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安站了起来,看向两人,“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之前的安排行动。”
“只有吴老匹夫万劫不复,才有我等飞黄腾达的机会。”
齐员外与金员外拱手之后,便双双走出了王家大宅。
两人走出大宅,脸色都有些难看。
“齐员外,借一步说话。”金员外赶忙客气地齐员外轻声询问。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生怕有人偷听一般。
齐员外眉头微皱,放缓了脚步,看了四周一眼,疑惑地开口道,
“金员外,这是有何指教啊?”
金员外赶忙摆手,“齐员外,你这是说笑了。”
“指教哪里敢当。”
他快步走到齐员外身侧,轻声说道,
“王怀安那个老狐狸,让我等去袭扰县衙和那县丞的居所。”
“他却跑去器械坊,这特么是想把咱们当枪使啊。”
“如今谁不知道,器械坊里面的好东西层出不穷。”
“那个年轻得十分离谱的县丞大人,在器械坊里面弄了不少好东西出来。”
“谁要是把那些好东西献给郡守大人,那以后的好日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齐员外听他愤愤不平地说完,看着金员外已经快要眯成一条线的小眼睛。
一时间沉默不语。
他心中清楚,姓王的不是什么好鸟,这姓金的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这不摆明了挑拨离间吗。
对于王怀安的安排,他心中同样很不舒服。
只不过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他知道若是没有王怀安在中间牵线,自己恐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为郡守大人办事。
如今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自己怎么会因为这点无伤大雅的小事情,而前功尽弃。
见金员外这时找上自己,肯定心里打着小九九。
齐员外想了想,试探地问道,
“金员外,你的意思是?”
饼子脸,小眼睛的金员外,此时小心翼翼地张望了四周。
悄悄地说道,“如今城外打得正热闹,肯定疏于内城的防范。”
“那器械坊里面,有许多珍贵的图纸。”
“你我二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带人去扬了器械坊。”
“只要抢到了珍贵的图纸,然后献给郡守大人。”
“咱们还用王怀安看那老小子的脸色吗?”
金员外此时步履缓慢,期待地看着齐员外。
齐员外哑然,他没想到金员外,是打得这样的主意。
随即他皱起眉头,“这种好事,你自己去做不就得了。”
“为何还要来找我?”
“你就不怕我将这件事情告诉王怀安?”
金员外讪讪一笑,“不说别的,不管你会不会答应。”
“我相信你不会出卖我,将你我今日的谈话告诉王怀安。”
齐员外点了点头,“这一点,你看人倒是真准。”
他想了想,缓缓开口道,“我可以派几个人去给你帮忙。”
“既然老夫答应了王怀安,那就会履行承诺。”
“如今城破在即,县衙的人肯定都在全力守城。”
“眼下不管是拿下县衙,还是宅院,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不过嘛……”
金员外闻言,神情一滞,赶忙追问,“齐员外,只不过什么?”
齐员外闻言看了他一眼,而后又缓缓说道,
“既然你我都知道器械坊重要,即便城外打得多热闹。”
“我相信,县丞那小子,在器械坊肯定留有后手。”
“你此番去器械坊,说不得倒是救了王怀安那老小子。 ”
金员外听他这话,顿时一愣。
“额……”
齐员外见他这番模样,摆了摆手,“金员外,告辞。”
说着便快步离去,留下金员外惊愕的神色。
见齐员外走远之后,金员外顿时收起刚刚的神情。
双眼中充满了狠厉的神色。
喃喃自语道,“迂腐之辈,怎能与之为伍,所有的统统都是我的!”
看着齐员外离去的背影,他一甩袖袍,向着另一个方向大踏步而去。
不多时,齐员外就集结好了提前安排的家丁与仆从,一共有三十多人。
此刻正快步地向着县衙快步而去。
看着县衙紧闭的大门,齐员外心中松了一口气。
若是在即将城破之时,那些衙差还守在县衙门前,那就太鬼扯了。
他对身后一个家丁说道,“你,去叫门。”
家丁点了点头,快步走上台阶,扣动是金属门环。
“嘭,嘭,嘭……”
而后沉闷的声音响起。
只不过好一会,大门依然紧闭,并没有人前来开门。
家丁又重重地扣动了几下,依然如此。
“员外,县衙没人。”
家丁此时开口对齐员外禀报。
齐员外见状,点了点头,而后大手一挥,
“咱们进去。”
“是!”家丁闻言,招呼着同伴快步走上台阶,到了县衙大门跟前。
而后十个人,抬着一根半米粗,一丈多长的圆木。
圆木的一端被削尖,做成了撞木的样子。
“碰……”
“碰……”
“碰……”
随着几声沉闷的巨响。
县衙大门被重重地砸开。
齐员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任务竟然如此轻而易举地就完成了。
他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心中盘算着。
自己拿下府衙之后,再去器械坊插上一手。
这样一来,谁都没有话说。
器械坊中那些宝贝,谁不眼馋?
说不得还有没有问世的宝贝图纸。
随便得一份,那都是不得了的好东西。
特别是城头那种巨型床弩,一旦得到了其制造之法。
绝对能够换得郡守大人的重用。
王怀安那老小子不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吗。
想到这里,他心中格外火热。
“快、快、快……”
“动作都快一点,去把府衙砸了。”
“然后去县衙后院,把那些家眷全部都给绑了。”
听着他的喝喊,几十号家丁仆从,都加快了动作。
他们手中拿着木棒,争先恐后地向着县衙里面冲了进去。
齐员外大声喝喊的同时,也快步向着县衙里面跑去。
由于他上了年纪,没有跑上两步就气喘吁吁,感觉下一口气就要喘不上来一般。
这让他不得不赶紧停下来,右手撑着微曲的大腿,站在那里缓口气。
待得气喘匀了,他才走向县衙里面走去。
快要到县衙后院,一众官员办公区的时候,他这时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对劲。
几十号家丁仆从闯进县衙的喧闹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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