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豪面色呆滞,看着一脸虔诚跪在地上的苦贤。
文天豪很是不解,他从小生活在望月山庄,对于自己的身份,只知道自己是个弃婴,被文拓收养为义子,跟着文拓学了一身的本事。
除此之外,文天豪对自己的身世来历一无所知。
看着苦贤半跪在自己面前,文天豪扭头看向蒋阎王:“蒋大伯,他这是……”
“嘿嘿。”蒋阎王一脸阴险的笑着,问道:“天豪啊,你可知道你的生父生母是谁?”
“是……是谁?”文天豪结巴问道。
“你的生父是漠北王达律殇的独子,你的生母……是大安的当朝女帝李云姬!”
见文天豪露出一脸难以接受的错愕表情,蒋阎王心中说不上来的爽。
布局数十年,为的就是这一刻。
他才不会在乎文天豪得知事情的真相后,会是什么样的一个感受。
当时留下文天豪一条小命,为的就是恶心女帝。
和预想的计划有些纰漏的是,没能见到他母子二人互相残杀的画面。
不过文天豪被自己亲娘斩断了手脚,对于蒋阎王来说,这场戏看的已经很精彩了。
“我是李云姬的儿子?!”文天豪反应过来后,忙摇头说道:“不可能!你在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
想起当日在三善堂门前。
女帝一脸凶狠的命令人砍断自己的手脚,文天豪感觉到自己的脊背都在冒凉气。
他忽然辩解道:“就算李云姬是我的生母又能怎样!她没有养过我,我是不会认她的,我是绝对不会认她的!!!”
“你不认李云姬没关系,但是我希望你能承认你是我漠北的血脉。”苦贤站起身,真诚的邀请道:“世子殿下,请跟我回去吧。”
“你想带他去哪里?”
苦贤闻声扭头看向白玉郎:“他是我漠北的世子,我要带他回漠北。”
白玉郎神志仍是有些不太清晰的说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想好再说话。”
有了文天豪在自己手里,漠北人都未必会帮自己尽心尽力的做事。
要是让苦贤将文天豪带回去,相当于自己白白替漠北找到了儿子,自己却是毛都捞不到!
苦贤忙改口说道:“我刚才太兴奋说错了话,还请你一定要照顾好世子殿下。”
“好生照顾他是另外的筹码,若是你们漠北人做事不得我心,我一定会每天都好好照顾他的。”
苦贤知道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无奈下只能保证道:“你放心,我们漠北人从今以后不做别的,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去对付大安!”
“我知道了。”白玉郎挥手道:“滚吧。”
苦贤又看向文天豪,苦口婆心的嘱咐道:“世子殿下,你身上流淌着漠北的血脉,无论到什么时候,漠北永远都是你的家,还请殿下放心,我一定会早日将你接回漠北的。”
文天豪面色不善的看着苦贤。
他既不想承认自己是女帝的儿子,也不想承认自己体内这一身的漠北血脉。
从小生活在望月山庄,被灌输的都是反女帝和反漠北的思想。
身上的两种血脉皆让他觉得无比的羞耻!
憋了半晌,文天豪嘴里蹦出一个字:“滚!”
“呵呵,你是我漠北的世子,永远都是。”
苦贤扔下一句,转身离开了屋子。
文天豪的面色逐渐平静下来,伏在地面上,表情不悲不喜。
白玉郎甩了甩脑袋,来到他几人面前说道:“走吧,我带你们换个地方生活,这里不安全了。”
蒋阎王等人抿着嘴,一脸惧意的没吭声。
白玉郎身上那股子魔性十足的气质,实在让人感觉到压抑。
蒋阎王终是壮着胆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了?”白玉郎张开双臂,一脸亢奋的说道:“我没怎么,我感觉我现在的状态非常美妙!”
“你现在太危险了,我觉得跟在你身边,我不会安全的。”
白玉郎忽然攥紧双拳,拳头上黑雾缭绕。
他沉声冲蒋阎王问道:“是跟我走?还是选择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蒋阎王舔舔嘴唇。
他心中十分清楚面前的白玉郎,已经不似先前那般正常了,身上从头到脚都流露着一股子变态的邪性。
当下的境遇让蒋阎王不敢有半点忤逆的意思。
他只能点头应道:“好,我们跟你走!”
片刻后。
白玉郎带着蒋阎王等人离开了藏身的山谷,一路向东走去。
在东海岸边做了一条小船,一路划向魑魅岛。
白玉郎心里有着非常强烈的预感,下一次体内涌起魔性时,他一定会发疯,会陷入疯狂大杀四方,在江湖各方势力已经联合到一起之际,到时候他定会陷入进万劫不复的地步。
索性不如躲回到魑魅岛。
那里风景好,远离大陆。
最重要的是,能等回到苗巧……
白玉郎带着蒋阎王等人消失后。
凤翔城。
元宗坐在宗门的厅堂内,认真的翻阅白玉郎给他的那本《气冲诀》。
师父认得些许潦草,不过这功法秘籍可是十分玄奥啊!
元宗试着修炼两天,已经从中尝到了甜头。
院中。
一群门派弟子正在修炼。
凤翔的鸣龙门刚成立,宗门里的弟子多数都是凤翔城里的小青年,底子都不是很好,但胜在勤奋。
开宗立派这东西就跟创业是一样的,都是日积月累的过程。
别想着不切实际的一夜暴富,也不可能一夜间让整座门派名震江湖。
就在元宗捧着《气冲诀》看的兴起之际。
迟向功从门外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
“元宗掌门,你在吗?”
迟向功刚走进院中,声音已经飘进了屋内。
元宗放下秘籍起身出门迎接,接着开口问道:“怎么了迟大人?”
“出事了,李云姬带着一群江湖武师来咱凤翔要人了。”
元宗微微皱眉:“要人?要什么人?”
“他们说无相修炼邪功走火入魔,在三晋杀了数万漠北人,对江湖极具威胁。”
“无相?谁是无相?”元宗愣愣的问道。
他一时间也是没想起来自己这个便宜师父的真名。
“那日在太守府收你为徒的人。”
“胡说!无相他……我师父他不可能是魔头……吧?”元宗说着说着自己心里也没了底气。
主要是与白玉郎没太多接触,实在没那么熟悉。
“你先别管这件事情是真是假,你快跟我来吧。”
二人快步朝城门走去。
站在城墙上,看着下方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元宗顿感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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