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考肠,方便面!扑克,象棋,二锅头!鸡爪,蚕豆,花生米!好吃不贵,经济实惠。”
一位四十多岁身穿职业装的女服务人员,推着小货车在车厢中间过道一边走,一边吆喝着。
“喂喂,别睡了,把腿伸到哪里了!瞧瞧,能不能有点眼力价!”
妇女对着一位看似农民工兄弟嚷道。疲倦让许许多多的乘客昏昏欲睡。
车厢内,有看书的,有聊天的,有打瞌睡的,有嗑瓜子的,有斗地主的,还有吃着花生喝着小酒的。而鹤云天跟陈斐娅继续讲着当兵的经历。
过了许久,鹤云天关切地问询着陈斐娅。
“菲娅,你困了吗,如果困了就休息会儿。”
“听着你光辉的经历,哪里还困呢!精彩而免费的故事,再来一段行不行?”
陈斐娅笑嘻嘻的说着,目光炯炯有神。
“哈哈好啊,如果你喜欢,我愿意讲给你听。”鹤云天大声笑道。
“98年抗洪救灾回到部队,由于我表现优秀,团部正式批准我成为一名预备党员。连队领导报请上一级提拔我为班长,同时兼任连队科目组作训教练。领导的关心,促使我迅速成长,我在连队的干劲更大了。”
“这也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你是最棒的!”陈斐娅夸赞到。
“认真研究课题,认真组织演练,认真落实训练任务。这是我的“三认法则”。在技能训练课题方面,我把军体拳与长拳,洪拳,散打等结合起来,选取各自的优点,自编了一套可行的训练实操。立足于实战,立足于打赢不败,去掉花架子,简洁实用,几乎都是一招制敌的狠招。”
鹤云天顿了顿,又继续讲述着。
“因为实战中,面对的敌人就是一个结果,你死我活,我死你生。我们必须把生留给自己,把死留给敌人,决不能给敌人活的机会!我的这套理论和实操,在三个月的强化训练中得到了突破。”
“看来,你是真动了脑筋。”
“是啊,用脑子战胜敌人,用拳头打胜敌人,用精神征服敌人。98年年底,全团比武,我们连队又取得最佳优秀战绩,单个比武的前四名竟然被我连全部斩获。不到一个月,我们连长被提拔为副营长,连队指导员被提拔为连长。我的这套理论和实操也被全团推广。全团从各个连排抽调人员,集中培训,而我就是那个总教头。”
鹤云天说着,不由得挺直了身,那份傲骄和虚荣也是他这个年龄内心应该存有的。尤其是在面对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时,鹤云天也许有些显摆,不过他讲的这些成绩的确是事实,没有一点夸大的成分。
鹤云天声音不大,语气不急不躁,故事娓娓道来,自己亲历亲为的事,说出来让人听着没有做作的水分。
列车驶入了多山的地带,呼啸着,奔驰着,偶尔从黑暗的隧道飞向光明,偶尔又从光明钻入黑暗。闷躁的声音掩盖了鹤云天的声音,鹤云天便不再言语。
俩人望着窗外,看着列车把一颗颗树木,一座座山头奋力的向后甩去。
“休息会吧,路程还长。”
鹤云天抬起手臂,做了一个头枕手臂的动作。
陈斐娅点点头,把头靠在车窗上,微微的闭上眼睛。
长距离的乘车容易让人疲劳,也容易让人困乏,鹤云天打了一个哈欠,也合上眼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当鹤云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肩膀上陈斐娅紧紧的靠着,是那么的安静,是那么的自然。微微闭着的眼睛,挂着一滴晶莹的泪花。
鹤云天看她睡的香甜,没有打搅她,犹豫了两次,终于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揽上陈斐娅,享受着这美好而幸福的时光。
天色将晚,夕阳在车窗外一点点的降落,直到完全消失在群山后面。
“各位旅客,餐车为您已经准备好丰富的晚餐,餐车位于9号车厢,有需要晚餐的旅客,请前往9号餐车用餐,谢谢!”
列车车厢传来温柔而细腻的广播声。
陈斐娅被惊醒了,看到自己依靠在鹤云天的怀里,不由得脸红了,一下子挣脱出来,低下头。
“你醒了,看你睡得那么香,没敢打搅你。”鹤云天甩甩麻醉的胳膊。
“呃呃,不好意思,睡着了,今天早晨起得太早,没有睡足。”陈斐娅赧赧地说道。
“来,喝口水吧,润润嗓子!一会我们去餐车吃饭。”鹤云天打开水杯盖子递过来。
“谢谢!”
陈斐娅接过水杯饮了几口,然后又递到鹤云天手里。
5号车厢与餐车相隔四节车厢,鹤云天邀上陈斐娅去餐车吃饭。鹤云天在前面走,陈斐娅在后面跟着。
过道里有许多人,有站着的,有坐在地上的,几乎都是没有买到坐票的。
鹤云天一边嚷着“借光,借光”,一边努力的拨开人群向前走。
车厢内弥漫着汗味,烟味,泡面味,臭脚丫子味。
陈斐娅掩着鼻子,紧紧跟在鹤云天的后面,鹤云天就像小时候玩的老鹰捉小鸡游戏中的鸡妈妈,坚定的护在陈斐娅这只小鸡的前面,陈斐娅再一次感觉到一种安全感,那是不同于父亲的另外的一个男人给予的!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鹤云天和陈斐娅俩人终于到了9号餐车,找了一处空闲桌椅坐下来。
俩人点了一份鱼香肉丝,一份清炒山药,两份米饭,一份紫菜鸡蛋汤。
鹤云天、陈斐娅不紧不慢的吃着,偶尔相视一笑,享受着这份特殊环境下的美好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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