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盟留在这里等着的弟子告诉他们,“孙神医带着孙家的那些小辈出来了,跟大家说了村民已经迁走,药材也都带走了,所以大家也都信了,这就都回城去了。”
发了信号要回城,林子里的人也都出来了。
“不过应该还是有少数人在里面没有听到消息的。”
季老叹了口气,“看来大家还是挺信服孙二爷。”
不然也不可能听了他的话之后就都回去了。
“大医会的人对孙二爷都比较熟悉,也都知道闵国,知道他和孙家的实力。”董唤之说。
司徒白走到傅昭宁身边,“大医会的人要是都对孙二爷这么信服,接下来的医术交流,你会不会受到排挤?”
“应该不会吧,孙二爷又不认识我,他也未必会盯着我啊。”傅昭宁并没有放在心上。
就算是受到排挤,她又不是想要融入大医会,跟所有人当好朋友,有什么关系?
“还是你看得开。”司徒白看着她一点儿都不纠结不担忧的坦然神情,手指略有些痒痒。
真想轻轻捏捏她的脸。
年纪轻轻,这样镇定,看着让人喜欢得不得了。
他是越跟傅昭宁在一起,见得越多看得越多,就越放
不下她。
傅昭宁只跟他说了这么一句,快步去扶季老上马车了。
“师父,天色也晚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走,回城。”
季老觉得风有些冷了,赶紧上了马车。
“司徒公子,我们一起走吧?”福运长公主看了司徒白一眼,见他还是望着傅昭宁,不由得叹了口气。
“长公主请。”
司徒白没有多说什么。
一行人都驶离这里,不一会儿,萧澜渊无声地跃回马车,进了车厢里。
傅昭宁见他回来,微松口气问,“我还以为你要自己再去探探呢。”
“你都已经决定回了,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判断。那个山村里的药材应该确实是没有了。”
“要不然你也和我说说闵国和这孙家?”
“我了解得不多。”
萧澜渊将她带入自己怀里,拿了旁边毯子盖到她身上,傍晚了,气温骤降,他怕她冷。
“司徒白对闵国和孙从铭知道的不少,还知道当年孙从铭救了大赫皇帝啊。”
傅昭宁就是随意感慨了一句。
但是听到了萧澜渊的耳里,他神情一滞。
他刚说完自己了解得不多,傅昭宁就感慨起司徒白知道的不少,这是想说他不
如司徒白?
萧澜渊略有些委屈。
“我以前一直住幽清峰,所有关注的重点,查探的重点,都是当年的下毒事件,都是在找傅林氏。而司徒白一向在江湖行走,还扬了名有个明月公子的雅称,认识的人多,听到的事情也多,确实是比我知道得多一些。”
他显得很理智地在夸着司徒白似的。
一时间傅昭宁也没有听出来他语气里的委屈,觉得他说得也没错。
“你前面十几年都在记恨着我爹娘,现在想想会不会白费了功夫?”
到现在才知道当年的毒不是傅林氏灌的。
这是想说他白活了十几二十年吗?还记恨错了人,而且没有别的什么收获和成长?
显得他现在很苍白空洞一样。
是不是觉得他枯燥无味了?一点都不有趣了?
问起闵国和孙从铭,他都了解不多——
“宁宁现在是不是想着找司徒白问问,好听他多讲讲?”他的臂弯收紧,眼里也有点幽暗,要是她真想去找司徒白聊天,那他——
傅昭宁这会儿听出一点儿不对劲来了。
她在他怀里仰起头,又将他的脖子一勾,让他低下头来。
这样她才能看到他的眼睛他的表情
。
这一看,某王爷果然脸色有点黑。
傅昭宁一想,扑哧笑了出来。
“你还笑?”萧澜渊语气幽幽,“是在笑我没有见识吗?”
“哈哈哈。”
傅昭宁听着他这样酸溜溜的话,忍不住笑得更大声。
萧澜渊将她环紧了,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咬。“是不是?”
“我是没有想到你说话会这么酸。”傅昭宁凑了上去,主动地吻上了他的唇,声音轻柔,“我不去找别人聊天,就想跟你亲亲。”
萧澜渊眸光一暗,将她揉进了怀里,加深了这吻。
他刚才在林子里见司徒白一直就相信傅昭宁,对她那么信服又上心的样子,心里就已经泛酸了。
但是现在亲着傅昭宁柔软的唇,他已经把司徒白抛到了脑后。
一路上,他们都在无声地“交流”,车内气温有点热。
而司徒白坐在福运长公主的马车里,两人的气氛却实在不能算好。
福运长公主又问了些关于闵国和孙家的事,司徒白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但是他总有些心不在焉,想着这会儿萧澜渊是不是和傅昭宁也在马车里。
家里一直传信给他。
要是不能够娶了福运长公主,通富药馆
少东家的位置就要被撤了。
这一趟出来,他的所做所为已经把父亲气得爆跳如雷,但是他真不想再按着父亲的指令行事。
司徒白相信自己的感觉和判断。
不管是福运长公主还是别的姑娘,都比不上傅昭宁。
他觉得,只要娶了傅昭宁,才是最好的。
回到纪城,天已经完全黑了。
董唤之这一趟出去之后对傅昭宁是格外信服,又多了几分在意。所以让他们先回院子里,自己就赶紧去安排晚宴。
今天晚上怎么的也得设个宴,算是正式给小师妹接风洗尘。
酒是要的,山珍海味也是要的。
他叫人在安排的时候,陈夫人带着陈皓珠来了。
“我已经央人去请了长喜楼的大厨,让他带着伙计过来这边做菜,长喜楼的酒菜,你之前不是一直夸说很好吃吗?季老和傅姑娘难得来一趟,总得让他们吃些当地的美食。”
“现在饭菜已经差不多快做好了,就是不知道我这么做会不会太唐突,毕竟之前没有先跟你商量过。”
烛光下,陈夫人温婉柔美的脸庞上写着几分忐忑,像是怕被责备一样。
她虽然已经三十好几,但看起来还有几分少女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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