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死去的爷爷、父母。
这些因素结合起来,只与一个姓氏有关——白。
白舒柔对姜家,尤其是姜砾恨意滔天,希望姜家覆灭。
神秘男士的目的是想杀掉姜家每一个人,这与白舒柔对姜家的恨,似乎是一样的。
姜练紧紧盯着对方,片刻后,忽地笑了出来。
“说实话,这个谎言很白痴。”
男人身形微动:“你说什么?”
“我说,”姜练笃定:“你在撒谎。”
“有何依据?”
姜练盯着那柄飞刀:“修炼之人的气息都是独特的,邪修亦是如此。你的气息我在董瑰园所中的共沦咒上见过。你是高家人。”
话音未落,男人动了。
黑气夹杂飞刀刺向敌人,而他借着这掩护从破开的窗户快速离开。
姜练也动了。
一手收走朝渊一手凝出灵气遮挡,灵活翻身追出窗外。
夜色下,二人一先一后追逃不断。
终于,男人闯进了一座别墅。
姜练画出隐身符追进屋中,便见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跌倒在床。
他挣扎翻身,黑帽随之跌在地上,其面容终于显出。
是高青。
高青双眼青黑、形如枯槁,脸被火烧伤,全部变了形,唯有眼睛周围的皮肤幸存着。
凹陷的双眼大睁,饱含不甘。
皮包骨的手臂高高伸向天花板,似在抓什么东西。
嘴唇缓缓蠕动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终于抽搐几下,断了气儿。
看不到。
高青的脸全部被毁,根本看不到他是不是那个黑衣人。
但姜练直觉不是。
以前见面时,她并未在高青身上感受到任何灵力波动,她不认为高青是修炼之人。
况且高青的执念是董瑰园。
即便董瑰园与姜俞铭两情相悦,他也没理由对姜家产生灭门之恨。
可……
她走过去看向高青鞋底。
灰尘、泥土夹杂着野草,正是刚从白家奔回来的样子。
甚至衣服上,也因打开墙上木柜而落了薄薄一层灰。
姜练一时间找不到证据。
“青少爷!”进门的保姆见到屋里一幕悲伤大喊,过去检查后喊得更加痛彻心扉:“没气儿了,青少爷去了!”
白纸贴上,白绸搭上,安静的夜晚变得躁动。
姜练躺在屋顶,静静感受周围——那股气息再没出现过,似乎真的随着高青的死亡灰飞烟灭。
直到清晨,她才飘然返回临江宫苑。
她先去了趟白家。
安放楼梯机关的房间一片狼藉,木柜门还未关闭。
走进去便见一个很窄的控制台,台上标注着各处机关。
机关需配合使用,操作起来并不容易,想来高青确实在这里花费了力气。
将一切复原,她才返回家中。
姜家已经恢复成平日模样,只姜家人和几位好友都坐在客厅沙发上,担心着姜练。
看到熟悉的身影,姜萝“唰”地一下站起来:“小练,你没事吧?”
姜练笑着:“没事儿!”
“那个人,追到了吗?”
“是高青。”
姜晁惊诧:“高青?今早高家发出讣告,说高青去世了。”
姜练眸光微闪:“我到的时候,他已是濒死之态,没几秒就咽了气儿。”
“那才好!”姜砾怒气未消:“年轻人谈恋爱讲究你情我愿,他强抢董瑰园,目的不成竟对我姜家下手,简直是强盗!”
“小练,你们这是……”曾兰听的后背发凉。
“没什么,”姜练轻笑:“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已经解决了。”
曾兰看着姜练长叹一声:“自从你醒了,就总是遭遇这些诡事,兰姨不希望你们能有多大本事,只希望你们平平安安的。”
话是曾兰说,却也是姜萝的心声。
姜练看着二人俏皮道:“能者当先嘛,我这种本事大的,更要多担一些。”
“噗!”蒋向明忍不住笑:“又开始自恋了。”
姜练眼睛一瞪:“关你什么事!”
气氛顿时轻松。
蒋、陆两家是应姜练之邀前来,宴会虽过,但他们打算多待几天。
昨夜担心一晚没睡,吃过早饭,姜家便把他们送去酒店休息。
姜练这才严肃地把猜测说出,并定下结论:“真凶不是高青。”
姜砾揉着眉心:“会不会是高敏?”
“我看过了,也不是。”姜练拧着眉:“那人极狡猾,不仅没在高青那里留痕迹,与胡齐也是单方面……”
话未说完,姜练忽话锋一转:“外公,我前几天勤学苦练拿到了驾照,今天下午让我去接兰姨他们吧。”
姜砾眼皮微掀,便见白舒柔走了进来。
于是心领神会,换上一副笑脸:“好,你的朋友当然你来招待。”
其余人亦默契地笑着点头,场面很是其乐融融。
见到这一幕,白舒柔心头升起一股妒恨。
若非那场大火,她与爸妈也会是这副和谐模样。
姜砾,都怪姜砾!她一定要让姜砾付出惨重代价!
再一抬眸,却是十分乖巧:“姜练,你回来了,抓到坏人了吗?你没有受伤吧?”
私下已经撕破脸,姜练懒得和她说场面话,皮笑肉不笑地吐出一个字:“哦。”
白舒柔笑容一僵,又很快恢复:“你下午去接邑明哥哥吗?他们人多,一辆车放不下,我也跟你一起去吧。”
姜练一顿,鸡皮疙瘩骤起:“邑明……哥哥?”
“对啊,”白舒柔笑道:“我们很聊得来呢,他比我大,我当然叫哥哥了。”
姜练咬着筷子反思——替蒋邑明反思。
前有宋雯慧,后有白舒柔,蒋邑明惯招这些心思不正的桃花,也难怪三嫂不肯给他名分。
命啊!
白舒柔看姜练没有反对,便笑盈盈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姜练,我下午去找你哦。”
姜练没搭话。
她可不想带着白舒柔,她决定偷偷溜走。
吃过午饭扬言午休,回到房间检查了两条蛇的伤势后,便偷偷摸摸去了停车场。
听着车子的排气声,她身心愉悦。
正要出发,车窗玻璃忽被敲响。
白舒柔满眼嘲讽:“怎么不叫我?该不会是怕了吧?”
姜练翻着白眼:“能不能别像牛皮糖一样黏着我?”
“不行哦,”白舒柔笑容甜美:“这个小帅哥,我也要。”
这个称呼实在熟悉,姜练不由一顿:“小帅哥?也?”
“别以为我不知道,蒋邑明那个没有露面的爱人就是你,”白舒柔一挑眉:“脚踏两条船不够,竟踩着三条,姜练,你很厉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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