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娘娘这会儿已经完全相信了,听我这么说,立马催促:“快说。”
我默默后退一步,而后指着古木:“直接把它撅了!”
白娘娘一愣,似乎没想到,我所谓的最后一个法子,竟然这么简单粗暴。
可仔细想想,还真合理。
甭管这树是不是,既然它入了我们的眼,被我们怀疑上,那直接毁了就好。
要是怀疑错了,也就只是毁了一棵树。
要是怀疑对了,等我们出手,它自然会有所反映。
于是白娘娘二话不说,显出妖身。
她的双腿化作粗壮巨大的蛇尾,而后蜿蜒缠到了古木上。
随着她不断用力,蛇尾一点点的收缩,古木的树皮开始被碾碎、断裂,刺耳的开裂声响起,仿佛古木在哀嚎。
白娘娘打算直接将古木拦腰拧断。
一时间,古木簌簌震动,好似在挣扎反抗。
树冠上的树叶纷纷落地,垂落的藤蔓也如同毒蛇般摇晃。就连大地,都开始轻微震动起来。
但这一切,都是自然反应。
可我在下边,也没停着。
早在白娘娘动手时,我就后退了一截,站在一旁,仰着头仔细瞧着。
实则我早就暗暗催动身上的纸甲,随时做好出手的准备。
等我一点点后退,感受着脚下的不同,确认下方的土地各更加松软时,我毫不犹豫的往后一跳,而后将纸甲化作好几米的大刀,猛地往下一劈,一撬。
伴随着泥石四溅,一块巨大的地皮被我掀翻。
下一秒,就见地下一根根树根,正在不断的扭曲挣扎。
好家伙,地面之上,安安静静,好似这树单纯只是树,没有半点惊奇。
可在地下,早已暗流涌动,被白娘娘绞缠造成的疼痛,都在暗中宣泄了出来。
而这时,这古木也知道自己暴露了,不再装死。
轰隆一声,无数粗壮的树根从地底钻了出来。
这一刻,场面极其浩大,地面被撕裂,周围的草木或者被放倒,或者直接被这些树根碾碎。
简直是天崩地裂的景象。
无数的树根,好似一条条巨蛇,有宛如深海巨怪的触须,在不断的摇动宣泄着。而后,这些树根确定了目标,纷纷朝我涌了过来,或刺或扎,或缠或砸,一副要把我弄死的模样。
我二话不说,掏出死人鞭,轻轻一抖,而后用力挥舞起来。
“啪!”
“啪!”
“啪!”
随着骨鞭落下,古木不断摇晃,枝叶摩擦间,发出宛如惨叫般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而那些被骨鞭抽中的树根,也不住的颤抖起来。
一股股妖气从树根的伤口中弥漫而出。
那妖气,并非黑漆漆一片,正好相反,是一股股白色雾气,并且带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味。
并不刺鼻,反而有种草木般的芳香。可嗅上一口,就让我头昏脑涨。
我用力一咬舌尖,这才将这股头昏眼花的感觉驱散。
好家伙,原来这弥漫整片森林的迷瘴,就是这树精弄出来的。
之所以我们没发现,是因为迷瘴散开后,其中的妖气也跟着散去,反而开始积蓄各种毒气在其中。
至于迷瘴中的芬芳,就更简单了,这里头到处都是草木,没点草木味道,才叫奇怪。
不过,甭管这树精是个什么鬼东西,只要是邪祟,我这骨鞭就能克制。
在我的骨鞭之下,这些树根,无论多强悍,都近不得身。
而且,我又不止骨鞭可以用,好几次,那些树根拼死想要将我砸扁,可好不容易冲到我面前,就被我一口舌尖血逼了回去。
反正刚才为了提神醒脑,我咬下去的时候用了不少力,舌尖都被我咬破了,这会儿嘴里满是血腥味,不用白不用。
而且,我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直接用纸甲化出长刀,不断劈砍着。
如此下来,在这些树根面前,我虽然如同海面孤舟一般渺小,却还是坚守了下来,并且应对更加熟练起来。
于是,我开始有心思观察起白娘娘那边来。
不得不说,我这边场面确实挺大,可要论凶残,还得是白娘娘那边。
此刻,白娘娘的蛇躯紧紧缠绕着古木树干不放,两只手也已化作利爪,在树上撕扯着,将一块块树皮扯下,将树心一一块块掏空。
可这古木,生命力实在太强,这点伤势,对它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并且随着白色妖气流转,那些伤口,还在飞速的愈合。
不仅如此,此刻树上垂落的那些藤蔓,也化作了鞭子,开始抽打和绞杀起白娘娘。
这点力道和韧性,对白娘娘来说,自然不算什么,可无奈数量太多,还是给她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而且,古木还将树叶散落,一根根光秃秃的枝杈,此刻全都化作了狰狞的树矛,不断朝百年管扎去。
虽然它破不开白娘娘坚韧的蛇鳞,却还是将白娘娘蛇躯扎的一次次凹陷下去。
两只妖怪,此刻都务必疯狂,进行着最原始的杀戮。
撕咬、绞杀,只要是能用上的手段,全都给对面用上了。
眼瞅着各种藤蔓和枝杈越来越多,几乎要将白娘娘淹没,白娘娘也怒了,一爪子扯碎各种藤蔓和枝杈后,她再度撕掉一层树皮,又在树干上开了个孔。
当白色迷瘴涌出,树妖开始愈合时,白娘娘张嘴就是一吐,黑色的雾气朝那口子碰了进去。
那是白娘娘的毒雾,毒性十分强,并且带有强烈的腐蚀性。
随着白娘娘毒气吞吐,树妖的挣扎反抗更加剧烈了。
我心里一喜,觉得这次赢了。
可下一秒,我挥舞骨鞭的感觉却变得滞涩起来。
我将注意力收回,看向前方,继而眉头一皱。
此刻,那些树根还在冲我疯狂攻击,而且这树妖学精了,它发现我这骨鞭的厉害之处后,没有向之前那样一股脑的攻击,反而瞄准了骨鞭。
它用树根破裂后,涌出的树浆,将骨鞭刷了一层又一层。
如此一来,骨鞭的效果逐渐减弱,被树浆阻挡,抽打在树根上时,骨鞭也会时不时的卡在口子上。
这树精似乎对它这一手很是满意,树根摩擦间,发出类似嘲讽的声音。
眼瞅着我的骨鞭再一次卡在一道口子上后,其余树根立马缠绕、交叠在一块,将骨鞭锁了起来。
而后,无数树根朝我砸了过来。
我冷笑一声,一边用纸刀抵挡,一边掏出了剥皮刀。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我倒是要看看,没了皮,你还能不能活!”
我一口舌尖血喷在剥皮刀上,而后开始准备施展剥皮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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