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它背后的势力是兰家,京城第一世家,兰太后和兰皇后的母家。

    所以即便有人对全胜楼不满,也不敢找全胜楼的麻烦,更不会去状告全胜楼。

    惹了全胜楼的结果只有一个,死路一条。

    这个林文溪若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就是胆大包天到不想活了。

    兰王也是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这个林文溪竟然要告全胜楼。

    他眯了眯眼,看向林文溪的眼中浮起一丝杀意。

    楚皇也震惊不已,他下意识看了眼云顼,见他面色清冷无波,显然是早就知道了此事。

    他顿时郁闷了。

    这个臭小子,又自作主张了,都不懂得提前和他商量商量。

    兰家是如此轻易就能撼动的吗?

    但此刻他也不能不说话,所以他只得沉声问,“你状告全胜楼什么?”

    林文溪垂着头不敢抬起,将手上的供状高高举过头顶,恭声回道,“罪民不小心误入全胜楼,结果发现全胜楼竟然开设赌局,罪民所有的积蓄都被全胜楼算计了去,所以要告全胜楼归还罪民银子。”

    李尚连忙下去接过状子,向楚皇呈了上去。

    楚皇接过,先将状子粗略的扫了一遍,又看了眼其他东西,脸色顿时黑了,忍不住怒喝,“这全胜楼好大的胆子!”

    他猛的将那一沓纸重重摔在御桌上,“真是反了天了,这全胜楼开赌场倒也罢了,竟然还逼死这么多人命,难不成他竟连朕也不放在眼里了?”

    说完,他警告的看了眼兰王。

    兰王缩了缩眸子,试探开口,“皇上,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楚皇睨着他冷笑,“这上面可都实打实写着呢,不只有全胜楼开赌场的证据,连逼死人的都有,人家家眷状告多次,却被全胜楼的人联合昏官草菅人命,稀里糊涂判了罪,你竟还和朕说误会?”

    他如何不知全胜楼就是兰家的产业?

    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闹到了这种地步,真是太过分了。

    兰王偷偷看了眼楚皇,见他面露愠怒,他脸色不由变了变,心下更是揣揣。

    但事已发生,他只得硬着头皮开口,“皇上,请将此事交予微臣处理,微臣一定彻查明白,还无辜之人一个公道。”

    闻言,林文溪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看了眼云顼。

    若是将他交给兰王调查,那他焉有命在?

    这些证据当然不是他的,他还没本事拿到这么多证据。

    是太子殿下给了他,让他一起呈上来。

    那些证据连他看了都心惊不已,这些年来全胜楼做的所有恶事,上面都写的明明白白的,每一个无辜受害者如何被全胜楼谋财害命,以及全胜楼偷开赌场的事,没有一件遗漏。

    云顼自然接收到了林文溪的求救,他幽深的目光落在兰王身上,悠然开口,“若本宫记得不错,这全胜楼是兰王府名下的产业吧?”

    兰丞相神色一僵,勉强笑道,“太子殿下的话,微臣怎么听不懂?”

    即便全胜楼是他的又怎样,云顼没有证据,说明不了什么。

    云顼微微一笑,忽然向内侍吩咐了几句,内侍得令,立刻出去了。

    不多时,青玄就跟着内侍进来,他的怀里,还抱着一摞账本。

    兰王见状,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青玄将账本呈给李尚,就退下了。

    李尚连忙又呈给了楚皇。

    楚皇犹疑的瞧了眼云顼,开始翻看账本。

    云顼唇边扬起一抹凉薄的笑意,“这都是本宫收集的全胜楼和兰王府往来的账本,”说着,他又拿出了一叠纸,“这是全胜楼的地契房契,署的可都是兰家人的名字,兰王不会不知道吧?”

    兰王在云顼开口说话的时候,就慌了神色,如今见他竟然连房契和地契都拿出来了,他心里愈发慌乱,连忙跪下辩解,“微臣实在不知啊!”

    楚皇看着那些账本,越看越心惊,脸色越来越暗,到最后,他忍不住扯起账本,直接砸向兰王,“你好大的胆子。”

    兰王被账本砸中,却不敢去捡,他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微臣真的不知啊!”

    众大臣瞧着也惊呆了,没一个敢多话。

    好一会儿,楚皇渐渐恢复理智,开始头疼怎么处理。

    证据确凿,可对方是兰家。

    他目光移向云顼,云顼却很冷然的移开了眼神,不给他暗示。

    楚皇久久不说话,下面的大臣中有人瞧出了苗头,立刻有兰王府的门生壮着胆子上前禀道,“皇上,此事应是兰王府内之人所为,兰王爷应该并不知晓。”

    楚皇沉着脸问兰王,“你真的不知道?”

    兰王得此台阶,立刻麻溜开口,“微臣真的不知啊!”

    楚皇沉默了一会儿,冷声开口,“将此案发往刑部,着三司会审,务必查清楚,若一切属实,朕绝不姑息!”

    他又冷眼瞧了下林文溪,“将这个人,先关进大理寺大牢,等一切查明,再做定夺。”

    刑部尚书连忙出列应道,“是!”

    云顼眸中厉色划过,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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