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懂得怎么让她无话可说。

    “那可说好了啊,我只是帮你保管一段时间,待一切尘埃落定,还是要物归原主的。”

    林文渊一脸嫌弃,“反正这东西如此麻烦,我可不要。”

    他并非不懂,只是,皇兄的一切,终归是皇兄的,即便他要选择帮着姐姐,也绝不会染指不属于他的东西。

    苏锦逸微松口气,淡笑点头,“好!”

    见状,林倾暖也只能默认了两人的行为。

    苏锦逸说的对,玉佩是坚决不能落入古贵妃手中的。

    只是由渊儿拿着,会不会为他招来危险?

    想到此,她目光顿时严肃起来,“渊儿,以后万不可在人前将这东西再拿出来,记住了吗?”

    知道玉佩在渊儿手中的,除了她和苏锦逸,便只有顾怿了。

    想到顾怿,她顿觉头疼。

    他会不会因为玉佩的事,对渊儿起了杀心?

    如此一来,那渊儿岂不是危险了?

    许是读出了她眼中的担忧,苏锦逸温声宽慰,“放心吧,我不会让阿渊遇险的。”

    给他玉佩之前,他便已经想到了这个可能。

    停顿了片刻,他又特意说明,“阿怿虽然固执了些,但他的为人,你大可放心。”

    他只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罢了。

    林倾暖叹气,“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她心里决定,待会儿还是让青竹拨一些御卫过来,暗中跟着渊儿,防患于未然。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顾怿会不会突然脑袋一热,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

    林文渊将玉佩收起,郑重点头,“放心吧,我不会将它弄丢的。”

    顾怿是皇兄的人,所以今日他才没想太多。

    结果,引来了一场风波。

    归根结底,还是怪他考虑不周。

    林倾暖欣慰点头。

    渊儿长大了。

    想起昨夜之事,她又转而问苏锦逸,“皇兄,你可知,昨夜那处荒废了的殿宇,之前住着的是何人?”

    她想知道,元鹤和这座宫殿,究竟有什么关系?

    苏锦逸沉默片刻,语气沉了几分,缓缓吐出两个字,“皇叔。”

    当年之事本就蹊跷,看来,他真该好好查一查了。

    林倾暖懵了一瞬,试探开口,“你是说——”

    能被苏锦逸称作皇叔的,恐怕也只有当年的二皇子苏钰了吧?

    如果宫殿的主人真是苏钰,那么天魔岛主元鹤,又是谁?

    还有落青,又为何从堂堂上官家的小姐,变成了初绫渺的手下?

    种种线索证明,他们离真相之间,或许只差一步距离。

    苏锦逸却摇头,“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毕竟我们的假设,太过匪夷所思。”

    见她仍在沉思,他又意味深长道,“五日后便是春狩的日子,到时父皇会携百官出京,去松子山狩猎,说不准,到时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昨夜之后,元鹤便再次失踪了。

    他估摸着,既然他敢冒险回江夏,必然不会就此罢手,还是会卷土重来的。

    事实上,若非昨夜被阿暖无意发现,他也不至于这么早便暴露行踪——

    如此遮遮掩掩,他应该是在策划一场更大的阴谋。

    父皇久居深宫,怠政多年,朝事大多荒废,唯有这春狩秋猎,尚未被废止。

    如果元鹤要行动,无疑,这是一个机会。

    所以,他才暂时没对元鹤下追杀令。

    林倾暖唇角微翘,“那我们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昨夜她本就不奢望能拿住元鹤,故而青竹回来复命,说是被元鹤逃脱,她也没当回事,任其去了。

    如今既有这样一个机会,她自然乐的守株待兔。

    她有种预感,这场春狩,恐怕只是血雨腥风的开始。

    出了东宫,她才恍然想了起来,自来江夏之后,还没顾上过问盐铁生意的事。

    看来,这几日,她要抽空出宫一趟了。

    好在明日她还会来东宫,到时可以和苏锦逸提上一提。

    ————

    东宫!

    苏锦逸看了眼刚刚赶回来的涵枫,淡声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涵枫禀道,”属下已将昨夜自凤梧宫得到的所有证据,都送到了魏家手中,只待魏虎回来,计划便可开始。”

    魏家恐怕到现在都在纳闷,是谁在帮着他们。

    林文渊一脸钦佩,“皇兄,你这招借刀杀人真是太高了,接下来,我们只需要隔岸观火,就可坐收渔利。”

    就让古家和魏许两家狗咬狗好了。

    苏锦逸却摇摇头,“还是欠点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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