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之心很想让男人不要多管闲事,她只是感冒,又不是瘫痪,真的不用劳他大驾,亲自把他抱进房间。
再说了,女子的闺房,哪是他一个大男人想进就能进的?
但她现在,真的病来如山倒,已经没有太多力气和他掰扯,只想好好躺着睡一觉,便抬手指了指楼梯:“二楼第一间。”
于是,男人抱着她来到二楼卧室。
初之心的卧室和她本人性格还挺割裂的,各种卡哇伊粉,蒂凡尼蓝,玩偶手办之类的一大堆,床四周还挂着薄纱床幔,那叫一个唯美梦幻。
“想不到你看着跟暴龙一样暴躁,居然还有颗少女心。”
q先生将初之心平稳放在床上后,开始大摇大摆的在她房间参观起来。
初之心头疼乏力,咬牙道:“没其他事的话,您可以忙您的了,不必耗在我这里。”
“那怎么行,我答应过梅姨,要好好照顾你的。”
“真不用,我睡一觉就好了。”
“那你睡你的,我逛我的。”
男人说完之后,弯腰研究起初之心摆放在钢琴盖上的手办。
初之心气个半死,很想跳起来将这个没有眼力劲的男人一脚踹飞,但碍于典当合同还没签,只能忍了。
她干脆扯过被子,将头一蒙,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迷迷糊糊中,初之心好像听到梅姨进来过,但又出去了。
“你还好吗?”
隔着被子,她听到q先生清清冷冷的声音。
初之心浑身滚烫,没有力气,懒得搭理他,闭着眼睛继续睡。
“梅姨熬了药,你喝了再睡。”
q先生坐在床边,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药,正用汤匙一勺勺舀着散热。
初之心整个人还是蜷缩在被子里,像一只鸵鸟一样,不想面对外面的世界,确切的说,是不想面对这位她烦得要死,却又得罪不起的金主大人!
“你若没力气喝,我不介意喂你。”
男人看着岿然不动装死尸的女人,慢条斯理的说道。
初之心不禁在被子里翻了个白眼。
切,口是心非的家伙,殷勤献得这么厉害,还说不喜欢她?
她全程头都不露,她要看看他能怎么喂她?
下一秒,初之心蒙在脑袋上的被子就被q先生一把扒开,男人轻抿了一口药,然后一点点靠近她。
初之心昏昏沉沉的脑袋,瞬间清醒了几分,满脸惊恐的后退:“你……你想干嘛?”
男人默不作声,嘴里抿着药,一双深眸十分认真,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初之心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乖乖举手投降:“你赢了,我喝,我喝。”
q先生这才满意的笑了,将口中的药咽下,轻声道:“生病了就不要逞强,乖乖的多好。”
男人这话,听得初之心一阵肉麻。
她端起药碗,闻着那味儿,恨不得把隔夜饭呕出来。
“梅姨熬的药,能把我胆汁给苦出来,我真的不想喝,我这体质不用吃药,睡一觉就好了……”
“没得商量,必须喝。”
“诶,你这家伙怎么回事,我生不生病,喝不喝药,关你什么事,你这么较劲做什么,你……”
“看来还是需要我喂你喝?”
男人勾唇,缓缓朝女人靠近,作势要‘喂’初之心。
初之心瞬间怂了,捏着鼻子,皱着眉头,硬着头皮,喝了一口。
但真特么的……好苦啊!
女人小心翼翼的抬眸,想找个机会‘做个弊’,却正对上q先生的死亡凝视,只能刷一下埋着头,继续喝。
苍天啊,她初之心的命,怎么跟这药一样苦,在自己的地盘,还被别的男人逼着喝药,天理何在?!
见初之心这药实在喝得痛苦,男人突然站起来,四下扫了一圈,然后走到钢琴旁边,优雅的坐下来。
紧接着,他修长的手指,如流水一般,滑过黑白钢琴键,美妙的曲子,缓缓在房间流淌。
初之心微微一愣。
想不到,这家伙顶着那么凶神恶煞的名号,居然还会谈钢琴,还弹得这么好?!
那些音乐,就像是镇定剂一样,让她烦躁的心,瞬间安静下来。
更神奇的是,她的身体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受了,整个人很舒心,很平静。
手中的药,似乎也不那么苦了。
她深吸一口气,一个仰头,将药全部喝了下去。
男人继续弹着钢琴,熟稔又投入,甚至还闭上眼睛,整个人沉浸在音乐中。
初之心将药碗放到床头柜上,整个人平躺在床上,也闭上了眼睛。
渐渐的,她睡着了……
在悠扬轻柔的音符下,她做了一个美好的梦。
初之心梦到自己来到了一处五颜六色的花园,空气散发着花和青草的香气,天空也湛蓝湛蓝的,仿佛是天堂。
她在花园里,牵着两个孩子的手,笑得特别开心,他们一起往前奔跑着,要跑到天空的尽头。
白茫茫的尽头,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背对着他们,似乎已经等待他们很久很久……
梅姨走进来,看到床头柜上的空碗,十分惊讶。
“q先生,你真厉害,居然哄着心心小姐把药喝完了,这可是我哄了她二十多年,都没办到的事。”
此时,男人刚好弹完一首曲子,空气中似乎都还残留着音乐带来的美好。
“你们家小姐,看着很强大,实际就是个小孩子……”
他缓缓合上琴盖,似笑非笑道:“对付小孩子,光哄是不行的。”
梅姨看着酣然入睡的初之心,感慨道:“还是您有办法,看我们心心小姐睡得多香,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得这么香了。”
“她平时睡眠很不好么?”
q先生凝视着沉睡中的初之心,表情深沉复杂。
“是的呀,心心小姐再强大,终究是个女人,还是个年轻女人,她经历了太多事情,忧思过度,失眠是常有的事情。”
“你们就没想想什么办法吗?”
梅姨长长叹口气,眼神心疼道:“怎么没想过呢,不管是从饮食,药物,还是卧室布置,熏香蜡烛什么的,办法都想尽了,效果却甚微,要我说……心病还得心药医!”
q先生冷冷问道:“她的心病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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