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听她接下来的话,白绍不禁敬佩起来。

    一个女子,不甘于内宅,能有这么远大的理想和抱负,着实让他刮目相看。

    很少能有让他佩服的女人。

    一个是郡主,一个是叶婧雪。

    他何其有幸,竟然认识这两位奇女子。

    对于他的疑惑,白绍自然是尽心尽力,知无不尽,细细分析并给予建议。

    二人相谈甚欢,甚至越说越契合,竟是连下一场戏都没有再去看了。

    一直讨论了很久。

    叶婧雪觉得白绍真是懂的太多了,而且说的都是对她很有用的。

    那些建议对她办作坊大有益处。

    “我觉得你说的对,作坊不是说办就办起来的,事无巨细,很多事情是我考虑不周,今日多谢白大哥。”

    谈到最后,俩人的称呼都变了。

    白绍从“白公子”荣升成了“白大哥”。

    “以后,叶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我白绍帮忙的,尽管知会,白某定当尽力。”

    若不是叶婧雪说她的银钱够用,白绍怕是也要投入一些银钱了。

    他口中,叶二小姐,也变成了叶姑娘。

    两场戏结束,宴席也开始了,俩人从房顶爬了下去,一路都还在聊着,跑过来找叶婧雪的林文月看到二人走到一块,瞪大了眼睛,刚要喊人的嘴巴又闭了回去,狐疑地盯着二人。

    直到二人从她身边走过去,林文月才回过神来。

    他们竟然没看到自己!!!

    就这么走了过去!

    她是空气吗!

    这么大一个人,都快打照面了,竟然都没看见?

    林文月鬼鬼祟祟地跟在二人身后,听到他们在说作坊的事情,挠了挠头,继续跟着。

    啧,俩人咋还越说越激动,都快挨在一起了。

    尤其是她表哥,那眼睛快要长在叶姐姐身上了。

    她跟了一路,他们也说了一路,当然,没回过头一次,根本不知道她就在后头跟着。

    直到到了大厅主位那几张桌子跟前。

    俩人不得不分道扬镳,毕竟男人和女人没在一个席面上。

    白绍不舍地和叶婧雪道别,刚一转身,看到林文月在身后鬼鬼祟祟,吓了一跳:

    “你吓人呢!”

    白绍拍了拍胸脯,林文月却是直接停在了他跟前,甚至围着他转了一圈。

    “别打我叶姐姐的主意,你不配!”

    说完,就愤愤地走了。

    叶姐姐虽然有过一次婚姻,可是她又没洞房,而且又是镇国公的嫡女。

    她表哥是什么身份?

    一介商贾!

    虽然说现在商贾的地位好像没以前那么低了,自从年前那场叛乱之后,陛下推出了一系列新政。

    其中就有关于提高商人地位的。

    但是一介白丁,怎么能和叶姐姐相配!

    更何况,叶姐姐受过情伤,她也说过,怕是不会再嫁人了,对男人有了恐惧之心,用晚晚姐姐的话,那就叫做恐男症!

    白绍是她表哥,她是为他好,可不能陷进去,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

    白绍:

    莫名其妙!

    我不配?

    我怎么不配了?

    我

    白绍看着林文月离去的背影,忽然接不出任何话来。

    入住新房的宴席一结束,霍远就带着三个兄弟去了西北,听说陛下也派人前往平南郡,准备把云毅的生父云玄璋的尸骨给带回京,葬入皇陵中去。

    叶婧雪也忙碌起来,开始筹备织造坊的事情。

    林文月则是又回到了山里学医,林知府现在特别好说话,竟然也由着她了。

    因为他看到叶二小姐都开始弄作坊了,镇国公都不拦着自己闺女做事情,他还拦什么?

    霍老爷子在这里彻底过上了养老的生活,这里民风淳朴,他很快便融入了村里。

    他在家也待不住,总是跑到地头找赵大人,一起侍弄那些作物,活脱脱成了村里的老人,甚至还会坐在村口和那些老家伙们一起搓麻绳,再不济还会去河边钓鱼,好不惬意。

    公主云冉的心思就只在女儿身上了,女儿怀了孕,她恨不得寸步不离悉心照顾,苏晚晚无奈,只能享受这份母爱了。

    油菜花开花的季节,春暖花开,大柳树村美的像是一幅画。

    苏晚晚当然也不会真的天天躺那里什么都不做,没事还是会和母亲一起去村里溜达几圈,看看美景,和村民聊会儿家常,她的肚子眼见着一天天大了起来。

    日子温馨而幸福。

    她夜里会偷偷和已经在现代的云筝舅舅发微信,告诉他这边的情况,云筝舅舅也为他们感到高兴。

    五月中旬,霍远他们如期赶了回来,隆重地迎回了沈渊夫妻的尸骨,并且把他们安葬在了沈家的祖坟,就在沈渊爹娘的坟边。

    沈渊和叶霓裳的墓碑也早就定制好,他们终于魂归故里。

    公主云冉在女儿的坟头哭了很久,苏晚晚带着小玥儿让她给亲生父母磕头,同时表示自己会把玥儿当亲生的看待。

    从西北回来之后,沈昭就去了县里,九月份他就要参加考试了,他愈发的刻苦。

    沈肃和大红的婚期改成了八月份,很是热闹的办了一场,大伯娘的脸上都笑开了花。

    当天晚上,苏晚晚的肚子痛了。

    还好接生婆早就接到了府上,林文月甚至还把自己的师傅给请了来坐镇,算着日子来的,已经住过来好几天了。

    尽管如此,苏晚晚还是疼的出了一身的冷汗,霍远一直抱着她,看她疼成那样,心疼的抓着她的手不敢放。

    这下坠的疼痛,苏晚晚不想再承受第二次,真太特么的疼了。

    她死死咬着牙关,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力气。

    她按照从前在百度上搜索的呼吸法呼吸,不敢大声叫,害怕把力气耗光。

    终于宫口开了,产房内,稳婆要赶霍远出去,毕竟这个时代,没有男人会进产房的,说是不吉利。

    但是霍远就是不走,媳妇疼成那样,他恨不得替代媳妇去疼,哪里舍得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

    “我不走,我陪着她。”

    他抓着媳妇的手,苏晚晚也抓了过去。

    “不走,留下”

    她也不能让他走,虽然说她在这个时代有自己的亲娘了,可是这是为男人生孩子,凭什么不能让他看。

    只有看到了,他才会珍惜,知道女人多么不容易。

    更何况,有他在身边,她似乎也才更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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