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是您的侧妃,遥儿是您的儿子,这一点,不论您多么不愿意接受,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当年她也不过只是想要借用苏家的一点血脉,才选择嫁给他,从未对他动过真心。
哪知道,自从他去过一趟大楚,竟然被另一个女人勾去了心神。
幸亏,她已有了遥儿。
她缓缓抬眸,瞧向龙榻上神情虚弱的江夏皇。
见他脸色赤红如血,同方才在外面的苍白萧瑟截然不同,不用靠近,她也知道,他现在的身体滚烫的吓人。
对上那一双明明已经陷入迷蒙,却依旧徒劳的维持着清醒的眸子,她顿感惊讶,不由咦了一声。
“往常这个时候,您都已经睡过去,去会你的宁舒依了,怎么今日,反倒精神了许多?”
想到什么,她忽而噗嗤一笑,“您是不放心您那双儿女,怕臣妾趁着您神志不清动手吧?”
“您怎么会这么想呢,您的孩子,也就是臣妾的孩子呀,臣妾怎么会那么狠心?”
杀两个人还不容易?
可她还留着他们有用,怎么能轻易杀了?
江夏皇闭了闭双眸,冷冷吐出几个字,“滚,别逼朕杀你。”
一步错,步步错。
是他咎由自取。
“皇上这是在吓唬臣妾么?”
古贵妃拨弄着匣子里的蛊虫。
因着刚刚吃过药,它一直兴奋的扭来扭去,还一口咬住了她的手指尖,愉快的吸吮起来。
“可是,臣妾都已经听腻了呢。”
见江夏皇阖上双目不理她,她悠悠而笑,“皇上,其实您也不必怪臣妾,当初是您自愿服下臣妾的药,也是您亲口承诺,给了顾氏皇后之位,就要给臣妾无上的宠爱。
臣妾亦如愿让您能在梦中见到您的小情人,您该高兴才是,怎么会恨臣妾呢?”
日之所思,夜之所梦,再加上那么多可以致幻的药,她可以肯定,从此以后,他便会长长久久的陷入梦魇,再也出不来。
唯一的缺点是,这些药虽然可以使人上瘾,药效却并不是很强烈,若是普通人便罢,但对方是苏琒,那就行不通了。
在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她就跟在了他的身边,自是知道他的自控力有多强。
所以,她就只能辛苦她的小宠物,替她喂药了。
当然,顺便吸几口他的血,算是酬劳了。
江夏皇重重吸了口气,语气不屑,“和顾家比,你不配。”
“可是臣妾治好了您的心疾呀,没有臣妾,您还能好好活到现在,见到您的那双儿女?”
什么头疾,不过是因为他心魔太重,衍生出来的后遗症罢了。
古贵妃眼神嘲弄,“可顾氏做了什么,她只会端着高高的架子,当她清高的皇后,连他儿子都保护不了。”
苏锦逸现在之所以还是太子,是他自己有本事,和顾氏可没什么关系。
江夏皇沉默良久,语气溢满悔意,“那是朕信错了你,以为你古家世代行医,心地纯良,哪知道——”
哪知道,她会趁机给他下蛊。
“呵!”
古贵妃忽而啪的一声合上了匣子,倏然起身,“心地纯良?”
她莲步轻移,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笑连连,“心地纯良的人,可不善于治皇帝的心病,况且——”
见江夏皇目色苍凉,她故意俯身,嫣然轻笑,“况且,皇上可要搞清楚,臣妾母家世代养蛊,可不是会医术喔。”
不受她控制的人,不配她救。
被她靠的这么近,整个人几乎都要贴上来,鼻端萦绕着的,是甜腻的令人作呕的香味,江夏皇嫌恶的别过脸,“说完了没,说完就出去!”
古家世代都是游医,自先皇之时才进了太医院,何来养蛊之说?
怪只怪这个女人藏的太深,等他察觉之时,已深陷她的控制之中,不可自救。
看到江夏皇的反应,古贵妃眸光暗了几分。
她不退反进,顺势用柔夷握住他垂于一侧的手,语气放柔,如情人般低喃,“皇上,直到现在,您都不愿将东西交出来么?”
她用另一只手缓缓抚上他火红而滚烫的脸颊,“那不过是对您可有可无的一个玩意儿罢了,您就当赏给臣妾好不好?”
“臣妾答应你,只要您交出东西,臣妾一定给您解蛊,否则,您至多也只能活这两三年了。”
见他不为所动,她眸光盈盈,泛着恶毒的光芒,“您的那个太子,几次想法子要查清真相救您,可都被您残忍的拒绝了呢。”
“您还不知道吧,他本就有不足之症,如今也活不过几年了,很可能会死在您前面喔。”
她越说越开心,语气残忍肆意,“宁舒依给您生的孩子,您才刚见到,怎么舍得就此离他们而去呢?”
“或者,等您死了,臣妾立即就送他们去见您,好不好?”
“到时候,你们一家人,就可以齐齐整整的在地府团聚了。”
她说的正起劲儿,忽然感觉身下一股大力袭来,瞬间就将她凭空推了出去。
江夏皇倏地自床上弹起,一双凤眸泛着赤红的光芒,如饿狼一般狠狠盯着古贵妃,森冷的吐出两个字,“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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