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走投无路之下,恐怕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苏倾暖立刻便明白了。

    这是云顼给他的诱饵,就看他敢不敢赴约了。

    她很快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所以,这玉佩一共有几枚?”

    照目前看来,恐怕不止两枚吧?

    “一共五枚!”

    云顼重新搂着她躺下,开始细细解释,“当年前朝灭亡后,其供奉的蛊王便被文龙观的玄青道长封印在了灵幽山,并设了镇坛镇压,外围还布了重重机关。

    而打开镇坛的钥匙,便是一块完整的玉石。

    后来玉石被制成五枚玉佩,分别由当年参与封印的五国国主各持一枚,除了我和苏锦逸身上的,池颜手中也有一枚,大魏的已经落到国师手中,至于南疆那一枚,则不知所踪。”

    “所以你让师父去南疆,除了稳定南疆局势外,还有找寻这一枚玉佩下落的意思?”

    大楚有初凌渺,大魏有国师,江夏有古贵妃,南疆有南疆王,再加上南诏的叛臣胡博简,对方早在每一国都下了暗棋,不仅仅是为了乱政夺权,更为了查找玉佩的下落。

    只可惜,云顼和苏锦逸并未给他们机会,南诏国王也在第一时间将玉佩传给了池颜,南疆王权更迭太快导致玉佩失踪,都出乎了对方的意料。

    云顼颔首,“之前我只隐隐知道,玉佩事关一桩很重要的秘密,直到最近,才查出了一些端倪。”

    “也就是说,其实那个国师,也是初凌渺的人?”

    苏倾暖猜测,“他们都是一伙的?”

    如此一来,就能解释通古贵妃的行为了。

    云顼眸中浮起一抹冷沉,“可能是,但应该不全是。”

    如果国师和初家兄妹一条心的话,按照他之前在大魏的地位,大魏恐怕早已易主。

    但显然,他还有别的目的。

    “那个蛊王究竟有什么厉害之处,竟让这么多人趋之若鹜?”

    苏倾暖忍不住问。

    在她看来,再厉害的蛊王,也不过是只蛊而已,值得他们这般费尽心机?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不那么重要,当初五国又为何浪费人力物力去封印?

    云顼摇头,“不知。”

    停顿了一下,他又补充,“其中的缘由,恐怕只有当年的羽氏一族才知晓。”

    他和苏锦逸都试着查过,终一无所获。

    当年的秘密,仿佛连同那只蛊王,一起被封印在了地下。

    苏倾暖叹了口气,只得作罢。

    如今看来,明日的春狩,那个国师怕是也要横插一脚。

    原来,云顼之前说的“不止”,是这个意思。

    “阿顼,你确定,我明日只带几个人便可以?”

    潜在的敌人太多,万一到时周顾不过来怎么办?

    云顼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顶,“你忘了,这里是谁的地盘?”

    他想,应该不需要他安排太多。

    “我们只需看戏就好!”

    苏倾暖愣了一瞬,倏地反应过来,“皇兄!”

    云顼说得对,这么大的阵仗,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如果她强行插手,反而可能会乱了他的计划。

    想到此,她心境豁然开朗。

    将头埋在云顼胸口,她又随意问道,“阿顼,京城那边,最近没什么事发生吧?”

    虽然宁国府有外祖父,有二舅舅和三舅舅,大舅舅现在也应该回了京,可他们的能力大多是在朝事或生意上,并不善于玩什么阴谋诡计。

    她没忘记,初凌渺还在大楚,如果她对宁国府下手的话……

    再加上方才莫名的心悸,她顿时又不安起来。

    云顼知道她指的是大楚的京城,便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据亦泽传来的消息,暂时没什么事。”

    他自大楚出来已经月余,对京城的了解,只能通过情报。

    但有玲珑阁和唐家庄以及御卫在,他自信,无论大小事,都瞒不过他。

    苏倾暖微松口气,“那就好!”

    或许,真的是她多想了?

    见她眸中褪去担忧之色,云顼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嗓音温柔如水,“乖,明日还要去松子山,我们先休息!”

    想到松子山,他唇角幽冷的勾了勾。

    这次和苏锦逸的联手,不知能网几条大鱼出来?

    苏倾暖软糯糯嗯了一声,搂着他的腰身,很快便睡了过去。

    云顼帮她掖好被子,温柔的注视着她恬美的睡颜,刚要阖眼,门外忽然传来了轻微的动静。

    他眉目间柔情一敛,立刻起身披了件外袍,出了寝殿。

    门外,青玄一袭墨衣立于月下,一脸凝重的禀道,“殿下,寒小姐失踪了。”

    他原本在玲珑阁补觉,接到消息后,顿时吓得睡意都没了,忙不迭爬起来入宫报信儿来了。

    丢的可是主母的亲妹妹啊!

    闻言,云顼眸底染了几分料峭的春寒,“什么时候的事?”

    寒儿那丫头不是在宁国府,怎么会忽然失踪?

    “十日前。”

    青玄如实汇报,“殿下安排了人保护宁国府,但那日宫中有梅皇贵妃举办的宴会,寒小姐被宁老太君带进了宫,接着便不见了踪影。”

    据情报上说,宁国府的人已经把京城翻了不下十遍,临近州县也找过了,都没有寒小姐的下落。

    云顼神情微顿,“老太君为何会带寒儿入宫?”

    若非重要宴会,老太君这些年都不怎么参加了,如今又怎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宫宴,就轻易露面,还带了寒儿去?

    青玄飞快的抬头看了眼自家殿下,壮着胆子禀道,“据说,是皇上下的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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