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统领走了过来,又把赫连飞的双脚也绑紧,然后他拿出了一包东西,一打开,里面包着的粉末跟雪差不多。
木统领戴着手套,抓着那些东西往他身上的绳索抹。
剩下的又抹到了他的手腕上和衣服上。
要不是亲眼看到这一包东西直接从他身上拿出来的,赫连飞可能会以为他就是拿着一包雪。
这东西抹了他这么久,他都没有闻到任何味道。
而且抹到了绳索上和他身上之后,感觉就像是他沾了一些雪屑,根本就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你给我抹什么?这是什么东西?”赫连飞心在下沉。
“当然是好东西。”木统领把那纸包揉一揉,伸手就远远地抛了出去,那纸团落到崖下。
他笑了笑,戴着兔皮手套的手拍了拍赫连飞的脸。
“你长得很俊秀,要不是身份不对,我对你倒是很有兴趣的。可惜了。”
赫连飞顿时就觉得胃里都有点翻涌。
“呸!”
他使劲地朝着木统领脸上吐口水。
“我已经听到了,你是大赫的!而且你的师门还给隽王下了毒,你最好是现在就杀了我,要不然等隽王来了,我一定会把这些告诉他的!”
木统领阴着脸,退开了。
他脱下手套,把那手套塞进了一个布包,又塞回了自己怀里,这才冷冷地说,“你以为你接下来还能开口说话吗?”
什么意思?
赫连飞还没反应过来,就想再激他们先杀了自己,但是刚张了张嘴巴,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喉咙突然跟着火一样火辣辣的。
他心里一惊。
“你——”
一句话刚发声,他的嗓子像被什么扯着一样,根本就发不出声音来了。
赫连飞大惊,猛地变色,然后又更用力地冲着他叫着。
“。”
但是不管他嘴巴张得多大,喊得多用力,喉咙里就是发不出声音来。
赫连飞脸色都白了。
赵辰在旁边看到这情形忍不住就哈哈大笑起来。
他冲木统领比了个大拇指,“还是木哥厉害,我都没发现你是什么时候给他下了哑毒的。”
“行了,把木棚支起来。”
木统领说着,不再理会赫连飞,过去和赵辰他们忙了起来。
他还是留了几个侍卫在这里的。
不一会儿,赫连飞就看到他们用粗如指的绳索拉起了一个木棚,是之前绑好了的,现在支起来绑好固定住就行。
四面盖上了粗布,就是一个简易的帐篷。
赫连飞急都都快要呕血
了。
他也不知道他们要弄这么一个东西干什么。难道就只是为了暂时地避一下风雪吗?
很快,他被扛进了帐篷里,这才发现里面的地上他们还铺上了一层毯子。
“还给你们准备了这么个东西,是不是很贴心?”赵辰探头进来,看了看赫连飞,“可惜这雪山是好地点,但山上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山洞之类的,否则我们哪里还要费这功夫?”
“为了傅昭宁和隽王,我们可是费了不少心思的。”
赵辰说着又退了出去。
赫连飞躺在地上,又发不出声音来,甚至下巴都还没合上,刚才都是强撑着痛楚在动的,现在他都快要急疯了。
这个布篷肯定也有问题!
他们是为了对付姐姐和隽王的,所以这个布篷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费心思来搭!
赫连飞瞪大眼睛看着这篷顶。
果然,仔细看就能够看到上面的不对。
那一根一根的木头上甚至是倒插着一支一支的木刺的!
他都不知道那些尖利的木刺上是不是也被木统领抹了毒。
甚至这四面钉着的布,可能也是已经染了毒液的吧?
还有这地上的毯子。
姐姐,不要来!
外面的动静过了一会儿已经都没有
了。
周围一片寂静,偶尔有山风呼呼刮过,除此之外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赫连飞听到自己的心跳很快。
他浑身都似乎在发烫,一点都感觉不到冷。
这个时候木统领和赵辰他们肯定是在周围埋伏着,等着姐姐来了。
赫连飞急得嘴里都要起泡。
天色渐沉。
雪山上雪光衬着,倒还是能够勉强看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一串足迹都快要被盖住了的时候,山路上终于出现了一个身影。
傅昭宁走了很久找到了这里。
在风雪盖住痕迹的最后时刻找到了线索。
那么多的足迹,大小不一样,她虽然能够分析出来一些情况,但眼见着风雪又来了,天色也暗了,想着赫连飞在对方手上,她还是决定冒险上山。
在上山之前,她从制药室里拿出了一小瓶酒,喝了几口。
暖暖身子吧。
这酒还是她当初想要用来捞第一桶金的时候产生的酿酒念头呢,不过年前就只试酿了一坛,装了一小壶在年夜饭的时候和祖父小飞他们喝了,剩下的她留在了制药室里。
喝了酒之后身子暖
了一些。
傅昭宁继续往上爬。
腰间,束袖,还有领口处,她都已经藏好了防身和进
攻的东西。
之前风吹过来的时候她还闻到了一点点奇怪的味道。
这一路她找得有些困难,但最后还是找到了这里,这种困难但又称得上顺利,没有走任何弯路和多费劲的感觉,反而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所以傅昭宁一直是把警觉性提到了最高的。
这山也不是很陡。
但是路很长,等她爬到了山顶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借着淡淡雪光,傅昭宁看到了那个布篷。
她没有急着过去,而是在原地坐了下来,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块饼,又拿出了那小壶酒。
坐在雪地里,傅昭宁一口饼一口酒地无声无息地吃着。
在不远处躲着的赵辰和木统领都愣住了。
到了这里很警惕,不会立即走到布篷前察看,他们可以理解。但就坐在雪地里吃喝起来,这一点他们就没有办法理解了啊!
而且是来找赫连飞的,是来救人的,她怎么还带饼,怎么还带酒?
“木哥,她喝的,是酒吧?”
赵辰都怀疑自己看错了。因为那确实是个白酒壶的样子,总不至于是装水的吧?
虽然闻不到味道。
木统领也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一时间倒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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