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只是听说过这个人武功不错,想要来找他讨教一番。”
白玉郎扭过头吃着豆花,不再理会那老头。
老头也识趣,见白玉郎明显是不想与自己交谈,便要了碗豆花,坐在角落闷头吃了起来。
吃完豆花站起身,白玉郎付了银子,站起身时,看见一个醉酒的地痞来到豆花摊前,抬手摸了下兰彩的小脸。
“小妞儿,豆花怎么卖啊?”
还不等白玉郎仗义出手,就看见一把官刀横在了地痞的脖子前。
“当街调戏良家女子,拉回衙门打二十棍!”
巡街的衙役一声怒喝,吩咐手下拖着地痞朝衙门走去,地痞刚求饶几句,被衙役用棍子“咣咣”两下给砸灭了火。
真他娘的凶残啊!
白玉郎向衙役投去赞赏的目光。
凤翔回归北梁后,治安比先前好了许多,如此的话,自己也不必惦记兰彩了。
趁着兰彩忙碌之际,白玉郎挤进人群中,朝自己的老宅走去。
来到正阳街,看着门口长满杂草的老宅,白玉郎忽然感觉眼前一黑,接着感觉到整个人都飘起来了。
“谁?!”
白玉郎心一惊,心想着自己也没暴露身份啊,离老宅还远着呢,怎么就让人给套麻袋了呢?
“嘘……小友莫怕,找个地方,老夫问你一些事情。”
淦!
是刚才吃豆花时,跟自己搭话的那个老头!
白玉郎只感觉耳畔生风,再看见光亮时,已然置身于一间密闭的屋子里。
视线中,那个须发皆白的老头点燃油灯后,笑眯眯的朝自己走来。
人不可貌相。
有些人看着凶神恶煞,实则心地善良,有些人看着一表人才,实则背地里是个衣冠禽兽。
面前的老头笑容猥琐,保不齐是个变态。
白玉郎心中紧张,沉声问道:“你想干嘛?”
“小友莫怕。”老头依旧笑眯眯的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摘下你面具的,对于刚才的冒犯,还请小友见谅。”
老头一拱手,表现得彬彬有礼。
感受到对方并没有恶意,白玉郎松懈几分,问道:“不知前辈是?”
“在下顾平安,年长你一百多岁,若是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叫我一声顾老。”
这老头是大宗师顾平安?!
白玉郎听说过顾平安这个人,跟自己爷爷白孝忠是同时代的大宗师,于十几年前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外界多传言,都说这位大宗师已经死了。
十大宗师里,与白孝忠同时代的有四人,传言都已经寿终正寝去了西方极乐。
没成想顾平安这个老家伙竟然还活着!
白玉郎忙站起身拱手施礼道:“原来是顾老前辈,失敬失敬!”
“小友不必客气,快请坐。”
顾平安招呼白玉郎坐下,很贴心的为他倒了一杯热茶。
在大宗师面前,白玉郎表现得还是有些拘谨的。
毕竟天下的武夫铺天盖地,学过几年拳脚拿上一把兵器都能自称一声武师,不过宗师寥寥无几,能被人尊称一声大宗师的人,以前两只手就能数过来,现在死了好几个,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好像已经很久没听过有谁成为宗师了。
面前的顾平安对于天下武师来说,是活着的信仰,意义非比寻常。
白玉郎端坐后,问道:“不知顾老找我所谓何事?”
顾平安不答反问道:“小友为何要去震三疆家的宅子?”
“震三疆的宅子?哪里啊?”白玉郎装作一脸茫然的问道。
“呵呵,小友不必撒谎,老夫跟随你一路了,见你在暗处朝震三疆的宅子望了好久,这才把给你请来的。”
请?
您可是一点都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给带回来了。
顾平安继续说道:“实不相瞒,老夫已经在震三疆的宅子蹲守数月了,平日里也见有人来宅子找人,不过见宅子荒废后转头就走。”
“能在宅子附近驻足徘徊的,你是头一个,老夫看得出来,你对这个宅子有感情,小友……就是老夫要寻的白面郎吧?”
“好吧,既然前辈看出来了,我也直说了。”白玉郎声音平和的说道:“我不是白面郎,不过我俩是至交,情感不次于手足兄弟。”
顾平安笑呵呵的看着白玉郎,明显是不信他的话。
不过也没继续在这个话题上面过多纠缠,而是问道:“既然小友与白面郎是至交,那你一定知道他在何处了?”
“死了。”
顾平安难得变了脸色,皱眉问道:“死了?”
“对,死了。”白玉郎继续说道:“前辈有所不知,震三疆的本名叫白九成,是大宗师白孝忠的第九子,他的儿子白面郎本名白玉郎。”
“半年前,白九成因故去世,白玉郎带着他的骨灰回到了京城白家,后来不知为何与大安女帝起了冲突,白家被灭了满门。”
“白家现任家主白月娥不知所踪,下落不明,白玉郎用银针取百会,激发潜能与女帝搏命,最终死无全尸。”
“顾老前辈,此事大安人尽皆知,就发生在数月前,您神通广大,稍微打听一下便知真假。”
顾平安低头沉思,半晌后说道:
“老头子我隐世多年,不问世事,不过对于白家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想当年我与白孝忠也是推杯换盏的挚友,如今他们白家落魄至此,我也着实替他感到惋惜。”
顾平安又问道:“你既然知道白面郎已死,为何还要向那卖豆花的丫头打听他?”
“那是我一生中唯一的挚友,我不相信他死了,所以来凤翔打听一下他是否回到了老宅,毕竟如今的凤翔是北梁的地界,大安女帝的势力伸展不到这里,结果向那丫头打听完后,还是让我失望了。”
白玉郎苦笑一声:
“是我想多了,银针取百会是必死的结局,我这兄弟怕是……”
顾平安没再说话。
而是将脑袋埋的很低,一动不动的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顾老前辈,我与白玉郎是至交,您找他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兴许我能帮到你。”
见顾平安久久没有回应,白玉郎呼唤道:“顾老……顾老?”
任凭他如何呼喊,顾平安仍旧是纹丝不动。
白玉郎站起身,小心翼翼的走上前,用手轻轻推了下顾平安。
没成想顾平安脑袋一歪,露出一副十分安详的笑容。
白玉郎试探着将手指搭在顾平安的鼻息间。
“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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