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拖延日久,皇权削弱,隐藏在各方的势力,只怕会趁机蠢蠢欲动。

    如此一来,江夏这座大厦,只怕会彻底陷入风雨飘摇之中,甚至倾覆也不是不可能。

    苏文渊眸色冷静,并无多少责怪的意思,却让顾祺忍不住白了脸。

    “末将不是这个意思。”

    他只是对比了双方的兵力和粮草情况,并未考虑过其他因素。

    包括皇上的处境。

    苏文渊别有深意,一字一句,“这里是京城。”

    他着重咬了京城两个字,希望他能明白,这其中的利害。

    不论江夏皇还是各世家,都不会允许围城的情况发生。

    顾祺不是傻子,一经点醒,便明白了过来。

    只是——

    让他就此放弃刁难苏文渊,却是不能的。

    “不围城就不围城,只要主帅拨给末将五万精兵,不出三日,末将照样将京城拿下。”

    他信誓旦旦的保证,“你若不信,末将可以立军令状。”

    当年他和顾怿同入朝堂,一文一武,完全可以成为表兄的左膀右臂。

    可因为古家把持朝政,他空有抱负,却无总机会施展。

    如今好不容易得了这个契机,他自不想错过。

    只要攻入京城,活捉苏锦遥,皇上绝对会重用他。

    到时候,他就可以像顾怿一般,为表兄保驾护航。

    谁也别想再惦记他的太子之位。

    其他将领已经对顾琪不抱一点希望。

    说好听是单纯,说难听点,就是没脑子。

    谁和他共事,恐怕都会被他连累。

    顾怿冷冷打击他,“你想简单了。”

    再不阻止,他怕这小子会说出更离谱的话。

    许是没料到自家堂兄会持反对意见,顾琪明显有些怔愣。

    但不过须臾,他便听到,另一道略显温和的声音响起。

    “本帅理解你想建功立业的心,但京师之战影响颇大,不是说打就能打的。”

    苏文渊环视众人一圈,好脾气的解释。

    “本帅已经说过,反叛的是苏锦瑶,不是留守京城的世家,更不是无辜百姓,一旦交战,伤亡不可避免。”

    “更遑论在攻城过程中,难免会损坏城墙城门,以及城内街道房屋,这对朝廷并无益处。”

    若是为了一个反叛的苏锦瑶,就破坏掉半个京城,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战后的工事修缮,消耗的是本就空虚的国库,苦的还是贫苦老百姓。

    最重要的是,明明可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为什么非要刀兵相接?

    他冷漠的视线重新落在顾琪身上,“至于你前面所提疑问,本帅现在就可以回答你。”

    “第一,父皇已派人同大楚使臣接触过,大楚此次前来是为商讨两国息战和谈,所以愿意帮忙,并不曾有挟恩邀赏之意。”

    “更何况,之前是苏锦瑶故意挑起的两国战争,我江夏又是战败一方,理应在这次和谈中,拿出最大的诚意,而不是一味的对大楚怀疑敌对。”

    众人明明知道他是在大楚长大,会偏帮着大楚,但这一番话说的不偏不倚,他们也无从辩驳。

    可不是,大楚能不计前嫌,主动派使臣前来和谈,已是仁至义尽,他们若是再作妖,那可就是自寻死路了。

    青州一战,江夏惨败,大楚实力,可见一斑。

    尤其他们还听说,这次来和谈的,可是大楚那位太子殿下——

    大楚最不能惹的存在。

    “第二,此次参与诛杀苏锦瑶的,乃是天乩楼楼主,他的实力,你尽可放心。”

    其实连他也没想到,这次竟会是天乩楼主亲自出面。

    也不知江夏皇同他做了什么交易。

    没听过天乩楼的倒罢,那些知道天乩楼大名的将领,顿时震惊的瞪大了眼。

    他们没听错吧?

    天乩楼主?

    怎么可能?

    要问在江夏,最神秘组织的是什么?

    几乎所有知道的人,都会回答一句天乩楼。

    而比天乩楼更神秘的,则是那位仅存在于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天乩楼主。

    据说,他的功夫出神入化,天下鲜有敌手。

    据说,他形容俊美,举止风流,似妖若仙。

    有人说他是刚及弱冠的年轻公子。

    也有人说,他已过而立之年。

    更有甚者,说他已逾百岁,但生的朱唇皓齿,还是少年模样……

    但总之,没人见过他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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