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方壮把公主府发生的事讲给杨束听。
“那小子还真是人狠话不多,血债血偿,不整虚的,对我的胃口。”杨束不掩饰自己的欣赏。
卫肆母亲发现被欺骗,果断离开,并未纠缠,长公主不怪偷腥的曹桓,反倒将怒火发泄在受害人身上,有今日,纯粹咎由自取。
这个世道,高低贵贱,从出生就标清,但不代表你能肆无忌惮,须知和尚也能成帝王。
只要敢拼,就能拼出一条路。
脑袋够硬,皇帝到我家!
擦干净剑刃,杨束起了身,“走吧,别让燕帝等急了。”
……
乾清宫,看到卫肆,郭嗣业露出笑,“卫卿,你可是来了!”
“快,快去将杨束斩了!”
“不,先把吏部尚书他们斩了!”
“背弃燕国,该杀!”郭嗣业面色狠戾。
卫肆应了声是,将皇帝迎去城墙,让他观战。
“昏君!”
城墙底下,无数百姓朝郭嗣业吐唾沫,顺带连卫肆等人一起骂。
“你们不守疆土,跑回来助纣为虐!先人要知道,怕得活过来再死一次!”
“滚出建安!”
“滚出建安!!!”
“放肆!!!”
“放肆!!!”郭嗣业怒到不行,戾气立马涌了出来。
“杀了他们,快把他们杀了!”郭嗣业咆哮,对卫肆命令道。
卫肆没动,让他看前面,“杨家军来了。”
郭嗣业呼吸一滞,缓缓转头。
只见三百米外,尘土飞扬。
“乱臣贼子!”
“乱臣贼子!”郭嗣业抖着嘴唇,眼底深处是藏不住的胆怯。
“放箭!快放箭!!!”郭嗣业摇晃卫肆。
“皇上,这会还太早,再等等。”卫肆语气平静。
郭嗣业目光紧盯杨家军,他们的身影在眼里越来越清晰,先是两百米,再是一百米。
“你怎么还不放箭!”郭嗣业暴怒,戾气翻涌,抬脚朝卫肆踹去,“给朕放箭!!!”
“你们都反了不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姓集体跪下,朝门外喊。
声音汇成一股,极其响亮,穿过城门,到达杨束的耳朵。
“给朕闭嘴!”
郭嗣业眼眸猩红,杀意升腾。
“朕才是你们的天!!!”
杨束骑在马上,仰头看向城墙,做皇帝做到郭嗣业这份上,已经不是失败能概括了。
燕国还没亡,百姓就不认他了。
“卫肆,朕让你杀!”郭嗣业抢过一旁卫兵手里的长枪。
卫肆看了眼他,终于张开了口。
“开城门!”他大喊。
郭嗣业愣住,不敢相信的看着卫肆,“你说什么?”
“皇上,你在位期间,不仅没让百姓过上安稳的生活,反而让他们连生存都困难。”
“你看看,没人希望你继续坐在那个位置。”
“还请顺应民意,尊秦王为帝。”卫肆一字一句,确定郭嗣业能听清。
“你竟与他勾结!”郭嗣业怒恨不已。
“臣这是择明主。”
“恭迎秦王!”胡足食跑了下去,大声喊。
“恭迎秦王!”
卫兵们单膝跪下,高声道。
这变故,给民众看呆了,搞半天,跟他们是一边的……
“我刚骂的不难听吧?”一人小声问身旁的男子。
男子眨了下眼,“不难听,就是把祖宗问候了个遍。”
“……”
杨束拉着缰绳,缓步进城。
“秦王!”
看到杨束,百姓难以抑制心里的激动,带着哭腔喊。
他们可是将他盼来了。
“请燕帝宾天!”
卫肆冲郭嗣业单膝跪下,声音洪亮。
“请燕帝宾天!”
城墙上,卫兵跟着喊。
声音传下来,民众不用组织,也喊了起来:
“请燕帝宾天!”
“请燕帝宾天!!!”
声音一次比一比响,连天上的云都被震散了。
郭嗣业一张脸青紫变换,愤怒到极致。
“你们这些贱民!”
“贱民!贱民!!!”
哇的一声,郭嗣业吐出一大口血。
尽管如此,喊声仍在继续。
杨束翻身下马,迈步上去。
看到他,郭嗣业大喝一声,“杨束,你该死!”
“这社稷,是朕的!”
“是朕的!!!”
握着枪,郭嗣业朝杨束冲去。
抓住长枪,杨束将其夺了过来。
“大势已去,你残害忠良,强征赋税,暴虐刻薄,在位期间,无一件可说道的事。”
杨束拔出剑,“请燕帝宾天!”
郭嗣业退后一步,大笑出声,模样越发疯癫。
“朕不想当个好皇帝?”
“是你,是杨家逼朕!”
“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鼾睡!你们若上交兵权,朕如何会走到今日!”
“杨廉,你死的好!”
“朕就该再狠一点!”
“要杀了你,燕国就还是朕的。”郭嗣业狰狞着脸,犹如厉鬼。
杨束沉了脸,今时今日,他竟还没半丝悔改。
“请秦王杀废帝,登大宝!”卫肆抬头喊。
“请秦王杀废帝,登大宝!”
民众站了起来,满脸激愤,生怕杨束仁善,放了郭嗣业。
“看到了?”杨束往前走,“你呀,输的一败涂地。”
“去底下,向将士们好好赔罪。”
“他们等你许久了。”
杨束握紧剑柄,再不给郭嗣业说话的机会,划开了他的脖子。
要不是众目睽睽,杨束不会让郭嗣业死的这么轻易。
“参见皇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如浪潮般的呐喊声响起,其中夹杂了欢呼。
“平身!”
杨束没扭捏,这时候矫情,只是扫大家的兴。
卫肆接过卫兵手上的托盘,将龙袍呈给杨束。
杨束扬了扬眉,有这一出?
这怎么也不商量商量。
万一不合身,多尴尬啊。
杨束张着手,由着这些人替他穿衣。
老爷子,我出息了,穿龙袍了。
要能打视频,杨束非直播给杨老爷子看,得瑟一下。
方壮看着杨束身上的龙袍,红了眼,历尽千辛万苦,王上终于推翻了郭氏。
往后,再不必担心上面的人,从背后捅刀了。
胡足食咧开大嘴笑,他出息了,离新皇就几步远,亲眼目睹了旧王朝的覆灭,这一辈子吹嘘的资本有了。
孙扈没上城墙,远远看着这一幕,脸上扬起笑。
那些含恨而死的弟兄,想来能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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