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故行收回视线，唇角勾着温和的笑，在前方路口调转方向，往朋友说好的那餐厅驶去。
这边开过去，确实是有点距离，开了约四十分钟左右，才终于抵达餐厅。
天空的雪也下大了。
这会还不到十二点半，正值饭点，路上有不少行人。
萧故行本来是从车头绕到她这边，打算用同样的方式抱她进去的，但门口就有餐厅的服务员看着，她觉得尴尬。
连忙摆手，“没，没事，我……我自己可以……走慢点就好，又没有阶梯。”
萧故行看她那副努力矜持，又要面子的样子，笑了笑。
确认了一遍，“能行吗？”
“能！”
必须能啊！
上过药的腿没有之前那么疼了，但还是会有一点痛感，是她所能承受的范围内，所以迈的步伐也就大一些。
进门的时候，服务员热情的和她打招呼，她也听不懂，只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她今天没化妆。
一张巴掌大的陶瓷娃娃般的脸精致漂亮，那两个浅浅的小梨涡更是加分。
服务员脸上的笑意都不自觉深了几分，还热情的在前面带路。
“你之前在莫斯科玩都是怎么和他们沟通的？”
“翻译笔呀。”提到这个，舒棠就忍不住叹气，“那笔还是我来之前买的，可不便宜，没了。”
还有她的手机，身份证，护照，补妆用的东西。
都没了。
萧故行说，“抢劫的两个人今天要是没有抓到，那些东西多半是拿不回来了。”
舒棠，“手机还能再买，银行卡也能再补办，他们没密码也刷不出来钱，就是护照有点麻烦。”
“先等警察局那边的消息吧，找不回来，我带你去补办。”
“嗯，只能这样了。”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很快就到了包间。
开门进去，里面是三男一女的外国人。
年纪看着都是三十左右的样子，个子都很高，样貌也很深邃出众。
萧故行上前和他们握手打招呼，用俄罗斯语问他们什么时候从圣彼得堡过来的，怎么没提前和他说。
五个人热络的打过招呼后，那位金发俄罗斯女人笑着问，“flo，这位可爱的小美女是你女朋友？”
萧故行看了眼舒棠一眼，笑说，“不是。我朋友，来这边旅游，昨晚被抢劫了，手机钱，银行卡护照都没了。”
舒棠在旁边跟听天书似的，就那句‘flo’，想来是他的英文名了。
但萧故行说完，她就看来那几个外国人纷纷朝她投来同情的眼神。
尤其是那个女孩，还来拥抱了她一下，还说了一句什么。
舒棠一脸懵圈的看向萧故行，“什……什么意思？”
萧故行睨着她茫然的表情，笑笑，和他们说，“她听不懂俄语，可以说英文。”
“啊，这样啊。小美女，你没受伤吧？包是不是没找回来？”俄罗斯美女立马切换语言，关心问。
舒棠这下听得懂了，立马笑得弯起了眼睛，露出两个小梨涡，流利的用英文和他们沟通起来。
她大概是有点社牛在身上的，明明和他们是第一次见面认识，但看起来好像比他和他们还要熟一些似的。
吃饭的过程几人也很融洽，有说有笑的，其中一个男的还特意用俄罗斯语问他，“flo，你这朋友真的很有趣，她是单身吗？有没有男朋友？”
萧故行闻言，侧头问舒棠，“尼基塔问你有没有男朋友？”
舒棠一愣，和他对视上，两秒后，对那位叫尼基塔的男人笑道，“没有男朋友了哦，但是有女朋友。”
整个饭桌一静，视线齐齐落在她身上。
舒棠不好意思的掩唇一笑，那副娇柔做作的神态又来了，“怎么了？”
俄罗斯美女摇头，“没有，没有，现在恋爱自由，很多国家都对同x开放了。”
舒棠笑着附和起来。
萧故行趁机低声问了一句，“女朋友？”
舒棠一本正经，“瞎掰的。”
“？”
“不然你想让你朋友和我表白，然后再被我拒绝？”
“……”
这种事情上她倒是蛮直接的。
她长相是甜的，声音也是甜的，但这36度的小嘴却能说出零下这么凉嗖嗖的话来。
不过……也的确是有道理。
后面他又见证了舒棠那张胡说八道的嘴有多离谱了。
尼基塔问她和女朋友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问题其实是有点越界了。
但尼基塔也没有恶意，单纯是问问而已。
舒棠也不在意，单纯胡说八道而已，“她其实是我同学的表姐的老公家的堂妹，一次聚会上认识的。”
“……”
萧故行用杯子压着唇角的笑，她扯出这么一串关系，也不嫌烫嘴。
还用余光扫了她一眼，看她表情特别自然，那一脸笑更是无害。
看来是个胡说八道的惯犯了。
其余几个认真当听客的都感叹说太复杂了，另一个男的好奇问，“你家人都认可你们的关系吗？”
舒棠抿了口水，那副哀愁的模样我见犹怜，“哎，就是不认可，将我女朋友关进了精神病院，我见不到她，所以才来莫斯科旅游散心，结果昨晚还遇到抢劫，腿还手上了，真是祸不单行啊！”
萧故行差点没把嘴里的水给喷出来。
素质问题，还是忍住了。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决定制止她这个胡说八道的行径，不然要越来越天马行空了。
“咳，这个牛排还是要趁热吃比较好，不然口感会腥。”
他这句话是用英文说的，方便桌子上的人都听得懂。
舒棠的表演欲呼之欲出，但被萧故行生生摁住了。
她幽怨的瞪了他一眼，瘪瘪嘴，继续和盘子里的牛排做斗争。
饭局快结束时，萧故行问他们四个什么时候离开莫斯科。
他们说今天下午就走了，下次有机会再聚。
那位外国女孩还和舒棠轻轻拥抱了下。
回来的路上，萧故行接了两个工作上的电话，将她送到家，就准备走来着，舒棠叫住他，“你晚上几点回来？”
“晚上有个应酬，大概七八点后。”萧故行睨着她，想了想，“你想吃什么，我晚上给你带回来。”
“都行，能填饱肚子就好。”舒棠犹疑了下，“你能借我一点钱吗？我想买个手机。”
她一个人在家里，没手机不得无聊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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