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战告捷,蒋政等人兴奋不已。
离开村子,汽车撒着欢地朝崇武县城飞驰。一个小时的路程在说说笑笑中很快到达了。
蒋政并没有急于给丁根旺的妹妹打电话,担心情况不熟,怕打草惊蛇。于是便开车到矿务局打听丁根旺的妹妹丁叶香的家庭住址。
按照导航的指示,蒋政一行人来到崇武县矿务局。
到了门口,蒋政安排张东旺去保安室打听丁叶香的情况。
这是张东旺第一次参与案件调查,神情不免有些紧张。临下车,蒋政又嘱咐了他几句,让他沉住气。
下了车,张东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握了握拳头,给自己打气。其他人待车上,所有的目光追随张东旺而去。
偌大的门口右侧,有一个四四方方的白色岗亭。岗亭前一个穿制服的保安笔挺笔挺的站着。看到一个陌生人走过来,手臂一挥,大声喝道:
“喂,请问你找谁?”
“我,我,我来找一个亲戚。”
张东旺被这一声大嗓门喝的有些口吃。
“哪个科室的,叫啥名,提前联系他没有?”保安正色道。
“她,她叫丁叶香,是个女的,是,是我们老家里的人,我有个急事来找她。可是,可是,我没有她的电话,也不知道她在哪个科室,只知道她在这里上班。”
“我们单位大了去了,好几千人呐,连你都不知道她在哪个部门,我们咋给你找。没法找,你回去吧!”
“大哥,请您打个电话问问呗,我大老远过来找她,真是有急事。”
张东旺一副可怜相。
“你叫我问谁去,你都不知道她在哪个部门,我咋给你问?我们单位有规定,要找人,先联系好,让她出来接你,不然,就请回!”
保安严肃的口气一点不容的商量。
张东旺看保安没有缓和的一点余地,便又问:
“请问矿务局宿舍在哪里,离这里远不远?”
“什么?宿舍!我们这里五处宿舍呢,还都不在一块,你看马路对面,就是一宿舍。”
保安说着,随手一指马路对面。张东旺顺着保安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对面果然是一片小区。
“那,请问,其他宿舍在哪里?”张东旺问。
“你找的人住哪里?”
保安没有接张东旺的问题回答,反而问他。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啥都不知道。你上哪里去找?开玩笑的吧!”
“您要是不告诉我,那我只能向其他人打听喽。好吧,谢谢啦。”
说着,张东旺转身就要离开。
“我告诉你啊,城北一个,城西一个,城东开发区两个,对过一个,你挨个去问吧。”
保安一副不屑的神态。
“靠,一个小小的保安,臭架子不小,切!不就是个看门的吗,有啥可张狂的?真是狗眼看人低。”
张东旺心里愤愤不平的骂着。
回到车上,张东旺把刚才打听的情况说了一遍,问蒋政,下一步该怎么办?
“打听呗!嘴巴下面一张嘴,天下之路行的通。村里的人说丁叶香退休了,对吧?不如我们分开去一宿舍打听打听。要打听手先跟五六十,六七十岁的人打听。因为这个年龄跟丁叶香差不多,有可能熟悉。这样吧,我们分开两组,我和张东旺一组,李来春和刘鹏远一组。”
蒋政为啥安排刘鹏远和李来春一组,基于考虑到李来春精明灵活,有主意,有点子。在部队时伺候过首长,见多识广。刘鹏远驾驶技术过硬,武功底子好,功夫过硬,俩人在一起长短互补。张东旺在部队搞汽车维修的,技术好但性格腼腆,必须由自己带一带,拉一把。
一宿舍为矿务局老宿舍,是矿务局第一批职工宿舍,大都是是低矮的四层,五层砖混楼房,有些破旧。唯一的特点是小区里的树木高大粗壮,这也更加衬托了楼房的低矮。
一宿舍住宿的人员大多都是第一代职工,小区老人颇多。十几分钟的打听结果并不理我,唯一的收获是对其他宿舍的位置搞清楚了。
的确如保安所说,城东有两个,城西有一个,城北一个。看来保安这句话没撒谎。
鉴于城东两个宿舍离得不远,四人决定先去城东开发区问问。
城东两个宿舍是崇武县矿务局十年之内相继开发的。虽然是矿务局职工宿舍,小区的名字并没有载明是矿务局二宿舍,三宿舍,而是起了两个非常好听的名字。一个是金龙苑小区,一个是玉凤苑小区。两个小区分别在马路两侧,金龙苑在路北,是先期建设的,玉凤苑在路南,是后期建设的。两个小区建设的时期正是是矿务局发展最好的时期,赶上国家政策好形势,各个行业发展迅速。因此,矿务局的业绩突飞猛进,人员迅速扩张。
……
根据分工,蒋政和张东旺去金龙苑,李来春,刘鹏远去玉凤苑。
蒋政让张东旺从后备厢提了一箱牛奶提着,俩人不紧不慢地走向金龙苑。刘鹏远见蒋政他们提着礼品,犹豫了一下,便也提了一盒保健品与李来春走向玉凤苑。
金龙苑小区大门口有两个五六十岁的保安,在传达室门口并排而坐,俩人各自手里夹着香烟吞云吐雾地说笑着。小区门口人来人往,有步行的,有骑自行车,电动车的。保安偶尔跟相熟的人打个招呼。
蒋政和张东旺二人肩并肩进入小区,两个保安只是扫了他们一眼,看他们手里提着礼品,并没有过问。
看两个人没有过问,蒋政便主动和保安打招呼。
“大爷,我们想串个门,走个亲戚,但是不知道他住几号楼,您这里能不能查到啊。”
蒋政一边说着,一边掏出香烟敬上。
“小伙子,上谁家走亲戚?”
保安大爷接过香烟笑呵呵的问。
“丁叶香。”
“丁叶香?这个名字怎么这么陌生?”
一个保安自言自语道,又扭转头问另一个戴着眼镜的保安。
“老张。你听过这个人名字吗?叫丁叶香。”
“丁叶香?没有这个人。我敢肯定。小伙子你说的这个人是女的吧,多大了?”
“快六十了,是女的,退休了。”蒋政回答。
“没有这个人,我敢肯定!”
“大爷,这个小区这么多人,你能记住每家每户?别疏漏了,烦请您老人家想一想,扒扒老底子。”
说完,蒋政又抽出两颗烟递过去。
“不用扒老底子。我门清得很。我在这里干二十年了,哪一家我都熟悉,绝对没有!”
保安自信地扶了扶眼镜。
“哈哈,大爷您真牛,户籍民警出身吧?”
蒋政半开着玩笑。
“你不相信我?告诉你吧,我是教师退休,以前是教数学的,我的记忆力好的很,不是吹,现在小青年的记忆力也不一定比我好!”
说着,保安把眼镜摘下来放在桌子上,傲气十足。
“绝对不会出错。他牛气的很,可以说这个小区绝对没有你找到人。你还是到对过的小区找找去吧。”另一个保安道。
蒋政正在犹豫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刘鹏远打过来的。
“喂,啥情况?”
“发现车了,发现车了!”
刘鹏远急急慌慌地说道。
“别急,慢慢说,谁的车?”
“仇裳老公的车!”
“你肯定?没看错?”
“绝对没看错,就刚才进了我在的这个小区了。李来春正追着呢!你们快点来!”
“天助我也!旺仔,走,那边新情况!”
“旺仔”是蒋政称呼张东旺的昵称,因电视常常播放的一则广告而关联的,张东旺也非常喜欢这个称呼。
蒋政还给刘鹏远起了一个绰号叫“大鸟”,因为他的名字里有一个鹏字;给李来春起了个绰号叫“情哥”,李来春问为啥?蒋政学着《动物世界》赵忠祥的解说词,一本正经的背诵着: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繁殖的季节了,山林的空气中弥漫着荷尔蒙的气息。”
蒋政是这个小组的负责人,其他三人尊称他“政哥”。开始三人不敢跟蒋政开玩笑,但蒋政老是“大鸟”“情哥”的叫着。日子久了,在一次喝酒小聚时,李来春借着酒劲胡说道:
“政哥的政,正经的正,月经的经。啥政哥,不好听,不如叫经哥吧”。正是这句玩笑,蒋政偶尔也会被叫“经哥”。
————
蒋政听完刘鹏远电话传来的消息,便兴奋地叫上张东旺,一路小跑朝玉凤苑奔去。
“政哥,咋回事?是不是发现丁叶香了?”
张东旺好奇的问。
“比她还重要。”
“啊!发现孩子了?”
“不是,是发现仇裳老公的车了。”
“靠,太神奇了吧!这么牛叉的运气!”
“人走运喝凉水都长膘,不走运,放屁都打后脚跟。”
“小区太大了,李来春先自己找车去了。怕车再出来,我在门口堵着呢。”
刘鹏远看到蒋政和张东旺走过来,急忙解释道。
“大鸟,你把咱们的车停在门口,在车上等着,我和张东旺先进去找一找。如果车出来了,你先不要管我们,跟上车就行。”蒋政吩咐道。
“政哥,放心吧!”
小区管理不严格,俩人随他人进到小区。
进来后,蒋政大致扫视了一下小区内部的格局,而后对张东旺说道:
“旺仔,我们俩人沿大门进来的这条主路左右分开,你负责左边,我负责右边,对每一排楼,每一辆车都要梳理一遍。”
“好的哥。就是不知道这个小区有没有地下停车场?”
“哎呦喂,你看我心一急,把这事给忘了。靠,别管了,咱先梳理地上的,如果发现不了,再考虑地下的事。”
“我看行,有啥情况,电话联系。”
说完,张东旺便走向左边的楼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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