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听见这话心里又是一沉,不过却舒展眉头,轻声道:“我们白家走镖,用的是自家的镖师。”
李云懿笑着说道:“原来如此,我的人看见圣上派出去的禁卫军,走的是你们白家押镖的路线,我还以为是帮你们押镖去了呢。”
“兴许是圣上不放心,派人在暗中护着吧。”白月娥也笑了,变着称呼说道:“云姬师姐念着师门的情分,总是给我们白家开特权,哪怕是这次押镖出了差错,云姬师姐都没有说我半句不是。”
“呵呵,对了月娘,就在三天前,齐奎死了。”
“燕云的第一高手齐奎?怎么死的?”
“呵呵,被燕王给处死了,听说被车裂了,死的很惨,为了燕云鞠躬尽瘁的忠臣,最后却是落得了这么个下场,实在是让人唏嘘啊……”
白月娥好奇问道:“齐奎是燕王的心腹干将,燕王为何将他处死?”
“齐奎的武学天赋高,又是个有勇有谋的角色,在燕王的军队里威望颇高,隐隐有些功高盖主的意思,结果就被燕王给设局处死了。”李云懿感叹道:“这人呐!你要是给他卖命,他便拿你当宝贝似的,可你一旦要是威胁到他的王权地位,呵呵……”
李云懿没再说下去,可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白月娥没再接话往下说,因为气氛已经有些不对劲了。
她又不是傻子,皇城里的那些明争暗斗她心中清楚,也知道李云懿实在不停地用话点自己。
可二人的交情并不是,充其量算认识,有些话说道一定份上就得适可而止了。
“对了月娘,你可知道我和白公子的交情不浅?”
白月娥听见这话突然愣住了,摇摇头回应道:“不知道,玉郎从来未曾跟我提起过。”
她是真的不知道,因为白玉郎从未提起过这一茬儿。
她也想不通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是怎么产生交情的。
“我兵败乘坐镖车回京时,与玉郎同坐一趟镖,一路上多亏有了玉郎出手相处,我才能平安回到京城,我曾经发誓谁若是能护我周全,我便以身相许。”李云懿忽然说道:“月娘,我想嫁给玉郎,跟他成亲,还希望你能成全。”
突如其来的求婚属实吓到了白月娥。
她连忙慌乱的说道:“这可不成!您是岐王大人,我们白家只是寻常的百姓,哪敢让您下嫁!”
“我是真心喜欢玉郎,还望月娘成全,我若是真能嫁进白府,我便能改口叫你一声姑姑,与玉郎一起给你养老送终,撑起白家的家业。”
白月娥苦着一张脸谦让道:“不满岐王大人说,您要是愿意嫁进我们白家,是我们白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可是圣上前些日子刚赏赐给玉郎一名侍女,现在送都送不回去,这……”
“无妨,这件事情等我上门提亲后再说,我等玉郎回来。”李云懿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对方消失在街道尽头后,白月娥猛地一拍脑门,骂道:“玉郎啊玉郎,你这个沾花惹草的东西……唉……”
回到白府。
白月娥看见古月正在打扫厅堂。
古月长的很漂亮,身材高挑,红唇齿白高鼻梁,没有半分妖媚姿态,美的极其自然。
尤其是侍女出身养成的性格,温文尔雅,待人有礼。
对方如果不是女帝派来的,月娘还真想把她留在府上和白玉郎成亲。
“月娘,您回来了。”古月见白月娥走进来,放下扫把施了一礼。
“古月姑娘,你是圣上派来的贵客,以后这些粗活不用你来做。”
“没关系,圣上派我来就是为了服侍白公子的,干些活算不得什么。”
白月娥想了想说道:“我刚才去皇城里,可是圣上不同意让你回去。”
古月一边扫着地,一边回应道:“能留在白家做事是我的荣幸,月娘您不必为我求情。”
白月娥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皇城里的规矩可比白家的规矩多得多,自己想让古月回去,可人家未必想回去。
“你再等几天吧,玉郎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知道了月娘。”
白月娥穿过厅堂,来到后院的凉亭里。
正在乘凉的程似锦见管事儿的来了,忙站起身问道:“月娘,圣上那边怎么说?”
“没什么大事情,玉郎他们现在在哪里?”
“应该在回来的路上。”
“你去迎迎他们吧,告诉他们直接回京便是。”
“哎!我马上去。”
……
三晋之所以被称为三晋大地,是因为三晋的地狱版图是狭长的一道,从东到西一共分为晋东、晋中、晋西这三个地方。
晋王的主要势力坐镇在晋中,方面两面出兵。
晋东靠着燕云,晋西靠着奉南关。
而最近几天,整个晋西乱成了一锅粥,比闹土匪的时候还要乱。
晋东和晋中的人听说是白家的少爷在晋西被人劫了粮食,一怒之下将晋西搅了个天翻地覆,说是掘地三尺一点都不过分。
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连路过的狗都得挨两巴掌。
而闹得这么乱,却没有一个土匪流窜到晋中,因为晋西的土匪全部死在了白玉郎的刀下,没一个能躲得过去的。
不止土匪,就连一些三教九流的帮派都被白玉郎给灭了不少。
他如此狂躁的行为,搞得三晋人心惶惶,心里都畏惧白少爷的凶猛,生怕对方屠干净晋西后,再拎刀跑到晋中来,然后一路屠向晋东。
为了保命,土匪和各帮派掏空了三分之二的家底去给晋王上供,就希望对方能出手阻挡一下那个杀神。
此时此刻。
白玉郎刚灭了一个拐卖妇女的下流帮派,领着一群被救下的女人朝山下走去。
走到半路时,地平线上出现一位老者的身影。
老者长的又黑又瘦,身材挨得像只猴儿,浑身皮肤褶皱的像老树皮,住着一根羊头杖,走的十分缓慢。
白玉郎见状让贾小七和慧欣保护好被救下的女人,然后抽出棍刀奔向老者,速度极快的挥出一刀。
老者举起羊头杖砸向刀刃。
“当”的一声。
二人皆往后退了一大步。
白玉郎握着刀站稳身子,一脸轻松的说道:“这么多天可算碰见个能打的人了,练练?”
“呵呵,白少爷说笑了。”老者轻咳一声,谦虚道:“我这把老骨头可禁不住你折腾,不愧是大宗师白孝忠的后人,你们白家果然各个都是人中龙凤!每次路过我三晋时,都能吓得我三晋子民人心惶惶。”
“当年白九成路过三晋时,在我背上留下条三指长的疤,对待你们白家的人,老朽不敢冒犯,白少爷,可有空到寒舍坐坐?”
白玉郎将棍刀归鞘,仰起头说道:“那便请前辈报个号吧。”
“老朽名叫苦贤,是三晋漠北军队的大萨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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