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就没有心。
这是承认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或者根本就不喜欢男的。”
韩枭抿直唇线,假装无所谓的嗤笑一声,散漫嗓音夹杂着竭力克制的怒气。
“并且我早就知道了!”
呵。
你知道个屁。
坐在窗边的季清欢低头拍拍衣袍,懒得看他,用更轻蔑的语气回复。
“对,你知道就好。”
“我就是不喜欢男的,更不喜欢你。”
“!”
本来两人就都憋着气。
心情宛如两只饱满鼓胀的炸药桶。
此刻简单几句欲盖弥彰的气话,就足够互相引爆了。
不算宽敞的长廊型屋子里。
一个站在中间,一个坐在尽头的窗口。
两边墙面贴着宝蓝色绣白云纹的布织墙纸,大片大片的鲜艳颜色。
冲击视觉,也恰巧挑动神经线。
“季清欢!”韩枭率先动身,黑底金纹的靴子踩着深灰色地毯,步伐急促,一路冲到窗台附近眼睑下垂,紧盯这个坐着的人。
他怒气冲冲,泛红双目几欲喷火。
这架势——
“怎么,你还打算把我从窗口推下去?”季清欢坐着不动。
他浅绿色衣袖松散搁在曲起的膝头上,眸色死犟死犟瞥着韩枭的脸,语气冰冷。
“推吧,反正这个高度摔不死。”
就是无所谓。
你干什么我都无所谓。
聊天也句句捡你不爱听的说,气死你。
谁让你先气我的!
“”
韩枭也确实被气到了。
并且已经是气昏头的状态,下意识反击。
他拽着季清欢的手就往自己小腹按,架势嚣张混蛋极其不要脸。
发狠的脱口而出——
“不喜欢我?不喜欢我昨晚给我做这种事,就想哄着我拿解药救你爹是吧!”
“!”我操。
季清欢手指触到一团软肉顿时像被火燎了,又难堪又暴怒。
挣脱手腕直接揍到韩枭脸上。
快速且迅猛的一拳!
“砰!”
攥着的拳头砸在韩枭嘴角附近,唇瓣把口腔磕破了直接溢出血来。
韩枭被打的偏过头去,也下意识再次攥住季清欢手腕。
眼眶瞬间闪烁生理性泪花,牙冠酸疼。
“你打我?”
毫无预兆的想打就打。
韩枭为数不多挨的几次打都是季清欢给的!
他忍着想还手的冲动,嘴里还在追问。
“我哪句话说错了,你不喜欢我又不是为了解药, 那你碰我干什么?”
碰了又说不喜欢男人。
玩他呢。
“咱俩的事不要牵扯家里人,如果牵扯家里,我不杀了你都是对不起季家,你不杀我也是对不起韩家,算了吧。”
季清欢掀腿从窗台下来,打算离开。
气到极致连手心都是抖的,转着手腕想从韩枭掌中挣脱出来。
“放手,别逼我——”
“不放!你说得对,我们不牵扯家里,”韩枭把人抵在墙壁和窗台之间,嗓音沉沉的轻喘着,“所以你回答我,你不喜欢我昨晚为什么要碰我?”
他用膝盖顶在季清欢腿侧,绝不让路。
掌心也像螃蟹的钳子那般死死掐着,就是不放手。
把季清欢手腕掐红了也不放。
就想要个答案!
“——拿解药啊,你刚才说过的话你忘了,我为了拿解药就人格无下限能给你做那种事,我就是这样的人,就是这样。”
季清欢气到有些想笑,连连点头。
原来在韩枭眼里是这么看他的。
韩枭,很好。
强忍许久。
季清欢眼眶还是红了。
他蹙着眉转开脸,不让韩枭看见:“我再说一遍,滚开。”
不想跟这个人共处一室。
不想看见韩枭。
“好,我就当你是为拿解药,为拿解药你什么都能干”
韩枭顺着季清欢的话,讲季清欢的理。
他一手攥着季清欢的手腕,另一手拽下自己腰间的黑皮腰带,顺手把腰带塞季清欢衣襟里。
韩枭把人往墙上顶!
重压过去挺腰撞了一下季清欢的手。
他咬牙笑道:“那就再来一次,证明你是为了解药。”
“?”
在这儿,厕所里。
季清欢惊得瞳孔放大:“你疯了。”
“我就是疯了,你不是为解药什么都能干吗,这点小小的辛劳你不愿意?否则那药我扔了都不给你!”韩枭一句句的逼他。
又扯到给老爹救命的解药。
季清欢颇有些气急败坏,暴怒着压低嗓音。
“我说了你别用这种事牵扯我家人!”
“我也说了,不牵扯家人你昨晚为什么碰我?”韩枭就要问。
问不出他想要的答案就不行。
“”
季清欢气的额角直跳,偏开脸半晌憋出一句。
“是你勾引我。”
“哈,”韩枭笑了,倾身凑近,把鼻尖几乎贴在眼前人侧脸上,视线低垂盯着季清欢正泛红的耳廓。
“你不喜欢男人我还能勾引到你?”
“我贴近蹭几下你就动情了,我在你眼里很有魅力?还是说,随便哪个男人蹭蹭你,你都能软着躺倒被人借用手心占便宜?”
“但据我了解,你不是这么没定力的人吧。”
“你看,你耳廓又红了。”
“这次是热的还是气的?我懂,也就这两个理由,反正绝不可能是你因为我的靠近所以紧张了,害羞了,甚至有感觉了。”
“弄脏你的掌心我很抱歉,所以你去浴房洗了小半个时辰,我知道,就只是洗手,你什么也没干。”
“季清欢。”
“你还说不喜欢我,是吧?”
“”
一连串的问题,自问自答。
韩枭把季清欢能狡辩的话全说了。
让季清欢说什么?
季清欢只能又憋气几瞬,咬着牙挤出一句。
“你要不要脸,非得说这么露骨?”
每说一句他心跳就加速蹦跶好几下。
到此刻呼吸都憋急了,耳廓和脸颊都是红的,活像秋日枝头挂着的流心火柿子,窘迫无处遁逃。
“我不要脸,我要你。”
韩枭衣袍没了腰带束缚,散开些许。
他松开掌下的手腕用双手碰住季清欢的脸,偏头亲了过去。
距离上次亲吻好像已经很久很久了。
方才那些还未诉尽的争吵、别扭、委屈和不甘,都淹没在这枚满怀情意的深吻里,温热的两副唇瓣相触,彼此熟悉的体温贴紧,密不可分。
这瞬间的悸动嗡鸣震耳。
似乎什么喜不喜欢的确切答案也都不重要了。
人在他眼前。
是他的。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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