,牛叔说想过来搭个小床,就睡这儿,让不让他来?”

    季清欢拿帕子擦擦手上的药油,待会儿再洗。

    他起身给老爹掖被子,照顾的非常细致。

    寂静的寝房里。

    父子俩又说上悄悄话了。

    “叫他来,说说话也好,他瞧不见我心里不安生。你牛叔是我当年从死人堆里背出来的,我哪天若是不在了,你得孝敬他,跟你牛婶婶。”

    牛婶婶现在在季州城呢。

    季清欢垂眼点点头,静默抿唇。

    老爹又说:“还有你陈五叔,你五婶婶去的早,留下的孩子也早早夭亡,是咱家对不住你五叔,叫他没见着孩子最后一面,我要是不在了,你也得对他好,啊?”

    “这话您说过许多遍,我都记得。”

    季清欢坐在床边,低头趴在老爹胳膊上听他说话。

    季老爹摸摸儿子的头发,叹气:“唉,爹最疼的,是你九叔,太对不住他,爹这辈子有许多老兄弟,净对不住人家”

    九叔,卫老九。

    死在水师营,还给季清欢捞鱼的那个。

    “爹。”季清欢红着眼睛皱了皱眉,心里难受。

    季沧海目露疲倦,却还提醒儿子。

    “我儿,那赵卓虽是个酒囊饭袋,却有几分阴毒心思,你得多加防备,我瞧他是要在你跟韩枭身上做文章,必要时先下手为强啊。”

    “您是说让我设局杀了赵卓?”季清欢凑近问。

    季老爹沉眸:“不,是韩枭杀的赵卓。”

    不能脏季家人的手。

    “好。”

    季清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

    袁州城里,赵傅季韩这四方势力凑到一块儿,彼此都心怀鬼胎。

    龙争虎斗的激烈碰撞。

    拉开帷幕!

    入夜。

    月上柳梢,初夏夜已见蛙鸣争叫。

    安静的内室里。

    季清欢刚洗过澡,披散着发丝正坐在软榻上伏案写字。

    从后窗小洞口往屋里看

    软榻上的小将军盘膝而坐,脱掉银甲和黑武袍,只穿着一件黑绸薄衫,领口露出一截干净白皙的脖颈。

    喉结与锁骨在黑绸衫的衬托下,凸凹清晰,叫人看着都想把手掌覆上去。

    脱下银甲后,季清欢的体型并不健硕。

    削薄的肩部线条在放松的状态下,稍微有点肌肉,身形清隽很是好看。

    两盏放在矮案上灯烛,映照着他光洁白暂的脸庞。

    如今眉眼是愈加浓烈了。

    从骨相里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尤其是认真写东西的时候,他淡粉色的薄唇微抿,显得侧脸线条锋利。

    总之一看就知道很不近人情,冷冷清清的。

    又过了好一会儿。

    季清欢挪笔蘸墨,头也没抬的朝空气问。

    “不进来?”

    要躲在后窗偷窥到天亮么。

    “”

    ————

    感谢来自读者【寂辰兰】的大神认证生日祝福,言言爱你。

    ps:今天生日,吃个蛋糕先。

    晚点更下一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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