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一脸为难,“我可以再次递交离婚起诉书,但津南总有办法令我撤回。”
“你只管递交,剩下的交给我。”白知柔拿起手包,临出门又板着脸道,“乔晚,我等你好消息。”
房门关闭,乔晚瘫坐在沙发上,额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这次纵使有白知柔撑腰,她也不敢再贸然起诉宋津南离婚了。
姜早帮她造假的事儿还捏在宋津南手中,但她又得罪不起白知柔。
一时之间陷入两难的境地。
整个上午她都心不在焉,刘台长敲门走进办公室,她才打起精神。
“经过班子成员多重考虑,张菁菁不能出局,明天下午开启一场复活赛,在被淘汰的选手中选出六位晋级。张菁菁是你淘汰的,复活赛你来坐镇,亲自宣布她晋级才有说服力。”
刘台长的语气是命令式的。
乔晚不淡定了,她无法左右领导的安排,但张菁菁的水平连及格线都达不到。
让她亲自在复活赛直播中捞张菁菁,她做不到,也不想去做!
“刘台长,我明天下午有场企业年会需要主持,无法参加复活赛。”她婉拒。
“我特意看了你明天的工作行程,那个企业与我们的合作不多,我会找其他主播替你顶上。你好好想想复活赛的用词,尽量说得真诚一些,让观众感受到,张菁菁海选失利是因为紧张没发挥好。”
刘台长没有为她再留下任何辩驳的理由,推门离开。
这时,手机响起。
是白知柔。
她没接,来电又响。
她编辑了条“我在开会,稍后回电话”的信息发过去。
手机来电才消停下来。
其实她知道与宋津南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在白知柔的助力下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现在她最担心的是宋津南不同意离婚,再把怨气撒到姜早身上。
她与宋津南的离婚官司还没打,姜早却成了被告,败诉后被吊销医师执业证。
思来想去,她认为最妥当的是放低姿态,既不激怒宋津南,还要顺着白知柔,让他们母子博弈。
他们两个无论哪一方输了,都不会迁怒与她。
归根到底,她只求自保。
拨宋津南电话之前,乔晚深深吁了口气。
“又准备向法院递交离婚起诉书了?”宋津南的声音照旧冷淡。
“没有。”她一手攥着手机,一手捂住心口,“是你母亲一直在逼我。刚刚又给我打电话,我说在开会没敢接。”
“你给我交个底儿,离,还是继续。”
“我听你的。”她就像没了思考能力的木偶,回答得十分木讷。
“从现在起你不要接母亲的任何电话。”宋津南顿了顿,“如果她去电视台,你尽量避着,能不见面就别见面。”
“躲得了一天两天,时间久了总会遇到的。”她希望宋津南能彻底搞定白知柔,但也没有完全挑明。
“今天就处理好。”宋津南语气忽然缓和,“你的当务之急是怀孕。”
“我尽力。”她心虚阵阵。
两人忽然间陷入了沉默。
她没话找话,假惺惺地问:“津南,三年前我毁了你和叶笙的联姻,你恨我吗?”
“陈年旧事,现在再说很没意思。”宋津南主动挂了电话。
乔晚把手机放桌上,用手指摁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在电视台矜矜业业四年,才坐上一线主播的位子。
她绝不会为金钱抹掉自己的良心!
明天下午的复活赛,她不会参加,但要找个恰当的理由。
来电再度响起,是她拼命想躲却又躲不掉的那个人。
贺洁贞。
点开通话键和免提之后,乔晚把手机扔桌上,并反锁上办公室的门。
“晚晚,最近过得怎么样,工作忙不忙?”
贺洁贞的问候每次都裹挟着算计,她不耐烦地回,“有事直说,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忙。”
“宋氏集团旗下的医药公司,已经在海城选址,准备投一个十多亿的仓储工程。
荔城市政府今年招商引资的力度特别大,老周的意思是能不能让宋津南把项目投在荔城。
这样,不仅能拉动荔城的经济,还能解决几千人的就业问题。”
乔晚单手支额,闭上疲惫的双目。
也就这个时候,贺洁贞才会想起她。
拉动经济解决就业全是幌子,说到底就是为了给周世宏贴政绩!
见她沉默,贺洁贞又道,“我给津南打过电话,他既不点头,也不拒绝。你再给他吹吹枕头风估计就差不多了。”
乔晚缓缓开口,“你或许还不知道,我和宋津南马上要离婚了。”
“离婚?他在外面作天作地,与女秘书不清不楚,任哪个女人在你的位子上都容忍不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贺洁贞瞬间来气。
“三年前,你和周世宏父子用卑劣的手段算计他,他顺着你们的心意娶了我。”乔晚说到这儿,竟莫名心疼起宋津南来,呛声道,“不是我横插一脚,他会顺利与叶家联姻,你让他怎么不恨!”
“无论情况多么糟糕,都不能离婚。你模样身高工作在女人中也是翘楚,多想想如何勾住宋津南的心。大多数男人吃软不吃硬,你对他多些关心体贴,时间久了,他不会无动于衷的。”
“现在不光是宋津南要离婚,白知柔也向我施压,我撑不了多久。”
为了打消贺洁贞的算计,她故意扯谎说宋津南要离婚。
“投资的事儿先缓一缓再说。从现在起,你把所有心思放在宋津南身上。前年我就叮嘱你,快些生个孩子,你在宋家的地位才能稳下来,可你就是不听。”
贺洁贞无奈叹气。
“以后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与我打电话。”乔晚拿起手机准备结束通话。
贺洁贞叫住她,“庭安这周六订婚,你和宋津南一定要来荔城观礼。”
“去不了。”她果断拒绝,挂了电话。
办公室本就不大,或许是房门关闭太久,她心口堵得慌。
拧开窗子,外面的清洌空气袭来,胸腔中积聚的戾气没有纾解,反而越发浓烈。
仿佛置身在一个冰窖中,彻头彻尾得冷。
她在想,世上还有没有像她这样的人。
年纪轻轻就走进一桩千疮百孔的婚姻,丈夫对她既恨又厌,亲妈对她除了利用没有任何亲情,婆婆宁可把她整的不孕不育也不许她怀孕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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