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他?!】

    秦时月以为自己眼睛花了。

    遂,再度对上乌明相的眼睛确认。

    君祁烨清了清嗓子:“怎么?二位认识?”

    “王爷玩笑了,我自鹿叶村回京,哪里有机会认识大名鼎鼎的乌国师呢?”

    乌明相对于秦时月的反应,并不意外:“宸王妃,久违了。”

    秦时月回礼:“久闻国师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秦时月暗自咬着牙。

    “宸王妃脸色不大好,想来是被梦魇缠绕的太久,故而影响了元气。”

    乌明相看着秦时月的脸色,一本正经地说道。

    秦时月似笑非笑:“国师法力高深,只看面相,便知我已被梦魇损了元气。”

    乌明相毫不介意秦时月的情绪:“王爷,王妃,坐下说话吧!我还需给王妃仔细测算上一番。”

    二人依言坐下,乌明相的助手端来热茶。

    “王妃可方便伸出右手?”

    秦时月照做。

    【还一本正经的,我看你能算出什么花来?】

    君祁烨看看秦时月,又看看乌明相,神色莫名。

    “换只手。”乌明相示意。

    【你以为中医把脉呢?还换只手?】

    秦时月如是想着,却很配合地伸出左手。

    “王妃的命线长,但却有些曲折不清,据测是受天象影响,积于内里,影响了意识,便会时常梦魇,近来因为周遭变数多,所以,近来梦魇愈发频繁。”

    乌明相测算一番后,说道。

    君祁烨追问:“可有破解之法?”

    “自然,是先想办法固魂。”乌明相颔首回应,“至于具体的破解之法,在下怕是要跟王妃单独说。还望宸王殿下见谅。”

    君祁烨眸露狐疑。

    但,很快便站起身:

    “如此正好,合安殿周围的护卫之事,本王还需亲自去安排一下,王妃与国师谈完话,直接去合安殿找本王便可。”

    秦时月点点头:“有劳王爷引荐。”

    君祁烨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观象殿。

    顺便,留下谢影在外面保护。

    观象殿内没了其他声音。

    乌明相设置了空间屏障,外面的人无法听到殿内的说话声。

    一道寒光凭空出现,乌明相侧向挪了一步。

    手术刀直接掠过乌明相,插进了不远处的花土里。

    “你躲什么,难不成我还会伤了你不成?”秦时月看着乌明相的眼睛,压低重音,“乌国师……”

    “许久不见,你还是这么贪玩儿。”

    乌明相拔出花土中的手术刀,“不过,手术刀是治病救人的工具,可不是用来给你玩儿的。”

    秦时月压低了声音:“别把在医院工作的那套领导作风拿到这里来。再者,我也从来不是你的员工。”

    原来,乌明相实则是和秦时月都是来自二十二世纪。

    秦时月中西医科大夫,乌明相则是医疗实验室研究组的组长。

    从前在医院的时候,乌明相就说过自己面有福相。

    她没在意,以为他故弄玄虚。

    秦时月坐下,毫不客气地一杯茶接着一杯茶喝下去。

    “说说吧!你怎么来的?”

    “我同君祁烨一样,原本就是书里的人物。”

    秦时月眉头微蹙。

    ”原本的结局,我死了,魂穿现代,做了医疗室的研究员,后机缘巧合,我回到书中,穿在我还活着的时候。”

    难怪,乌明相在医院无缘无故地晕倒,再醒过来,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所以,我来此也和你有关系?为了改变书中原本的结局?”

    “也可以这么说。”乌明相点点头,“我给你设置了一道护身符,一旦你出现意外,会即刻穿到这本书里来。”

    “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延续了我的生命?”秦时月的脸色不是太好。

    在二十二世纪被车撞飞,根据现场状况,想来也是不大好。

    乌明相没再回应她的话,只是拿出了开过光的平安符挂坠递过去。

    挂坠青铜所制,闪着模糊的光芒。

    秦时月琢磨了半晌,挂在了脖子上:“平安符,能否让我免遭天道之苦?”

    “天道之苦最伤元气,这平安符,能固元稳魂。这便是破解之法。”

    “多谢。”

    秦时月凝视着乌明相:“北周朝的乌国师,果然名不虚传,我,着实佩服!”

    说完,秦时月站起身离开。

    走了两步,又停下来:

    “乌国师最重名声,若是此名声当着满朝文武,王公贵族的面,被江湖骗子抢了,想来,乌国师也不会轻易放过吧?”

    说完,转身离开了观象殿。

    乌明相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琢磨了许久。

    秦时月离开观象殿,没有直接去合安殿,而是准备去马场找沈瑶珠。

    书中讲,每次宫宴,沈瑶珠都会先去马场骑马。

    上次百花宴的时候便同沈瑶珠说好了,下次有机会,一定要跟她学骑马。

    不料,去马场的路上,偶遇秦沐阳。

    实则,是秦沐阳有意等在这里。

    秦时月淡漠地打了声招呼:“父亲,有事吗?”

    “为父有几句话想同你说,不会耽误你吧?”

    秦时月冷笑:“您有话直说,大可不必惺惺作态。”

    说完,秦时月回眸,无意发现,秦妤月正站在不远处的松柏下,默默地看着。

    秦时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当即走近秦沐阳。

    “父亲耽误我同表姐的约,尚且说的过去,若是耽误了宫宴……”

    “从前,是父亲亏待了你,让你受委屈了。”

    “父亲以为,刻意软下身段求和,便能抹消了我受过的苦楚?”

    秦时月说着,面上却故意露出有说有笑的样子。

    不远处的秦妤月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也只能看到秦时月同父亲有说有笑的。

    她用力抠下一块树干碎屑。

    “嘶!”

    磨破了手指肚,略有些疼。

    秦妤月咬牙切齿,眸露恨意。

    秦时月,你等着,今天宫宴上,我便会让你身败名裂!

    遂,恨恨地转身离开。

    秦时月见秦妤月走了,面上笑容瞬间消散。

    有这么一瞬间,秦沐阳以为自己看错了。

    秦时月,什么时候学会变脸了。

    下一刻,就听秦时月冰冷的声音:“父亲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秦沐阳甚至都未来得及阻止,就见秦时月已经走远了。

    临近马场的时候,沈七传来消息,说秦妤月已经动起来了。

    这一切,早在秦时月意料中。

    来的好啊!

    你对我身败名裂的诅咒,就反噬到你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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