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姜练扫过众人:“我本就不欠你们什么,更不需忍耐你们,姜家我待不起,告辞。”
嗡!
青枪长鸣,归于她手。
青蛇在枪上盘旋,吐着猩红的信子。
姜练微微一笑,转身牵起姜萝:“妈,该走了。”
姜萝轻笑点头:“爸妈,我和小练出去住,但是你们放心,我会常来看你们的。”
二人并列,缓缓离开姜家。
姜练踏出大门的一瞬,厅中姜家人忽得自由。
担忧儿子的姜浮原和元玲快速扑过去。
却见姜俞铭脸色红润,缓缓睁眼。
“俞铭,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姜俞铭动了动身体,有些痛,却也感到前所未有的轻盈。
欣喜在眼中迸裂:“爸、妈,我觉得好舒服,我的身体好像脱胎换骨一般。”
“你……”元玲既惊愕又欣喜:“你真的觉得舒服?”
姜俞铭起身活动身体:“痛,但是痛得舒服!我感觉像换了副身体一样!”
元玲喜极而泣:“太好了,俞铭,你终于好了!不对,还得喝药,浮原,快去照着药方抓药,我要亲自给俞铭煎药。”
姜浮原连连点头:“我马上去,我马上去!”
“药方?”姜俞铭一怔,随即了然地看向沈殊:“沈医生,你的医术进步不少啊!”
此话一出,厅中瞬间沉默。
他们虽不能动,却看得清清楚楚。
姜俞铭身体能脱胎换骨,完全是姜练用那如白雾般的神奇力量游走的结果。
沈殊不敢冒领,可方才姜家人与姜练剑拔弩张,他不知该不该说出实情。
正纠结着,便听元玲道:“俞铭,是姜练救了你。”
姜俞铭一怔,不禁环视。
却未发现姜练的身影。
“妈,你在开什么玩笑?姜练是惹我发病的人,救我的是沈殊才对。”
“妈没开玩笑,”元玲肃然地将方才之事讲出:“俞铭,你要记住,姜练是你的救命恩人。”
“不可能!”姜俞铭冷笑:“沈殊你来说,救我的人是你,不是姜练,对吧?”
沈殊惭愧:“我医术不精,这次多亏有她。”
“你……”姜俞铭双目瞪大,又看向贺莲:“二婶,姜练可是教唆毒蛇咬了四哥,该不会连你也偏袒她吧?”
贺莲觉喉头黏腻,却不得不点头:“是她救了你,我们所有人都看见了。”
众人默然。
姜砾扫过众人、重重一叹,似讲给姜俞铭,又似喃喃自语:“承认小练,就那么难吗?”
“我该相信小练的,”严慕栀一抹眼泪:“是我逼走了她们。老头子,你快去找找她们母女,她们在海市无依无靠,会被人欺负的!”
姜砾如梦初醒,快速追出去。
姜晁与姜辅钟亦快速跟上,挽回姜萝母女。
可偌大的姜家已无二人身影,到宫苑门口的保安处一问,姜萝与姜练已经离开。
……
看着海海人潮,姜萝有些担心:“小练,我们去哪里?”
“就是这儿,”姜练指着上方牌匾:“古玩街。”
姜萝不明所以:“到这里去?”
“投奔朋友。不过妈妈,我们可能要挤在小屋子里,你会不会觉得委屈?”
“当然不会,”姜萝笑道:“只要和我的小练在一起,就算住在地下室妈妈也觉得幸福。”
姜练粲然一笑:“谢谢妈妈支持!你放心,我这两天马上看房,我们去住比姜家还好的大房子!”
“大师!”人潮中,一个带着瓜皮帽的人蹦了几下:“大师,我在这儿!”
姜练看去,顿时欣喜:“妈,老于来接我们了!”
街上人如潮水,又挤又吵,实在不是说话的地儿。
直到进入一暂停营业的店面,大门将噪音挡住,老于才兴高采烈地喊着:“大师!我可把你盼来了!你瞧瞧,店里已经差不多弄好,再有两天就能开业了!”
店里装修古朴,一切摆放井然有序,看着就让人舒心。
姜练笑着点头:“风水不错,老于,提前祝你生意爆火。”
老于立刻欣喜:“那就借大师吉言了!”
姜练看过一圈儿,有些好奇:“老于,你不是说这里有住的地方吗?”
老于惊讶:“大师,你不知道吗?这家店面和后面的小楼都被谢先生买下来了,写了你的名字,而且楼里已经装修好了,可以住人。”
姜练又是一阵意外。
当日她将租店一事托付谢瑾泉,请他帮自己租一个有院子的较大店面。
没想到这家伙财大气粗,竟买到了手。
再看店面,她更觉满意。
铺子有一百平左右,两扇对街门,一扇通院门。
院子大小也在百平,建着一座三层小楼,把一楼腾一腾,刚好能放原石。
姜练连连点头:“挺不错的,白天经营店铺,到时间把店门一关就能回家休息。老于,这段时间我和我妈就叨扰了。”
“大师,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老于嗐了一声:“住所是你的,我们怎么会占?我和六子这几天窝在这里是为了看装修、守东西,但是我们已经看了房,下午就去签合同。”
“不用签了,”姜练道:“你们就住在这儿。”
“这怎么行?”老于摆手:“不方便,不方便!”
姜练笑道:“店里没人,你不怕晚上遭贼?让我住在这里,我可不管给你看东西。”
老于哑然。
当然怕,他的货都是好东西,万一遭了贼,那就亏大了。
可他没出钱,不好意思住。
思来想去,他哈哈一笑:“住!我马上就把东西搬进去!不过大师,我还是要付你房租。”
姜练知道他心里过意不去,便同意道:“行,一月三千,但我可不会因为你付房租而减轻寄符的工作哦。”
这里的店面租金均价在八千,三千,想都不敢想。
老于知道姜练的意思,立刻道:“大师你放心,寄符的事情我给你办妥妥的!”
于是,姜练便在此暂时住下了。
一切安置妥当,姜练才想起五脏庙还是空的。
“老于,我请客!”
姜练大手一挥,点了八菜一汤。
六子一听,眼睛都直了,干活儿也更加卖力,就是为了多消化消化,一会儿能多吃点儿。
唯有蒙在鼓里的姜萝笑着说她浪费。
约莫二十分钟后,门被敲响了。
六子一扔工具,迫不及待地去接饭。
可开门一看,顿在原地:“你是?”
门外之人的声音温和有力:“你好,我找姜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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