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婉根本不知道赵汉生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陈大生将此事交待给了赵汉生。

    就是知道了,陈小婉也不会多说什么,这本就是父母官该操心的事,她一个升斗小民不能抢别人的活不是。

    此刻陈大伯家正在准备卤肉,没错,是的,正在准备。前几天陈小婉去定的下水与肉一直没能送过来,陈二哥还去催了两次。

    只是发大水,陈屠户家的买不到猪,仅有的两头又怕杀了卖不掉,杀都没杀。

    今天这不是河边进水的那里有一家喂了三头猪,眼看着猪再喂就得瘦了,就卖给陈屠户了。陈屠户专门过来了趟,问陈家要不要,要多少,他那里看着杀了。

    陈小婉本来想直接要一头猪的,但让大伯娘给拦了。说太多了,吃不了。陈小婉掰着手手指算了一下。三十多个人呢。

    陈二哥还送了不少出去,最后陈大伯作主,要了半扇猪,陈屠户那里卖不掉的下水,猪头,猪脚,排骨,脊骨之类的都送过来。

    结果,陈屠户送来了,半扇猪肉,三个猪头,八个猪脚,三副下水,一桶猪血,十斤猪油,三整扇派骨,两根脊骨,外加十斤五花肉,说让陈小婉帮忙一起卤一下,给送一半回去就行,另一半算谢礼。

    陈小婉看着那一堆肉,感觉比一整头猪多多了。

    大伯娘黑着脸看着陈小婉与陈大伯,陈大伯摸了摸鼻子走了,陈小婉脑子只有怎么吃。

    最后,三婶和陈姑姑在家里收拾猪头与猪脚,骨头之类的。陈小婉与大伯娘,四婶一起到小山那边的山涧去洗下水,为了安全起见,还叫了陈小三一起。陈小柔好奇,还顺拐了小贞一起上山。结果就变成了6个人一起上山。

    经过半山湾的时候 ,陈小柔看着那大院子,啧啧称奇,继续损陈小婉道:“行啊,大姐,有你的,大姐夫还是满疼你的嘛,这房子”

    听得陈小婉一脸的黑线,快走几步,追上大伯娘。

    结果陈小柔又在后边喊:“那是我娘,我好容易回来了,你别和我抢娘。”

    一众人

    陈四婶笑道:“小柔回来了,这家里更热闹了。”

    大伯娘:“她一回来,我就觉得吵的头疼。”

    陈四婶笑

    陈小柔:“娘,你怎么又这样。”

    一群人说说笑笑的绕过小山,到小山与后山的连接处,那里有一处山涧,水一头朝小山另一边深处绕去,一个更小一点的,流向陈小婉的半山湾。

    众人找了地方开始洗,处理猪大肠的时候,陈小柔直接吐了,指着陈小婉道:“你你居然要吃这个。”

    陈小婉理都没有理她。

    陈小三也很诧异,小声问:“这些东西能吃吗?”

    说完,不敢惹那几个年长,看向陈小贞。

    陈小贞点点头,道:“大姐做的味道可好了。”

    又继续道:“我都忘记了,你都没有吃过,大姐做了好几回了,还有牛肉,那味道真的好吃极了,我从来都没有吃过那么好吃东西。”

    陈小三顿时心里不是滋味了,道:“你们做了好几次,也没说给我送一些。”

    陈小贞一顿,小声道:“小四也没有吃过。”

    陈小三一噎,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平衡了一些。

    又听小贞继续道:\"每次一出锅,分一分就没有了,留不下来,都不够。“

    陈小三想了想,又看看洗着的那三人,和又在吐的陈小柔。

    继续问道:“真的能吃。”

    陈小贞肯定的点点头。

    陈小三就想站起来去帮忙,就听大伯娘道:\"你别过来,在那等着就行。这东西沾在手上也不好除味。“

    陈小三

    这边六人洗的自在。

    陈大伯那边就吵翻天了。

    陈大伯看着那些肉,也是头大,来了村长家,更是头大了。

    很简单,水淹了的庄稼,现在正是结穗发黄的时候,如果不下这么大的雨,再过半个月就可以收了。现在水不知道什么退。抢收回来,减产是肯定的。

    关键是,这稻子,现在不抢割,再泡一个几天,只怕臭了和霉了。

    村长也是头大,前面一阵是眼看着日子越过越好,现在是马上就要没着没落了,道:“那田里淹了一尺高,没有淹到穗子,影响是肯定有的,只要水退的快,还是可以等一等。”

    一个老农道:“可是有的都倒了啊。”

    村长

    村长道:“倒了的,先抢收吧,能收多少就收多少。我们这里这段的水还好,没有县里上游那别喝那水就行。”

    又道:“老三,小松,小柏,你们带几个人,沿着河道去后山那边看看,那水流怎么样。其它人,帮着倒了稻子去抢收。”

    又道:“这个时候别分什么你家,我家,回头都要帮忙的,有时间都去。老大你去安排”

    又对陈大伯,还有五爷爷及其它的人说:“我们还是要商量一下章程,今年减产是肯定的了,整个县城还不知道受灾情况,听到的消息只怕不轻,官府不知道会不会赈灾。县里的粮铺,只怕也存不下什么好粮食了。粮价肯定会上涨的。”

    五爷爷道:“我们村在县里虽然不穷,但也刚刚只够吃饱,这一下,只怕是难了。”老人家也心酸,一家子都是种田的,老二,老三原来也在县里有个营生,只是人微言轻,两人先后都回来了。陪在老两口身边,虽说是享了天伦之乐,可到底地少人多,负担更重了。

    这一两年也是节衣缩食的,虽然三个儿子都能补贴些家用,但人老了未雨绸缪,难免想的更多一些。

    陈大伯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心里想着却是陈小婉那里有没有什么好法子,上次她就发现那个能吃的根,小山有很多,要是还有别的就好了。只是现在也都不方便说呀。而还要去半山湾看看,那些根有没有受大雨的影响。

    村长又问其它几人的意见。

    看法都差不多,天灾人祸的事情,那有什么办法,现在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能一是先抢收,二是看看水多久能排出去,快的话,那稻子还能救一救 。不行,只能先抢收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但是也都心里明白,连山村算好的了,只怕还有颗粒无收的。

    村长又拉着商量了一下章程,大人与成年的孩子都去抢收,想办法排水。将那个半大的男孩子叫出来,在村子里转着玩,注意一下有没有外村人进来,有没有人偷懒,胡乱挑水,倒水的。

    怕有流民进村,更怕有疫病传进来,等等一系列的安排。

    要是陈小婉知道,只怕感叹,村长真是一把当官的好手,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放在连山村屈才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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