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么?”
单手开车的萧错,看着前面的路,面无表情的问:“聊你把向东哥哥带回家后,在厨房里背着他,晃了足足三十七分钟吗?”
苑婉芝——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萧错说完这句话后,就结束了通话,随手把电话交给了,坐在副驾上的段慕容。
问:“我这样的回答,合适吗?”
云文小段竖起了白生生的大拇指,冲她点了点头。
“不管那个老娘们。今晚,你要好好的干。”
萧错顺势,在段慕容的脸蛋上拧了把:“明天一早,我就把你送到燕京。”
段慕容用力点头,咬着唇,很紧张的样子。
“紧张的话,那就唱歌。”
萧错缩回手,说:“如果唱歌还不能缓解紧张的话,那就等到了施工现场,先干上半夜的活。累个半死后,就能消磨你的紧张。至于他身边的韦听,我会对付的。总之,你今晚必须得让他明白,你不能没有他。”
段慕容再次点头。
然后就有很轻却很婉转的歌声,从车子里响起。
天黑了。
越来越黑。
站在架子板上的崔向东,拿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汗水后,喊道:“灰!水泥灰。瓷砖,瓷砖再来些。”
市妇联这栋办公小楼的外墙装修,经过崔向东简单考虑后,决定还是贴瓷砖。
在墙壁上用瓦刀把墙皮锵掉后,撒上水,再抹上水泥灰,贴上白瓷砖后,这栋二层小楼的逼格,一下子就上去了。
哦,先说一件事。
昨晚。
身先士卒做工作的崔主任,在办公室的地上凑合着睡的这件事,让装修队负责人楼新水很是“心疼”。
于是就集中兵力,先装修主任办公室。
那么多的精兵强将——
在各种装修材料都很凑手的情况下,全力装修内外面积加起来,也只有二十多平米的办公室和休息室,如果在天黑之前还没搞定的话,那楼新水干脆去死得了!
不用灰浆的木地板。
星级酒店套房才会用的白色墙纸。
然后是真皮沙发,实木办公桌椅,空调冰箱,饮水机;以及休息室内的床,柜子,还有平板电视。
要不是面积实在小的可怜,楼新水绝对会给主任办公室的洗手间内,安装好热水器后,再安装上一个大浴缸。
就在傍晚。
听听更是吹着欢快的口哨,亲自采购了枕头、被单和毛毯等床上用品。
枕头啊拖鞋啊牙缸啥的,都是成双成对的。
要不是怕被崔向东骂,听听肯定会听从大嫂的意见,在休息室的墙上,贴上一个红双喜,再贴上一幅胖娃娃的照片。
总之。
天黑之前的主任办公室,就可以拎包入住了。
对于楼新水明显的拍马行为,崔向东欣然笑纳。
觉得他大有前途——
但不可否认的是,崔向东今晚的干劲更足。
为了体现身先士卒的精神,崔向东不顾楼新水的等人的劝阻,亲自爬上了架子。
也像所有的男装修工那样,就穿着个大裤衩子,白色无袖背心。
干活嘛,就得有干活的样!
至于猪猪竟然空降盘龙县的事,崔向东暂时不想去考虑。
一。
阿姨说的很清楚,这件事就包在她身上了。
二。
崔向东还真没胆子,跑去盘龙县看看啥情况。
毕竟灭绝老婆和猪猪握手时,都被疼哭了。
灭绝老婆打不过猪猪,收拾崔主任还是很轻松的。
抓不到兔子就逮狗吃这种事,袭人做起来,绝对没什么心理负担。
三。
崔向东得先晾猪猪几天,希望她那发热的脑子能冷静点,意识到当前局势很险峻。
崔向东现在,实在没心思处理情感纠纷!
如果他去了盘龙县,猪猪真要脑子发热把事情闹大,将会被人抓住把柄。
四。
崔向东既然承诺对妇女们承诺,这三天都会盯在工地上,那就不能言而无信。
毕竟范洁和陈霞那边,也在加班加点的收拾厂子。
五——
反正崔向东现在绝不会去盘龙县!
“就凭猪猪的脾气,她在闪亮登场后,很可能会来青山找我。”
崔向东心里想着事,有些分神,提留灰兜子时,洒出了些许的水泥灰。
恰好落在架子下面,推灰的女小工身上。
幸好水泥灰不是砖头,女小工也戴着安全帽。
“对不起啊,妹子。”
崔向东迅速收敛心神,低头对下面那个女小工喊了一嗓子。
低头抬手擦灰的女小工,结结巴巴的回:“没,没事。”
“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
崔向东愣了下时,旁边的贴砖大工喊道:“来一壶清水,我抹抹墙缝。”
“清水,清水。”
崔向东本能地吆喝,把女小工的声音有些耳熟的事,给忘在了脑后。
深夜十一点。
崔向东吩咐倒背着双手,担任施工现场安全巡视员的听听,去外面某个饭店,把夜宵带来。
今早。
崔向东去市大院的路上,才发现听听的小手上,磨上了几个水泡,顿时心疼的不得了。
哪怕他很清楚,听听是故意不戴手套干活,就是为了磨上水泡后让他看了心疼,不再让她干体力活,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偷懒。
可还是在骂了她几句后,让她担任施工现场的安全巡视员。
该死的小听听,为了偷懒,连这种招数都能使得出来。
更是算准了,崔主任喜欢她的小手又白又嫩,不能有任何的磨损。
“好滴。”
听听脆生生的答应了声,随手指了个身材修长,在那儿和灰的女小工:“你,骑着那边的人力三轮,和我去饭店拉夜宵。快点啊,大家都饿死了呢。”
听听说完,双手插兜走到三轮车前,提前坐在了车厢的小马扎上。
资本家、奴隶主的嘴脸十足。
因和灰防尘,戴着安全帽和大口罩的女小工,摘下手套拍打了下蓝色的裤子,低着头快步走过来,骑上了人力三轮车,驶出了市妇联的大门。
“向左,走三百多米,就是春梅饭店。”
听听给出目的地后,就再次吹着口哨,四下里看时,从左腿处慢慢地拿出了一把刀。
“停车。”
三轮车驶到一棵树下的阴影处时,懒洋洋的说了句。
三轮车停下。
听听右手里的刀子,刀尖放在了女小工的右侧腰眼上,说:“摘下帽子和口罩,回头让我看看的尊荣。别想逃走,更别想反抗。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
听听说到这儿时,双眸瞳孔稍稍一缩。
就在她把刀尖,即将抵在女小工的腰眼处时,女小工的右手,也从左肋下伸出。
手里握着一把枪。
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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