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郎转过身,将鬼蚀插在腰间,转头在院子里翻找起来。
“你在找什么?”刘阿嫂问道。
“有匕首吗?”
“有,我防身的,给你用吧。”刘阿嫂从身后拿出一把匕首丢给白玉郎。
白玉郎接过匕首后,走向离自己最近的一名漠北士兵。
一条腿顶在这名漠北士兵的背上,白玉郎左手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拎起,握着右手的匕首横在他脖颈处。
不顾漠北士兵的求饶,白玉郎用匕首一刀一刀的割破了他的脖颈。
鲜血如泉水般喷出,瞬间染红了地面。
匕首割在骨头上,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咯吱”声响。
此情此景,硬生生吓哭了其余的漠北士兵,都是群敦实壮硕的汉子,被吓得抖如筛糠,哭天喊地的眼泪鼻涕一起流。
片刻后……
白玉郎用十分残忍的手段,虐杀了六名漠北士兵,只剩下一个断了胳膊的漠北士兵躺在地上,眼神呆呆的看向白玉郎,显然是被吓傻了。
白玉郎站起身张开双臂,仰天长舒一口气:“呼……爽!”
在京城被压制了骨子里的野性,如今的他,就是一匹脱了缰的野马。
无拘无束,无法无天!
当然了,白玉郎不是个手段极其残忍的凶残之辈,只是婴儿的惨死,令他极为恼怒。
一个没断奶的奶娃,漠北人是怎么下去手的?
扭过头,看着被吓傻的那名漠北士兵,白玉郎轻声问道:“怕了吗?”
漠北士兵回过神,忙点头应道:“怕……怕了……”
“滚吧,留你一条狗命不为别的,回去告诉你们将军,打仗也是有底线的,别殃及到手无寸铁的百姓,再敢屠城,后半辈子我就专杀你们漠北人!”
“知道了……知道了……”
漠北士兵连忙爬起身,跌跌撞撞的向着陈府外面跑去。
被灭了满门还受尽屈辱的刘阿嫂岂能让他就这么轻易离去,起身刚追了几步,结果一个踉跄,一头扎进了白玉郎怀中。
白玉郎忙用双手拖住刘阿嫂的身体,感觉触感十分柔软,他又赶紧把手向上移动几寸。
没成想碰到刘阿嫂的伤口,疼的她倒吸口冷气。
“你受伤了?”
“别管我,别让他跑了,快去杀了他!”
“没必要,战争不是一个人的努力就能改变的,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警告,总要有人回去报信,算他命大吧,我先扶你坐好。”
白玉郎扶着刘阿嫂坐在石阶上。
看着满院的尸体,刘阿嫂眼中难掩悲伤。
今日上午,漠北军队攻破永安城,杀光守城的士兵不算完,还屠光了城内的百姓。
不管男女老少,皆成为了他们的刀下鬼。
陈府虽是习武世家,可在江湖上排不上号,面对漠北大军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几乎没用上一炷香的时间,便被漠北军队屠了个干净。
刘阿嫂能活到现在,全因长的有几分姿色,被几名漠北士兵困在府中,当做玩物一样挑衅。
漠北士兵的运气不好,碰见了白玉郎,结果还没等拿下刘阿嫂,就惨死在了陈府。
见刘阿嫂表情麻木的坐在那,白玉郎问道:“府里就你一人活下来了?”
“嗯。”
白玉郎坐在刘阿嫂身边,又问道:“漠北和大安为何会交战?”
“不知道,几个月前……”刘阿嫂目视前方,开始讲述起漠北与大安之间的战争。
几个月前……
大概是白玉郎跳下黑水牢地下河的十天后,曾经依附于大安的晋王李啸林不知发什么疯,忽然起兵冲南疆发难。
那时候大安与北梁刚签署完停战协议,双方各占据南疆的半壁疆土,谁也没再挑起争端。
靖王李云通本想着休养生息,结果刚签完停战协议没几天,漠北的军队就从三晋杀了过来。
要命的是南疆这地方,靠着大安唯一的领土就是三晋,结果晋王还造了反,直接断了李云通回家的路。
大安的其余军队,被漠北的军队阻拦在晋东,一时间打的难解难分,谁也奈何不了谁。
没有支援,没有补给,在苦苦支撑数月后,李云通被打的犹如丧家之犬,势力土崩瓦解,于三天前宣布彻底兵败,将南疆拱手让给了漠北,孤身一人逃命去了。
留下的残兵败将根本守不住南疆的城池,估计再有个天的时间,南疆就会彻底沦陷成为漠北人的地盘。
白玉郎心中嗤笑。
怪不得今早李云通跑的那么快,原来是急着逃命去。
天下的局势乱了,正所谓局势造英雄,对于自己来说,这是个机会。
白玉郎站起身,晃晃悠悠的向门外走去:“我走了,你自己逃命去吧。”
“等等,你救了我一命,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萍水相逢一场,你没必要知道。”
上次来陈府的时候,白玉郎还小,才十三四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与刘阿嫂相处的不错。
当然了,是非常单纯的关系,没有七七八八的杂念。
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自己摘下面具,刘阿嫂都未必能认出自己。
更何况现在也不是相认的时候。
“蹬蹬蹬……”
刘阿嫂从后面追上来,拦住白玉郎问道:“你能不能带我去凤翔找个人?”
凤翔?
那不是自己和义父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吗?
白玉郎疑惑问道:“你要去找谁?”
“凤翔有个叫震三疆的人,是个江湖高手,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我与他有些交情。”
“有交情?”白玉郎有些不悦的问道:“那你知道不知道震三疆早都已经死了?”
刘阿嫂一愣:“震三疆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清楚,你自己去问吧。”白玉郎说完就要走。
“等等!”刘阿嫂再次上前拦住他:“你既然知道震三疆,那你一定知道他有个儿子吧?长的白白净净很是俊俏,南疆的人都称他为白面郎。”
白玉郎摇摇头,回应道:“现在南疆都易主了,你说的那人,可能早都死在战乱中了。”
刘阿嫂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之色,叹息一声,又问道:“那你方不方便带上我?你我以后结伴而行,你放心,若是到了关键时刻,我会自我了断,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
“可以,不过做什么事情你得听我的,切不能善做主张。”
刘阿嫂用力点头:
“好,你想怎样就怎样,我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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