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峰说自己自愧不如。
秦宁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这老毕登逛窑子的次数起码四位数打底,什么场面没见过,还他妈自愧不如。
鬼都不信。
不过这些对秦宁来说并不重要了。
他现在很忧伤。
忧伤的都没打算去山顶帮忙,只坐在地上,想着怎么弥补自己受损的名声方便以后薅羊毛,顺便还得想想怎么弄死老李。
而老李则是抱着檀木盒子,眼珠子一个劲的转的不停。
“师父。”少顷后,老李小心的喊了一句。
秦宁瞥了他一眼:“你想好自裁谢罪了?”
老李脸皮子顿时一僵。
心里暗骂秦宁小心眼子的臭毛病是一点不见长进,你名声本来就不咋地好不好?
但秦宁可不这么认为,他以前名声差那是别人误解,你要是没误解,你把证据拿出来,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就山顶安天大会成了无遮大会,这名声丢的有些突破底线了。
你再怎么算计,你不能算计的这么恶心不是?
老李干笑了几声,迎着秦宁不善的目光,道:“师父,祖师爷后代被断了生机,这可是大事啊。”
“你想说啥?”秦宁没好气的问道。
老李道:“祖师爷这是绝后了啊。”
秦宁道:“这种事你用不着说出来。”
老李讪笑了几声,而后道:“我有个不是很成熟的建议。”
秦宁没言语。
老李瞧此,继续道:“您说祖师爷一辈子也不容易,现在还守着天子墓那地方不见天日,都这样了还绝后了,老天爷不长眼,咱这些徒子徒孙不能坐视不理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秦宁不耐烦的问道。
老李搓了搓手,道:“您看我,我没长辈,没祖先,就是开个族谱也是我打头,您看我要不改姓赵,续到祖师爷的家谱里怎么样?也给祖师爷留个念想,不至于绝后啊。”
秦宁气笑了:“祖师爷绝不绝后我不知道,但是有你这个后辈,他肯定更希望绝后。”
老李讪笑了几声,但紧随后又是不死心的说道:“要不让我儿子改姓赵?我不介意啊。”
“滚你妈的!”
秦宁终究没忍不住。
一脚将老李踹出去数米远,随后在地上寻摸了一番,最后找到一块大小适宜的石头,拆起来就要给老李的脑袋开瓢。
老李吓的心惊肉跳。
他知道秦宁肯定是想动真格的。
急忙爬起来就跑。
只是暴怒之下的秦宁速度极快,老李一个七老八十被掏空了的枯木菊花的哪里跑得过?没出去几步又被一脚踹翻在地,眼看那石头冲着自己脑门而来,老李眼角余光瞥到不远处出现的万天楼,急忙喊道:“师伯!救命啊!”
万天楼也愣了一下。
看到这一幕后,迅速出手,直接将秦宁手中的石头击飞,待上前后道:“干什么呢?”
“他想改姓赵。”秦宁拍了拍手,道。
万天楼一怔:“老李,你抽什么疯?赵小凤这名儿也不好听啊。”
秦宁讥讽道:“祖师爷的赵。”
“该打!”
万天楼瞪了一眼老李。
老李眼见如此,只能暂时熄灭了这个心思,而后忙问道:“师伯,上面什么情况了?”
万天楼没好气道:“你还有脸提,还有你,你们两个混账东西。”
秦宁觉得委屈极了:“这跟我没关系啊,全都是老李干的啊。”
“呵。”万天楼冷笑道:“当年你在掸邦用同样的手段,你说不是你干的?”
秦宁瞪大眼睛:“真不是我干的,老李干的,我他妈都不知道的啊。”
“行了。”万天楼却是摆了摆手,道:“是不是你干的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所有人都认为是你干的。”
秦宁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凭什么啊?
这的的确确就是老李自己干的啊。
我都没出谋划策啊。
想到自己的名声烂到今后恐怕连云梦山的大门都进不去,秦宁就觉得一阵昏天暗地。
再想想今后出门,旁人都躲得远远的,背地里腹诽他秦宁竟是用一些龙阳手段害人,保不齐他本人也有这份癖好,躲远点!
秦宁有种想把老李千刀万剐的冲动。
老李也知道自己惹了大祸,不敢在这个问题上多废话,只忙问道:“师伯,那现在上面?”
“哦。”万天楼摇了摇头,道:“我和司徒哲还有鬼相一致认为场面太恶心,不讲究,就想择日在战,武德不同意,我们只能联手杀了他,至于武智还在昏迷之中,倒是天阙等昆仑弃徒,被鬼相不知用什么手段收走了。”
“妈的!”秦宁气的捶胸顿足:“我名声毁了,完事还让鬼相给占了大便宜?你们这么讲究干啥啊?”
万天楼没好气道:“有本事你去,你自己搞的破烂场面,你还有脸说。”
秦宁气坏了。
直接冷森森的看向老李:“都他妈你干的好事!”
本来按照他的计划,武德和鬼相斗个两败俱伤,他也好渔翁得利,以控制住的武智来插手昆仑内部,就算是灭不了昆仑,就算被玉虚峰那些老东西察觉到什么,他也有将昆仑大部分权柄掌控在手中,到时候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
可现在好了,鬼相占据许敬深的肉身,在昆仑损失惨重情况下在强势出手,那恐怕真能坐上昆仑掌门的位子。
至于怀疑身份?
妈的,许敬深那个臭傻逼闭关这么久,什么德行的,昆仑上下了解的可不深。
鬼相完全有机会完全占据许敬深的身份。
至于玉虚山隐藏的那些高手会不会在意?
秦宁觉得他们压根不会,有个超级高手成为昆仑掌门,他们应该会乐得如此,反正昆仑真正的底蕴掌控在他们手里。
而现在。
他在昆仑唯一的牌面只剩下武智和陈敬堂了。
但是他还真不好轻易动用,不然被玉虚山的人察觉,估计会毫不留情的宰了武智。
毕竟他秦宁是天相门的掌门。
而鬼相不一样。
无门无派,孤家寡人。
秦宁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道:“菩提宗那群秃驴呢?”
一旁老李顿时紧张起来。
他是真怕秦宁现在去找那群秃驴算账。
“师父。”老李急忙道:“菩提宗交给我,今日之仇,来日我定十倍报复,到时候您不满意,我脑袋拧下来给您当球踢!”
他当然要报复。
拿着自己儿子要挟。
老李心里头的委屈劲不比秦宁差多少。
他也知道菩提宗上下那些人的德行,知道自己就算是弄出四臂观音自在符,他们恐怕也不会将儿子交出来,反而会继续利用下去,直到他老李失去所有价值,最后来一句没有缘法打发掉。
所以老李才会求上天子墓里的祖师爷。
毕竟祖师爷出手了,菩提宗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糊弄。
事实上。
菩提宗了正等人是懵逼的。
他们好不容易从莲花峰上跑了出来,而且还有意躲着玄门大部队,只打算尽快回大本营做好御敌准备,同时想一想怎么利用老李来平息秦宁的帐,可还没动身呢,就先收到大本营传回来的消息。
老李的儿子要送还给老李。
这让了正大吃了一惊。
这可是他现在的底牌,是他决定吃秦宁师徒俩一辈子的底牌。
怎么就送回去?
送回去后,咱菩提宗还开不开了?
就秦宁在莲花峰上算计的那些阴狠的招,就不怕咱菩提宗大雪峰成大雪窑啊?
想至此。
了正也没时间在跟了河就安天大会上公然呛声一事算账了,急忙是连夜赶回了大本营,不做停留便是直奔后山。
后山有个度字辈高僧。
是菩提宗现在辈分最老,实力最强的高手。
老李的儿子也正是被其看着。
毕竟他们担心看不住,被秦宁和老李给偷走。
结果当赶到后山闭关之地。
了正脸色顿时僵住了,只见原本应是雪景巍峨,一副佛家苦修圣地的场景,此时却好似被犁了一遍,那原本依靠山峰断崖而建的古刹已然成了一片废墟,佛像碎裂了一地,而闭关所在的山洞,此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悬崖峭壁上一个高达数十丈的巨大掌印,掌印更是深有丈余。
了正看到这一幕幕,便是吓的面无血色。
这是人能干得出来的?
这时,虚弱的声音在那峭壁掌印中传出:“可是了正师侄?”
了正悚然一惊。
急忙上前去,待靠近了,犹豫一番后,方才是一跃跳进那大掌印之中,只见里面一个面无血色,浑身破烂不堪的老和尚正盘膝而坐,这和尚气息微弱,好似随时能圆寂一般。
“度言师叔!”了正悲戚道:“这是何人所为啊?”
度言打了个佛号:“今日种种,昨日之因罢了。”
只是看似一脸平静,但其内心深处却带着浓浓的恐惧和不安。
他绝不会忘了那一幕。
本来安安静静的闭关诵佛。
一个巨大掌印从天而来。
哪怕他使出了十成十的功力抵挡,都差点落了个当场圆寂的下场。
而对方甚至连面都没露,只传来一个冷冷的警告。
天相儿孙不可欺辱。
度言哪里还不明白。
菩提宗挟持老李儿子一事,人家天相门的不玩了,告家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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