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兴悠悠而答,“只不过,方才在围场,我倒是瞧见了一出好戏,可以说与大伙乐呵乐呵。”
“都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要说继母怎么是干大事的人呢,先是能眼睛都不眨的屠了自己救命恩人满门,后又不惜牺牲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要去帮一个注定要失败的男人,这样的"气魄",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那几只雀鹰的攻击虽不至于致命,却是实打实疼在身上的,寻常男子都受不了,更遑论一个养尊处优的纤弱女子?
可上官嫣儿偏偏能狠得下心,纵容其将上官娥啄咬的体无完肤,口口见血。
她一手托着雀鹰娇小的身体,另一手温柔的顺了顺它的羽毛,“那么让我猜猜,你这么不遗余力的帮着他,究竟意欲何为?”
说来她运气不错,不过在围场随便逛了一几圈,就能撞破这么有意思的场景。
“不会是,为了再续前缘吧?”
她看了上官荻一眼,故意惊呼出声,“可是你已经嫁给我爹爹,成了别人的夫人了呀!”
围场内到处都是野兽,她不急着逃命,反而演了这么一出戏,若说和元鹤没有牵扯,谁信?
上官荻原本还不觉得什么,此刻一听上官兴的话,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这个水性杨花的荡妇。
苏倾暖此刻也听明白了,敢情上官夫人母女先前所遭受的雀鹰攻击,只是她们精心设计的一出戏。
同她预想的倒是差不多。
“胡说八道。”
上官夫人脸色倏地变得难看,“她是你姐姐,你当时既然在场,为何不施以援手?”
果然上官家的人,骨子里都透着冷血。
平日里她多有挑衅,可娥儿大度,从不曾同她计较。
再怎么样,也是一同长大的姐妹,姓着同一个姓。
“因为我讨厌她啊!”
上官兴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她算我哪门子姐姐,不同父不同母的,当得起我姐姐吗?”
虽然那一刻,她的确有些可怜她。
但这关她什么事呢?
她受过的苦,比她多了去了。
江夏皇不郁听她们斗嘴说这些没用的,语气冷淡的打断上官兴,“你说她是上官嫣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上官嫣儿他见过,同如今的上官夫人长的并不一样。
但不排除她易了容。
“皇上既要听,那臣女就说了。”
上官兴也不卖关子,“臣女调查过,当年上官嫣儿自缢之后,上官文秋因为舍不得女儿,便将她的尸身停放在了积潭山的冰洞内。"
”后来上官府接连出事,连上官文秋也暴毙而亡,上官嫣儿就彻底没人管了。”
“那冰洞千年不化,按理说上官嫣儿的尸身应该会保存完好,但奇怪的是,她竟然莫名失踪了,连片衣衫都没有留下。”
"积潭山悬崖高立,冰天雪地,寻常人并不能上去,所以,她的消失,只有两个原因。"
“一个她真的腐化成水,同冰雪融为了一起,另一个,则是她自己醒来,悄悄离开了。”
一直以来,她其实更趋向于后一个可能。
毕竟短短时间,再是腐化,也不可能一点痕迹不留。
“因为臣女一直在查上官青,对上官嫣儿只是顺带,所以并不知她其实是假死脱身,直到方才在围场无意中听到她说的话,这才有了怀疑……”
原来,在元鹤召唤野兽,对付江夏皇之时,上官夫人便在围场暗中策应了。
她发现了苏倾暖几人的身影,知道他们没有丧生在野兽口中。
为了拖住他们,使其不能及时驰援江夏皇,她先是刻意模仿雀鹰的叫声,引来了大批雀鹰,然后又放任上官娥遭受攻击
自然而然的,苏倾暖几人被她们的呼救吸引过去,进而牵制住对手,为元鹤争取了时间。
“在围场,上官夫人曾对上官娥说过一句话。”
“她说,天魔岛主元鹤,是上官娥的生身父亲……”
说到这里,上官兴先是看了眼落青,然后颇有深意的翘了下唇角,“算一算上官娥的年龄,能让当年的苏钰皇子甘心做父亲的人,恐怕也只有上官嫣儿了吧?
“毕竟你们二人早已暗通款曲,有个女儿也没什么奇怪的。”
她闺房内那条暗道,便是两人私相授受的证明。
不是没怀疑她是元鹤的其他女人,但以当年上官嫣儿的重要性,他怕是没这个胆子,让别人先为他生下女儿。
“所以,臣女断定,她其实就是上官嫣儿,隐姓埋名潜藏在上官府,为的便是寻求机会,伺机行动。”
当然,还有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她就不提了。
比如她忽然想到,她在暗道中发现了上官嫣儿的字迹,同上官夫人多少有些神似。
再比如那一年,初嫁到上官府之时,她对上官府的熟悉程度,甚至比上官荻还要高。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往日里那些被忽略的细节,便会时不时的自脑海里冒出来。
所以她相信自己的判断。
众人听得半信半疑,看向上官夫人的眼神愈发惊疑。
这话若是旁人说出来,他们高低就信了。
可那人是上官兴。
先不提她同上官娥母女之间众人皆知的矛盾,单单就是她这个人,就是个不靠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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